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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終勝曙光現

林羽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宇宙爆米花機中,在無盡的混亂與狂暴中翻滾了整整一個漫長的世紀。狂暴的氣流如同洶涌的潮水,無情地撕扯著他的衣物,那身西裝外套早已被撕成了細碎的布片,好似流星拖曳的尾焰,在這混沌的空間里四散紛飛。

當牛油在視網膜上蒸騰出七彩漩渦時,他在無數個破碎鏡像中奮力捕捉,終于抓住了那關鍵的一幀畫面——蘇瑤,那個正往空間壁壘貼符咒的蘇瑤,她后腦勺翹起的碎發,和十七歲時他初見她的模樣一模一樣。那熟悉的模樣,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

“定位到了!”他用力吐掉補氣丹的蠟封,舌尖立刻嘗到玄風大師特制的陳皮味。剎那間,三十七處穴位仿佛被點燃的煙花,同時炸開暖流。這股暖流迅速傳遍全身,被拉成面條般的四肢突然灌入千鈞之力。此刻的他,就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鮭魚,鼓足了全身的力氣,沖著蘇瑤耳垂晃動的珍珠耳釘撲了過去。

在二十米開外的現實世界里,紫炎尊者正施展三昧真火,試圖烤化空間裂隙邊緣那頑固的物質。“這小子要是能活著出來...”他的話音還在空氣中回蕩,迷霧精靈突然輕盈地卷起翡翠裙擺,神色緊張地喊道:“磁場波動!三點鐘方向有生命體突破!”

蘇瑤手中的羅盤指針如同瘋狂旋轉的陀螺,符紙上的朱砂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突然凝成箭頭。她甚至來不及擦拭被硝石熏花的臉,便迅速甩出五帝錢,在虛空之中布下七星陣。七星陣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當林羽帶著星際塵埃味道的指尖穿透屏障的那一刻,十八道護法金光恰好及時地托住了他滲血的腳踝。“歡迎回...”阿福剛要開口,它的貓胡子才剛剛碰到林羽衣角,整片天空突然裂開,露出墨色獠牙。一道暗紫色能量束如同一道閃電,貼著林羽后頸擦過,在他鎖骨處犁出一道深深的血線,鮮血頓時汩汩涌出。

玄風大師甩出菩提子串珠的手猛地頓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因為那分明是三天前被他們全力摧毀的噬魂陣波動。“接著!”紫炎尊者迅速將本命劍拋向空中,然而,劍柄鑲嵌的赤炎石卻在中途結出了一層冰霜,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力量所侵蝕。

林羽突然笑了起來,在能量風暴的肆虐下,他沾血的虎牙白得晃眼。他摸出半片龍鱗甲,鱗片上用血畫的符咒正與蘇瑤袖口的防御陣產生強烈的共鳴。黑暗力量凝成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下頜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羽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得瞳孔地震的事——他伸手扯下蘇瑤梳馬尾的草莓發繩,然后鄭重地系在了自己的腕間。

剎那間,混沌之中突然炸開萬千金線。玄風大師二十年前埋在事務所地脈的鎮魂印,像是被喚醒的古老巨獸,順著發絲粗細的因果線攀援而至。“破!”林羽并指劃過眉心,周身瞬間浮起細密的血珠。這并非普通的道術,而是他在第七層空間跟晶簇人艱難學會的粒子重組。

暗蟒在量子級別的震顫中,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碎成星屑。林羽借著這股反推力,如同離弦之箭般撞進現實世界的氣流層。強大的沖擊力讓他將蘇瑤撲倒在鋪滿符紙的草地上。阿福蹲在玄風大師肩頭,甩動著尾巴,嘴里嘟囔著:“喵生第一次見到用定情信物當法器...”話還沒說完,就被紫炎尊者用糖炒栗子堵住了嘴。

蘇瑤的珍珠耳釘還勾在林羽襯衫的第三顆紐扣上,她紅著臉,伸手摸到青年后背被空間碎片割裂的傷口。她的指尖剛亮起治愈的金光,就被林羽輕輕按住。“先賠你蛋糕。”林羽說著,像變魔術似的從褲兜掏出一坨勉強能看出草莓形狀的物體。仔細一看,奶油糊住了一個疑似蟑螂的金屬部件,蘇瑤認出那是她去年不小心弄丟的發卡,一瞬間,感動的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林羽染血的領口。

迷霧精靈突然輕咳一聲,打破了這溫馨的氛圍:“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人類奇怪的求偶儀式...”她抬起頭,翡翠色瞳孔映出天際的異象,神色凝重地說道,“但被撕裂的空間褶皺里,似乎有什么要出來了。”林羽躺在蘇瑤膝頭,悠閑地數著云朵,而紫炎尊者則用劍尖在防護陣上烤著棉花糖。阿福蹲在陣眼位置,舔著爪子,尾巴尖卷著玄風大師的菩提串珠,當作逗貓棒玩耍。“所以那坨黑水晶其實是...”它捏著嗓子,模仿迷霧精靈空靈的聲線,“宇宙級芝麻湯圓?”

“是熵核。”蘇瑤用消毒棉簽輕輕戳了戳林羽鎖骨的血痂,林羽疼得齜牙咧嘴,一邊摸出半塊龍鱗甲,一邊解釋道,“最后關頭我把它塞進晶簇人的量子對撞機了。”鱗片上殘留的暗紫色紋路,讓玄風大師眉頭微微跳動。老人背在身后的手指悄悄掐算起來,十二枚菩提子突然在袖袋里發燙,仿佛在預示著什么。

紫炎尊者突然甩出劍柄上的糖霜,糖霜在空中瞬間凝成三維投影:“防護陣能量節點還缺個活體陣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福炸毛的尾巴掃散了圖像。靈貓叼著從林羽褲腳扒拉下來的空間碎片,琉璃色瞳孔映出蘇瑤手腕上發光的草莓發繩。

“用這個如何?”林羽突然翻身坐起,動作太急,扯斷的珍珠耳釘滾落在符紙上。蘇瑤瞪圓了眼睛,那驚訝的模樣讓林羽想起第七層空間里坍縮的星云。青年喉結動了動,略顯緊張地把沾著奶油的發卡按進陣眼凹槽。

地脈深處傳來龍吟般的震顫,仿佛大地在沉睡中蘇醒。玄風大師的胡須被突如其來的氣浪吹得如同海葵般肆意飛舞。迷霧精靈卷著翡翠裙擺,輕盈地浮現在陣紋中央,她指尖戳了戳開始發光的草莓水晶,疑惑地問道:“你們人類管這叫浪漫?”她忽然貼近林羽滲血的耳垂,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不過...死亡與重生的味道確實迷人。”

防護陣成型的剎那,所有人都看到了因果線的具象化。紫炎尊者的本命劍與阿福尾巴尖的菩提子串聯成金線,金線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連接著過去與現在。玄風大師二十年前埋下的鎮魂印化作光蝶,輕輕停駐在蘇瑤發梢,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林羽望著交織成網的億萬光點,突然想起黑暗巨蟒潰散時耳邊那聲輕笑。那聲輕笑仿佛帶著某種深意,在他心中久久回蕩。

“成了!”蘇瑤興奮地跳起來,動作太猛,不小心撞翻了朱砂盒。殷紅的粉末在空中緩緩凝成鳳凰形態,鳳凰展翅欲飛,散發著祥瑞的氣息。阿福追著光蝶,歡快地撲進紫炎尊者懷里,卻撞掉了對方剛剝好的糖炒栗子。玄風大師默默把滾到腳邊的栗子塞進袖袋,轉身時袈裟下擺掃過陣眼,暗紫色紋路突然在草莓水晶里流轉了半秒,那神秘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慶功宴擺在陰陽事務所的天臺。天臺之上,紫炎尊者用三昧真火烤的羊排滋滋冒油,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阿福蹲在烤架旁,眼睛緊緊盯著羊排,試圖用尾巴卷走最大的那塊。林羽靠在銹跡斑斑的衛星鍋上,靜靜地看著蘇瑤踮腳往晾衣繩系符紙燈籠。她轉身時,馬尾輕輕掃過防護陣的流光,發絲間躍動的金芒比銀河還要稠密,美麗而又神秘。

“疼嗎?”蘇瑤突然伸手,輕輕碰了碰他頸側結痂的傷口。林羽喉結滾動,他的軌跡擦過她的指尖,青年垂下睫毛,露出一抹輕笑:“比第七層空間的量子風暴溫柔多了。”他衣領下隱約浮現金色紋路,仔細一看,像極了潰散的噬魂陣最后刻下的印記,那印記仿佛是他英勇戰斗的勛章。

玄風大師的誦經聲混著烤栗子香,悠悠地飄了過來。林羽正把草莓蛋糕抹在蘇瑤鼻尖,奶油順著少女泛紅的臉頰滑落,少女的模樣可愛至極。青年突然扣住她手腕,剛要開口:“當時在裂縫里...”防護陣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如同天籟之音,打斷了他的話頭。那鳴響化作夜風,輕輕掠過蘇瑤耳畔的珍珠。

他們并肩躺在陣眼位置,靜靜地數著星星。阿福的呼嚕聲從紫炎尊者膝頭傳來,仿佛在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一份別樣的韻律。林羽數到第 37顆流星時,蘇瑤的呼吸終于變得綿長而平穩,她已漸漸進入夢鄉。

他輕輕拂開少女睫毛上的星輝,那溫柔的動作仿佛在呵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腕間草莓發繩突然迸發強光,光芒照亮了整個天臺。防護陣的萬千金線在這一刻具象成實體,如同一條金色的絲帶,將相擁的兩人托向綴滿符咒的天幕。天幕之上,符咒閃爍,仿佛在守護著他們。

地脈深處傳來某種古老韻律,那韻律如同大地的心跳,沉穩而有力。玄風大師手中的菩提串珠應聲而碎,珠子散落一地。老人望著天臺上空漸漸隱去的因果線,渾濁的眼底泛起奇異漣漪——那分明是三天前就該消散的噬魂陣波動,而此刻,這波動卻帶著一種全新的意義,仿佛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

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劍,照亮了整個世界。林羽在蘇瑤掌心畫下第 108道防護符,符紙閃爍著光芒,仿佛在傳遞著他深深的愛意與守護。少女睫毛顫動投下的陰影里,殘留的暗紫色能量如活物般游走,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經歷的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

青年低頭輕吻她發頂的瞬間,防護陣核心的草莓水晶突然綻開冰裂紋,溢出絲縷帶著星屑的霧靄。霧靄繚繞,如夢如幻。山下早市傳來豆漿油條的香氣,那熟悉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阿福伸懶腰時抖落的絨毛在空中結成奇異卦象,卦象神秘,似乎在預示著未來的命運。

紫炎尊者擦拭本命劍的手頓了頓,劍柄赤炎石映出蘇瑤沉睡的面容——她耳垂那顆珍珠,此刻正在晨光中滲出墨色血絲,這一奇異的景象,又將為他們的故事埋下怎樣的伏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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