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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門之后

陳默站在巖壁前,手指輕輕撫過粗糙的石面。月光被茂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斑駁地灑在地上。他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已經沁出冷汗。

剛才的一幕絕對不是幻覺。蘇雨確實走進了這道巖壁,而那道暗門......陳默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巖壁上的紋路,蘇雨手指移動的軌跡,還有那聲詭異的輕笑。

“陳默?”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顫。轉身一看,蘇雨正站在他身后,歪著頭看他。

“你怎么在這里?”她問,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美。

陳默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我......出來方便。你呢?”

“我也是,”蘇雨笑了笑,“這山里晚上還挺嚇人的,我們快回去吧。”

陳默點點頭,跟著她往營地走。月光下,他注意到蘇雨的鞋子很干凈,完全沒有在森林里行走的痕跡。而且......她的手腕上,那個奇怪的印記似乎比白天更明顯了些。

回到營地,陳默躺在帳篷里,卻怎么也睡不著。他拿出那張從尸體上找到的紙條,借著月光仔細端詳。

“它們在模仿我們......”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它們是誰?為什么要模仿我們?還有蘇雨......她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早,隊伍繼續向深山進發。陳默特意走在蘇雨旁邊,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陳默,”蘇雨突然開口,“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陳默心里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你一直在偷看我啊,“蘇雨眨眨眼,“從早上開始。”

陳默一時語塞,正想著怎么解釋,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聲驚呼。

“天啊!你們快來看!”

是隊里的王磊。陳默快步走過去,只見王磊正站在一處懸崖邊,指著下方。

陳默探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懸崖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天坑,坑底隱約可見一些建筑物的輪廓。

“這......這不可能......”林教授顫抖著說,“地圖上根本沒有標注這個天坑......“

陳默拿出GPS,卻發現信號全無。他又取出指南針,指針瘋狂轉動,完全失去了方向。

“我們得下去看看。”蘇雨突然說。

“太危險了,”林教授反對,“我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但那里可能有重要的發現,”蘇雨堅持道,“而且......”她看了眼陳默,“我們有專業的登山設備,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

陳默注意到,蘇雨說這話時,手腕上的印記似乎閃過一絲微光。他想起昨晚的暗門,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同意,”他說,“我和蘇雨先下去探路,其他人在這里等我們。”

“不行!”林教授急了,“太危險了......”

“教授,”陳默打斷他,“您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嗎?”

林教授沉默了。陳默知道,對于科學家來說,未知的誘惑太大了。

準備好裝備后,陳默和蘇雨開始沿著懸崖下降。隨著高度降低,天坑里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座廢棄的科研站,建筑風格很古老,至少有三四十年的歷史。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座圓形建筑,像是一個巨大的雷達站。

“這不可能......”蘇雨喃喃自語,“這里不應該有這種東西......”

陳默看了她一眼:“你知道這是什么?”

蘇雨搖搖頭:“只是......覺得很奇怪。”

兩人降落到地面,小心翼翼地靠近科研站。大門已經銹跡斑斑,但還能看到上面的標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DNA螺旋和某種植物的結合。

陳默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就在這時,蘇雨突然伸手在門邊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幾下。

“你怎么知道密碼?”陳默警惕地問。

蘇雨愣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應該這么按......”

門“咔嗒”一聲開了。陳默握緊了腰間的匕首,率先走了進去。

里面一片漆黑,手電筒的光束照出滿地的狼藉。文件散落一地,實驗器材東倒西歪,墻上還有奇怪的抓痕。

“這里......”蘇雨的聲音有些發抖,“好像發生過什么可怕的事......”

陳默撿起一份文件,借著燈光看去。那是一份實驗記錄,日期是1983年。

“項目代號:X-17

實驗對象:人類基因與植物基因的融合

進展:成功培育出第一批樣本,但樣本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和模仿能力......”

突然,手電筒的光閃了幾下,熄滅了。

“該死,”陳默拍了拍手電筒,“沒電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蘇雨發出一聲驚叫。轉身一看,只見黑暗中亮起了無數雙發光的眼睛。

“快跑!”陳默拉起蘇雨就往門外沖。

那些東西追了上來,發出詭異的嘶吼聲。借著月光,陳默終于看清了它們的模樣——那是一些似人非人的生物,身體像是植物和人類的結合體,動作卻出奇的敏捷。

兩人拼命地跑,但那些東西越來越近。突然,蘇雨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陳默!”她尖叫著。

陳默轉身想去救她,卻看到一幕讓他毛骨悚然的場景——蘇雨手腕上的印記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那些怪物竟然停了下來,然后......跪下了。

它們在向蘇雨下跪。

蘇雨自己也驚呆了,她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看那些怪物,臉色慘白。

“這......這是怎么回事......”

陳默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轟鳴聲。抬頭一看,幾架直升機正朝這邊飛來。

“快走!”陳默拉起蘇雨,“不管這是什么,我們得先離開這里!”

兩人拼命地跑向懸崖邊,卻發現繩索不見了。就在這時,直升機上垂下繩梯,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

“陳默!抓住繩梯!”

是林教授。

兩人爬上繩梯的瞬間,陳默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怪物還跪在原地,仰頭望著他們,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種詭異的......悲傷?

回到營地后,陳默立刻去找林教授。

“教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直截了當地問。

林教授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三十年前,這里確實有一個秘密科研站,研究的是生物基因工程。你父親......就是其中的研究員之一。”

陳默感覺心臟猛地一跳:“那我父親他......”

“他發現了實驗的真相,”林教授說,“那些實驗,是在試圖創造一種完美的人類——擁有植物的再生能力,卻又保持人類的智慧。但是......”他嘆了口氣,“實驗出現了意外,創造出了那些怪物。”

“那蘇雨......”

“她是最后的實驗體,”林教授說,“唯一成功的實驗體。我們找到她時,她還是個嬰兒......”

陳默感覺天旋地轉。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為什么蘇雨對植物如此了解,為什么她能打開科研站的門,為什么那些怪物會向她下跪......

“她現在很危險,”林教授嚴肅地說,“我們必須......”

話沒說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陳默沖出去,看到蘇雨正被幾個黑衣人架著往直升機上走。

“住手!”陳默沖上去,卻被一個黑衣人攔住。

“陳先生,”那人冷冷地說,“這是為了全人類的安全。”

就在這時,蘇雨突然掙脫了束縛。她的眼睛變成了詭異的綠色,手腕上的印記發出耀眼的光芒。

“陳默,”她回頭看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對不起......”

然后,她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不!”陳默沖過去,卻只抓到一片衣角。

他趴在懸崖邊,看著蘇雨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遠處,那些怪物發出凄厲的哀嚎,仿佛在為他們失去的“女王“哭泣。

直升機的聲音漸漸遠去,陳默跪在懸崖邊,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在那座深山里,還藏著更多的秘密。而他,一定要找到真相。

為了蘇雨,為了父親,也為了所有被這個瘋狂實驗傷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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