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記憶的裂痕

涵洞中的空氣潮濕而沉悶，混合著腐臭的污水氣味，令人作嘔。周峰、小王和前負責人在齊腰深的毒水中艱難跋涉，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微弱的光路。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在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仿佛某種巨大的生物曾在這里掙扎。

“這些抓痕……不像是人類留下的。”小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的手電光束掃過洞壁，試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周峰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水流。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那些刻在墻壁上的三角符號，以及涵洞頂部那雙冰冷的電子眼。他知道，他們已經踏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而敵人的目的遠不止是抓捕他們。

“繼續前進。”周峰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我們必須找到出口。”

前負責人走在最前面，他的動作依然敏捷，但呼吸卻有些急促。他的機械義肢在水中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仿佛在提醒著他們時間的緊迫。

“周隊，你有沒有覺得……這里有些不對勁？”小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我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好像有些事情記不清了。”

周峰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的目光掃過小王的臉。年輕人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周峰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知道，小王的感覺并非空穴來風。

“你的記憶被干擾了。”周峰低聲說道，“這里的空氣中可能含有某種神經毒素，會影響人的認知能力。”

小王的表情變得更加緊張，他的手指緊緊握住手電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我們怎么辦？如果連記憶都被篡改，我們還怎么相信自己的判斷？”

周峰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保持冷靜，專注于眼前的任務。我們的目標是找到出口，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處理。”

前負責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沙啞：“周隊，前面有岔路。”

周峰迅速走到前負責人身邊，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前方的兩條通道。左邊的通道狹窄而幽深，水流湍急；右邊的通道較為寬敞，但洞壁上布滿了更多的抓痕。

“走左邊。”周峰果斷地說道，“右邊的通道可能是陷阱。”

三人繼續前進，水流逐漸變得湍急，他們的腳步也更加艱難。周峰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一些模糊的畫面：一個被鎖在培養艙中的孩童、一場從未發生過的戰爭、一段被抹去的歷史。這些畫面讓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真相被刻意隱藏。

“周隊，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些畫面？”小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不屬于我的記憶。”

周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這是逆模因感染的影響，我們的記憶正在被重構。”

前負責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周峰，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實驗的一部分？”

周峰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的目光掃過前負責人的臉。老兵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周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

前負責人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二十年前，我曾參與過一個絕密項目，代號‘渡鴉’。那個項目的目的是研究人類意識的量子化，試圖通過逆模因武器控制記憶。但后來項目被叫停，所有參與者都被抹去了記憶。”

周峰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負責人。“你是說，我們可能是那個項目的實驗品？”

前負責人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是的。我們的記憶可能從一開始就被篡改了，而我們現在的行動，可能只是實驗的一部分。”

周峰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逐漸拼湊成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他意識到，自己并非偶然成為逆模因武器的感染者，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實驗的一部分。

“那我們怎么辦？”小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如果連記憶都是假的，我們還怎么相信自己的判斷？”

周峰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無論記憶是真是假，我們的目標不變。我們必須找到出口，揭開真相。”

三人繼續前進，水流逐漸變得平緩，洞壁上的抓痕也消失了。前方出現了一道銹跡斑斑的鐵門，門上刻著一個巨大的三角符號，符號的中心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這是……逆模因武器的核心！”周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他們在這里藏了一個完整的裝置！”

小王的表情變得蒼白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周隊，我們該怎么辦？如果這個裝置啟動，我們的意識可能會被徹底控制。”

周峰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們必須摧毀它，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前負責人點了點頭，他的手指在便攜式掃描儀上快速操作著。“我可以嘗試破解門的控制系統，但需要時間。”

周峰和小王迅速分散開來，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環境。周峰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仿佛有什么危險正在逼近。

突然，洞壁兩側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縫，裂縫中滲出一種淡粉色的氣體。周峰立刻意識到，這是K-12神經毒氣。

“閉氣！”周峰大聲喊道，同時迅速將過濾面罩扣在小王臉上。

前負責人的手指在掃描儀上飛快地移動著，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再給我一分鐘！”

周峰的目光緊緊盯著鐵門，他的意識在量子網絡中游走，試圖找到裝置的弱點。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站在控制臺前，手中握著一個閃爍著藍光的裝置。

“那是……操控者！”周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他的意識與裝置連接，只有摧毀他，才能解除裝置的控制！”

前負責人的手指終于停了下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門開了，但我們只有三十秒的時間。”

周峰毫不猶豫地沖進了鐵門后的房間，他的目光鎖定在控制臺前的男人身上。男人的面具下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們終于來了，但你們已經晚了。”

周峰沒有回答，他的手指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透了男人的胸膛，但他的身體卻像幻影一樣消散在空氣中。

“這只是我的投影。”男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你們永遠無法逃脫我的控制。”

周峰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的意識在量子網絡中迅速搜索著男人的真實位置。突然，他看到了一個被鎖在培養艙中的孩童，他的眼睛中閃爍著與周峰相同的克萊因瓶結構。

“那是……我？”周峰的意識劇烈震蕩，記憶的碎片開始重組。他意識到，自己并非偶然成為逆模因武器的感染者，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實驗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