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城的古玩街位于城東，是一條保存完好的老街。

長長的老街，兩邊全是古色古香的鋪子，地上也鋪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從缺了角的瓷碗到銹跡斑斑的銅錢....啥都有。

一大清早，這里就已經人聲鼎沸，討價還價聲、吹牛侃大山聲，混雜著一股子老物件特有的陳舊氣味，熱鬧得不行。

“這里好有年代感！”蘇墨揣著手，饒有興致地東張西望，“看著挺熱鬧，不過感覺水深得很吶。”

姜月凜對這種仿古建筑并不陌生，但還是被街上熱鬧的氣氛所吸引。

在仙界，她身為宗主，很少有機會體驗這種市井氣息。

兩人一邊走一邊問，連問了幾家店鋪，竟然都沒人知道“奇石閣“在哪里，更別提柳青山了。

“奇怪，網上明明有這家店的信息....”蘇墨皺著眉頭，不解地說。

“再問問看。”姜月凜倒是不急不躁，指向前方一家鋪子，“那里好像是賣石頭的，我們去問問。”

他們走進一家正在開門的古董店，店主是個約摸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慢悠悠地擦拭著玻璃柜臺。

“老板，打擾一下，請問您知道'奇石閣'在哪兒嗎？就是柳青山開的那家店。”蘇墨禮貌地問道。

老板抬起頭，眼神困惑：“奇石閣？沒聽說過啊。這條街上沒這家店。”

“是嗎？可是我們查到的資料...”

“可能是搬走了吧，”老板不以為然地揮揮手，“古玩街這么多年，開開關關的店多了去了。”

道過謝，兩人又嘗試著詢問了幾家店鋪，得到的回答大同小異——要么不知道，要么就是模糊地說“好像聽說過，但不確定在哪”。

“這下麻煩了，”蘇墨撓了撓頭，“網上的信息看來過時了。”

姜月凜眉頭微皺：“可張濤老人特意讓我們找柳青山，應該不會弄錯。”

兩人在古玩街上走來走去，挨家挨戶問了十幾家店，卻還是沒有結果。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時，一位晨練歸來的老人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老者看起來精神矍鑠，身著一身粗布長衫，手持一把檀木拐杖，緩步走在古玩街上，神情專注而怡然，看起來像是這一帶的居民。

兩人快步走上前去。

“老先生，打擾一下，”蘇墨恭敬地詢問，“請問您知道柳青山開的'奇石閣'在哪嗎？”

老人聽到“柳青山”三個字，明顯怔了怔，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兩人，忽然笑了：“哦？你們找柳老頭？他都過世好多年了。”

“過世了？”蘇墨和姜月凜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老人點點頭，眼里閃過一絲懷念：“是啊，老朋友了，當年我們一起淘寶貝，走南闖北，他對奇石那股癡勁兒，至今無人能比。”

蘇墨急忙問道：“那他的‘奇石閣’？”

“‘奇石閣’早就改名了，”老人用拐杖在地上輕輕敲了敲，“現在是他孫女柳小蝶在打理，叫'青山居”。

兩人恍然大悟，難怪沒人知道奇石閣。

蘇墨趕忙問：“請問青山居具體在哪兒？我們有點事想找柳老的家人。”

老人一聽，也沒磨嘰，爽快地答應領他們過去。

兩人連忙跟上老人的腳步，拐進一條不起眼的小巷。

巷子幽深曲折，兩側是斑駁的古墻，青苔爬滿了石縫。

走了約摸五分鐘，一家掛著“青山居“牌匾的店鋪出現在眼前。

店面不大，門臉也不起眼，要不是那塊已經有些褪色的招牌，很容易就會錯過。

“就是這里。”蘇墨確認了一下地址，推門而入。

“叮鈴鈴——”

門上的銅鈴清脆地響起，店里空無一人。

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頭，有的晶瑩剔透，有的形狀奇特。

“有人嗎？”蘇墨喊了一聲。

“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后面傳來。

隨后，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從里間走出來，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完全不像是古玩店的老板。

“兩位想看點什么？”女孩問道，眼神在蘇墨和姜月凜身上打量。

“請問你是柳小蝶嗎？”蘇墨上前一步問道。

女子略帶驚訝：“是的，我是柳小蝶，你們是？”

“我們是特地來找柳青山先生的，”蘇墨解釋道，“剛剛才聽說他已經過世了，真是非常遺憾。”

柳小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警惕起來：“你們找我爺爺干什么？”

姜月凜察覺到她的戒備，語氣放緩：“我們是奔著你爺爺的一批特殊收藏來的，聽說他曾經收藏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石頭。”

“不同尋常的石頭？”柳小蝶輕笑一聲，眼神卻越發犀利，“我爺爺收藏的石頭都不同尋常，你們具體指的是哪種？”

蘇墨意識到對方有所保留，決定坦率一些：“我們是從東島過來的，一位叫張濤的老人讓我們來找你爺爺。”

聽到“張濤“這個名字，柳小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明顯有了波動：“你們認識張老伯？”

姜月凜點頭：“是的，他說你爺爺可能收藏了一些特殊的石頭，對我們很重要。”

柳小蝶沉默片刻，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似乎在判斷他們話語的真實性。

好半天她才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你們想看什么石頭？我爺爺的收藏有很多種類。”

蘇墨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五行靈石，生怕說錯什么引起懷疑。

姜月凜卻直接從懷中取出水靈石，那塊藍色晶石在光線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我們在尋找與這個類似的石頭。”

柳小蝶看到水靈石，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閃過震驚。

“這顆石頭...你們從哪里得到的？”她聲音微微發顫。

“與這塊石頭同源的地方。”姜月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其辭。

柳小蝶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權衡什么，最后她走到門口，把“營業中”的牌子翻成了“休息中”。

“跟我來。”她說，轉身走向后室。

蘇墨和姜月凜對視一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