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半空懸浮的鬼婆婆出現在眼前,眼睛被她那發光的拐杖刺的生疼,身體感到了一絲暖意,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
再次睜開眼睛,此時的天際隱隱泛白,晨光熹微,撕去了那漆黑夜幕的輕紗,薄霧冥冥。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的夢,在夢里我救了很多人,也殺了很多人。
夢里,1636年皇太極改國號為大清,1644年大順攻占明朝國都BJ,駐守山海關的名將吳三桂降清,攝政王多爾袞率領清軍入關,同年順治帝遷都北京期間,京城周邊有一惡魔屢次禍亂朝綱,危害百姓,并搶殺孩童來延壽補氣。
這惡魔面相丑陋,老少皆聞風喪膽。夢中,似乎是我冰封了這個惡魔,為了使百姓不再恐懼,冰封前,我為他擺出了一張世人未曾見過的笑臉,并將其困一山,百姓皆歡呼。
而這惡魔,竟是昨夜鏡中之人,這張被冷凍的笑臉,竟是我所為...難道這個夢,是我幾百年前的記憶嗎?
此時的我,注意到身上多了一件夾克外套,我望向副駕駛的李浩,他的眉宇間還有薄冰剛褪去的水氣,上身只有一件單薄的短袖,面色蒼白,嘴唇凍得發紫。
我把夾克外套蓋在了李浩身上,并試著召喚手心的這兩束光,它們似乎已與我心意相通,隨時聽命出現。
這兩束灼熱的光慢慢的褪去了李浩身上的寒氣,隱約中,我似乎聽到李浩嘴里念叨著“小曦”。
此時的天空漸漸的明亮起來,大地也慢慢地變得光亮,李浩的面色已經恢復了大半,不一會便醒了過來。
這是一片墳山,我想昨夜那個怪物,應該是召喚了這里幾百年的亡靈,而昨夜的我,也險些命喪于此。至于鬼婆婆到底為什么在這里,后來又去了哪里,我終是不得而知。
“謝謝,超能力不要再用了,我會護你這一世的周全。”一旁的李浩突然一臉嚴肅的說著,他的語氣很堅定。眼前的李浩,他并不是我大學認識的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此時的他,我感到熟悉又陌生。
我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昨夜的一切,以及腦海中的那個夢,此時的腦子已是一團漿糊。想起了鬼婆婆的那句,何必糾結這世間千萬種生命的意義,存在即合理。
這世間我們不知道的生命,不知道的能量或許還有更多,因為不知而恐懼,又因接納而釋然。
接下來的幾天里,平靜了許多,除了工作,我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那本冊子上。
我查閱了很多古漢字和相關文獻的記載,卻依然毫無頭緒。這期間,我能感到姥姥總是安靜的望著我,默不作聲。
平靜的日子里,每晚總是夢魘潺潺,夢里的一些片段,似乎可以串聯在一起,勉強解釋最近一連串的詭異事件。
我接受了自己的特殊,并且沒有再次動用自己的超能力,生活恢復到往日的寧靜。
又是一個加班的晚上,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喂,是謝謝嗎?你姥姥在我們醫院,快點過來...”
手機上的時間定格了在了晚上9點半,我只覺得頭皮發緊。
樓道的燈已經修好,這明晃晃的亮顯得格外刺眼。燈光下的巡邏保安,面孔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前一陣暗淡的樓道,我竟有些忘記了這保安本身的面龐。今天仔細一看,這張臉,竟像極了那張被冰凍后的笑臉...
這怎么可能,我定了下神,沖出了大廈,奔向了醫院...
姥姥昏迷不醒,醫生在做各項檢查,焦灼的我在一旁急的跺腳。都怪我,最近一連串的事件,讓我忽略了姥姥的身體。
“病人身體各項指標都在急性衰退...,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怎么可能,姥姥雖然今年有74歲,但身體一直很好,定期體檢都很正常,怎么會突然就...
“醫生,這不可能,好端端的一個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的問著。
“可能是炎癥或者藥物造成的急性心肌抑制,或者短期內因為心臟缺血造成大塊心肌沒有收縮力,但是這種情況一般是急性心力衰竭,這種全身器官急性衰竭的,還是從來沒有遇見過...我們已經調來各個科室的專家會診?!?
此時,急救室匆忙的走出一個醫生,摘下口罩,著急的喊著病人家屬,我急忙跑到醫生跟前。
“病人現在有意識,要見家屬,不見家屬不配合治療,家屬快去換衣服跟我一起進去吧...”
見到姥姥的那個瞬間,我感覺全身都在哆嗦,心緊緊的就揪著,像是被石頭死死的壓著,透不過氣,此時的我,掉不出一滴眼淚。
緊接著,我感覺全身開始發燙,我知道那束光它再次不受控制的來了。
只見姥姥費力的上前握住我的手,“不要,你能控制住?!?
聽到姥姥的這句話,我的眼淚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涌出來了,手里的小火苗被熄滅了。
姥姥費力的說著一些照顧好自己的話,我只覺得心里亂的很,姥姥嘟囔著:“小曦,謝謝你,我能幫你的就到這里了?!?
我握住姥姥的手,哽咽的說:“姥姥,我是謝謝,我是小謝,是我?!?
“60多年前我就決定幫你完成這件事,幫你走到這里,我已經知足了,小曦。”此時的姥姥,眼神看起來像個干凈的少年,臉上寫滿了知足。
小曦是誰,這個名字,好想前不久從李浩嘴里也聽過。
突然,時間仿佛定住了,一個聲音不停的從周邊傳來:“冊子給我送回來,這小丫頭就能康復?!?
這小丫頭,難道指的是姥姥嗎?“你到底是誰?”我猛然站起來吼著。
只見姥姥用盡她僅有的力量拉住我:“小曦,深呼吸,別去聽...我替你收藏了26年的東西,在家里......”話音剛落,姥姥便永遠閉上了雙眸。
滴答滴答,這被定格的時間繼續了它的轉動,只聽旁邊一聲嘆息:“病人于2019年5月3日凌晨零點二十八分,去世。”
急救室出來的我,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李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