大約是上午 11點，牟宇從李麗家打車到了健身房。車窗外，城市街道熙熙攘攘，上班族腳步匆匆，牟宇卻滿心都在想著即將面對的方達。他在門口點上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眼前繚繞，思緒愈發紛亂。論人情世故，方達那可是人精，自己這點心思，在他面前怕是藏不住，干脆直接坦誠交流。這么想著，牟宇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抬手推開魚籽健身健身房的大門。
“你好先生，請問是第一次來嗎，我們這邊有免費的 bmi測試，有沒有興趣做一下？”店里的銷售小妹滿臉堆笑，立馬熱情地迎了上來。牟宇語氣冷淡：“不用！”銷售小妹仍不放棄，接著說道：“那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有第一次免費指導的活動，只要填一下電話信息就好。”牟宇皺了皺眉，再次拒絕：“不用。”銷售小妹還想開口，牟宇直接打斷她：“有沒有一個頭頂尖尖長得像猴子的人？”這話一出，銷售小妹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神情，隨即抬手對著一個方向指道：“方先生在搏擊區等您。”牟宇微微點頭：“謝謝。”
牟宇朝著搏擊區走去，目光很快鎖定在擂臺邊。方達正坐在那里，手里握著一瓶水，時不時喝上一口。兩人碰面，打過招呼后，方達率先開口：“李麗都和你說了吧？”牟宇應道：“嗯。”方達緊接著問：“感想如何，要上同一條船還是分道揚鑣？”牟宇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我先聽聽你怎么說吧，畢竟比起李麗那只燒雞，我更相信學長你這只猴子！”
方達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不錯，大學里那個莽夫愣頭青也進步了。咱們公司啊，明面上是武大幫和張系的斗爭，實際上水下的斗爭極為復雜。就拿張系的張雙翼和張碩來說，他們父子理念不合。當爹的想給兒子鋪路，卻又不想放權給外人，于是動用關系，提拔了一堆親戚朋友，就連公司的保安里都有他的眼線。而張碩這人，別看他一副傻卵富二代的模樣，實則眼光毒辣，殺伐果斷。他在下一盤大棋，這盤棋就是鏡湖計劃，要把鏡湖開發成全國第一個人工智能交互式景區。要是這個項目拿下了，往后整個行業的格局都得重新洗牌。”
牟宇聽完，不禁問道：“所以你選擇加入他的陣營？就你的性格，不像是會冒險的人啊。要是不成功，他有爹兜底，你可就得滾蛋，說不定還得吃官司。要是求發展，為什么不加入武大幫呢，他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方達撇了撇嘴，說道：“小了，格局小了！他們確實厲害，但好處都被他們自己占了，下面的人想喝點湯都難，還得靠所謂的體驗卡。體驗卡一到期，就得卷鋪蓋走人。”
牟宇好奇追問：“哦？此話怎講？”方達目光灼灼，看向牟宇：“你知道鏡湖旁邊的‘萬里湖景’樓盤吧？”牟宇點點頭：“知道，那樓盤最高賣到 10萬一平。”方達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右勾拳重重砸向沙袋，皮革悶響驚得隔壁臥推的壯漢都回頭看了過來。“當年，云圖科技還不叫這個名字，那時叫云圖集團，主要做房地產開發業務。當年武大幫要吞并購案，我熬了三個通宵做假賬，連審計漏洞都提前堵上了。”
牟宇看到方達太陽穴突突直跳，便遞過礦泉水，問道：“后來呢？”方達沒接礦泉水，突然轉身，一把抓起纏手繃帶用力撕扯，棉線崩斷的脆響在器械區回蕩。“他們還承諾給我一套 140平的套四，如果不要房子可以換成期權，那也得值 1000多萬……”牟宇疑惑道：“這不是挺好嗎？”方達滿臉憤懣：“好個屁！讓人當槍使完了，啥都沒撈著。升職沒份，錢也沒拿到一分辛苦費，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牟宇追問道：“玩這么臟？具體細節是什么？”方達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就是武大幫那群老東西不會直接和你談，他們派手下的馬仔來找你。我記得當時來找我的人叫成明，他代表武大幫，拐彎抹角地暗示我，說是加入武大幫都得納投名狀，完了事大家一起發財。”牟宇接著問：“結果呢？”方達語氣中滿是不甘：“結果房子建好了，成明那家伙離職了。老東西們非但不承認之前的承諾，還反咬我一口，那意思就是，你要是敢和武大幫對著干，就沒好果子吃，乖乖被他們拿捏，成為下一個成明吧！”
牟宇驚訝道：“所以成明就是被他們空手套白狼！”方達神色黯然，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惡心的。成明在公司干了 20年，結果離職簽的是‘自愿離職協議’。給人當了 20年的狗，最后該有的期權、福利、退休金一點都沒拿到，還簽了競業協議。致和集團和明德集團都想挖他過去，他也不敢去，現在只能在老家賣小吃。”
牟宇不禁罵道：“我操，那你當時怎么辦？”方達眉頭緊鎖：“當時我做的假賬目在那群老東西手里，擺在我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當武大幫的馬前卒，二是去蹲監獄。”牟宇又問：“你選什么？”方達回憶道：“我準備去和那幫董事會對峙的前一天晚上，張雙翼的秘書約我到鏡湖山莊，她把這個項目的資料給到我手里，又重新做了一份全新的頂包。”牟宇不解：“他為什么要幫你這個菜鳥，你又不是張系的親戚。”方達苦笑著說：“呵呵，后來我才知道，是張碩一手操辦的這事，是他給走投無路的我第三條路。”牟宇心生疑慮：“這會不會是張雙翼和張碩的陰謀？”方達搖了搖頭：“不，檔案室只有張系的張雙翼和武大幫于智方、王麗菊、楊祿、王裴那幾個老東西有權限。武大幫是想給我拴狗繩，不會幫我，張雙翼也沒理由幫我，除非他的兒子張碩有求于他。事后我找到張碩，他說比起幫我，更想拿到武大幫的把柄，至于我嘛，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牟宇聽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沒想到，這位平日里處事油滑的老學長，背后有著這樣的經歷，自己和他們相比，在這復雜的職場斗爭中，確實還遠遠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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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在擴寫一下細節。后面再加入方達和牟宇分析公司現在的勢力（張系、武大幫再引出蘇婕、DB為首的新勢力），并勸他不要做一個誰都不想得罪的中間人，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爭里，誰都不想得罪只會被當槍使，最后成為斗爭的犧牲品，成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再說明張碩這次想接觸牟宇除了他的能力，還有因為他和蘇婕他們關系不錯，想讓牟宇搭線大約是上午 11點，城市的喧囂如潮水般在四周涌動。牟宇乘坐的出租車穩穩停在“魚籽健身”的門口。他推開車門，一陣帶著些許燥熱的風撲面而來，發絲被吹得有些凌亂。車窗外，街道上行人如織，上班族們腳步匆忙，臉上帶著各自的疲憊與焦慮。而牟宇，滿心都被即將與方達的會面占據。他從口袋里掏出香煙，熟練地點上，深吸一口，白色的煙霧在眼前裊裊升騰，思緒也隨之愈發雜亂。方達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精明，那可是出了名的。牟宇心里清楚，自己這點小心思，在方達面前根本藏不住，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坦誠相待。這般想著，他用力將煙頭掐滅在街邊的垃圾桶上，抬手推開了健身房那扇玻璃門。
“你好先生，請問是第一次來嗎，我們這邊有免費的 bmi測試，有沒有興趣做一下？”店內的銷售小妹，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熱情笑容，幾乎在牟宇進門的瞬間就迎了上來。她穿著統一的工作服，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后，眼神中滿是期待。牟宇微微皺眉，語氣有些冷淡：“不用！”銷售小妹似乎早已習慣這般拒絕，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接著說道：“那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有第一次免費指導的活動，只要填一下電話信息就好。”牟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再次堅決地拒絕：“不用。”銷售小妹仍不死心，剛要再次開口，牟宇不耐煩地直接打斷她：“有沒有一個頭頂尖尖長得像猴子的人？”這句話一出，銷售小妹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僵住，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尷尬神情，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抬手朝著一個方向指去：“方先生在搏擊區等您。”牟宇微微點頭，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謝謝。”
牟宇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搏擊區走去。健身房內，各種器械運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人們揮灑著汗水，呼喊聲、喘息聲此起彼伏。牟宇的目光在這片區域中迅速搜索，很快便鎖定在了擂臺邊。方達正坐在那里，身著運動裝，身上的汗水還未干透，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光澤。他手里握著一瓶水，時不時仰頭喝上一口，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兩人碰面，牟宇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打招呼道：“學長。”方達也笑著回應，隨后率先開口：“李麗都和你說了吧？”牟宇微微頷首，簡潔地應道：“嗯。”方達目光緊緊盯著牟宇，緊接著問：“感想如何，要上同一條船還是分道揚鑣？”牟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半開玩笑地說：“我先聽聽你怎么說吧，畢竟比起李麗那只燒雞，我更相信學長你這只猴子！”
方達聽后，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不錯，大學里那個莽夫愣頭青也進步了。咱們公司啊，表面上看，是武大幫和張系在明爭暗斗，可實際上，水下的斗爭遠比這復雜得多，就像一片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的深海。先說張系的張雙翼和張碩，這父子倆，心思完全不在一處。當爹的張雙翼，一心想著給兒子張碩鋪好未來的路，卻又對權力極度吝嗇，不愿放權給外人。為了鞏固自家勢力，他動用了各種關系，七大姑八大姨，只要能拉得上關系的，都被他安排進了公司。就連公司的保安隊伍里，都安插了他的眼線。而張碩呢，可別被他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傻卵富二代的表象給騙了。實際上，這小子眼光毒辣得很，做決策時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他現在正在謀劃一盤大棋，這盤棋，就是鏡湖計劃。他要把鏡湖打造成全國第一個人工智能交互式景區。一旦這個項目成功落地，那整個行業的格局，都得被徹底改寫，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牟宇聽完，若有所思，不禁開口問道：“所以你選擇加入他的陣營？就你的性格，向來穩重，不像是會輕易冒險的人啊。要是這個計劃失敗了，張碩有他爹護著，可你呢，就得卷鋪蓋走人，說不定還得吃上官司。要是單純為了個人發展，武大幫財大氣粗，要權有權，要錢有錢，加入他們不是更好嗎？”方達聽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小了，格局小了！武大幫那幫人，看似強大，實則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好處都被他們自己牢牢攥在手里，下面的人想要分一杯羹，簡直比登天還難。就算偶爾給點甜頭，那也是用所謂的‘體驗卡’吊著，一旦體驗卡到期，立馬就會被一腳踢開，毫無情面可講。”
牟宇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追問道：“哦？此話怎講？”方達目光變得銳利，緊緊盯著牟宇，說道：“你知道鏡湖旁邊的‘萬里湖景’樓盤吧？”牟宇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那樓盤最高的時候，一平能賣到 10萬呢。”方達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他猛地轉身，右勾拳重重地砸向身旁的沙袋，“砰”的一聲悶響，嚇得隔壁正在臥推的壯漢手中的杠鈴都差點失衡。方達喘著粗氣說道：“當年，云圖科技還不叫這個名字，那時叫云圖集團，主要業務就是房地產開發。當年武大幫要搞吞并購案，我為了幫他們，整整熬了三個通宵做假賬。為了不出紕漏，連審計可能會查出來的漏洞，我都提前想辦法堵上了。”
牟宇看到方達太陽穴處的青筋突突直跳，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關切地遞過礦泉水，輕聲問道：“后來呢？”方達沒有接礦泉水，而是突然轉身，雙手猛地抓起纏手繃帶，用力撕扯，棉線崩斷的聲音在器械區格外刺耳。“他們當初承諾給我一套 140平的套四，要是我不要房子，還可以換成期權，算下來也得有 1000多萬……”牟宇疑惑道：“這聽起來不是挺誘人的嗎？”方達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大聲吼道：“誘人個屁！我被他們當槍使，忙前忙后，最后呢？升職加薪沒我的份，說好的報酬一分都沒拿到，還被他們抓住了做假賬的把柄，捏在手里威脅我！”
牟宇震驚不已，追問道：“玩得這么臟？具體細節是什么？”方達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說道：“武大幫那群老狐貍，他們不會親自出面和你談這些事。他們派手下的馬仔來，當時來找我的人叫成明，在公司干了20年，和張系武大幫都走的很近，離高層就差一步。他找我的時候打著武大幫的旗號，拐彎抹角地暗示我，說加入武大幫得先納個投名狀，等事情辦成了，大家就能一起吃香喝辣。”牟宇接著問：“結果呢？”方達語氣中滿是苦澀：“結果房子建好了，成明那家伙突然就離職了。武大幫那幫老東西翻臉不認人，不僅不承認之前的承諾，還反咬我一口，那意思就是，我要是敢反抗，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只能乖乖聽他們的話，不然就會像成明一樣，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牟宇驚訝道：“所以成明就是被他們空手套白狼！”方達神色黯然，繼續說道：“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成明在公司辛辛苦苦干了 20年，結果離職的時候，簽的是‘自愿離職協議’。他給武大幫當了 20年的‘狗’，最后呢？該有的期權、福利、退休金，一樣都沒拿到。還被迫簽了競業協議，致和集團和明德集團都想挖他過去，他因為這份協議，根本不敢去。現在只能在老家，靠著賣小吃維持生計。”
牟宇不禁罵道：“我操，那你當時怎么辦？”方達眉頭緊鎖，陷入回憶：“當時我做的假賬目被那群老東西攥在手里，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乖乖當武大幫的馬前卒，任他們擺布；要么就是去蹲監獄。”牟宇又問：“你選什么？”方達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準備去和那幫董事會的人對峙的前一天晚上，張雙翼的秘書突然約我到鏡湖山莊。她給了我一份關于這個項目的資料，還幫我重新做了一份頂包方案。”牟宇不解：“她為什么要幫你這個和張系毫無關系的人？”方達苦笑著說：“呵呵，后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張碩在背后一手操辦的。是他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我第三條路。”牟宇心生疑慮：“這會不會是張雙翼和張碩設的圈套？”方達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不，檔案室的權限，只有張系的張雙翼和武大幫的于智方、王麗菊、楊祿、王裴那幾個老東西才有。武大幫肯定是想拿捏我，不可能幫我；張雙翼也沒理由無緣無故幫我，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兒子張碩有求于他。事后我去找張碩，他說比起幫我，他更想要抓住武大幫的把柄。至于我，對他來說，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牟宇聽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位平日里看似玩世不恭、處事油滑的老學長，背后竟有著如此坎坷的經歷。和他們相比，自己在這復雜如迷宮的職場斗爭中，確實還稚嫩得很。
這時，方達拍了拍牟宇的肩膀，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老弟，咱們再聊聊公司現在的勢力情況。武大幫你也知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實力雄厚，在公司根基很深，但內部早已腐朽不堪，他們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壓榨下面的牛馬。張系呢，張雙翼和張碩父子倆各有各的算盤，內部也矛盾重重。除了這兩派，現在又冒出了以蘇婕、DB為首的一股新勢力。蘇婕這人，看著溫柔婉約，實則心思縝密，手段狠辣。DB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他在技術方面的能力，在業內都是出了名的。這股新勢力，來勢洶洶，他們想要在公司的權力版圖中分得一杯羹，正在暗中積蓄力量。”
方達頓了頓，目光緊緊盯著牟宇，語重心長地說：“老弟，我勸你一句，在咱們公司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里，千萬不要想著做一個誰都不得罪的中間人。你以為這樣就能獨善其身？錯了！在這場殘酷的權力斗爭中，誰都不想得罪，最后只會被各方當成槍使，成為斗爭的犧牲品，成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想想，他當初不就是想兩邊都討好，結果呢？被武大幫坑慘了。”
方達微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張碩這次主動想接觸你，除了你自身的能力過硬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你和蘇婕他們關系不錯，張碩想讓你從中搭線。他希望能和這股新勢力建立聯系，說不定還想拉攏他們，一起對付武大幫。老弟，這對你來說，既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機遇。你可得想清楚了。”
牟宇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他看著方達，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