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義診風波
- 穿越后,我在古代當神醫
- 北巷淺安
- 2108字
- 2025-02-24 12:00:00
夜市燈籠將青石地磚染成橘紅色時,云淺月正用銀針挑開最后一塊糖骷髏。
傅清和拎著那條塞金箔的鱸魚湊近嗅了嗅,蠱蟲突然在賬冊上瘋狂打轉,撞翻三粒松子糖。
“看來這魚能煮鍋帶刺的醒神湯。“他話音未落,柳如煙的劍穗突然掃過藥箱,二十粒糖球精準落進浴桶,腌蒜味混著焦糖香沖天而起。
云淺月望著咕嘟冒泡的糖水,從百草囊摸出把干菊花:“諸位,義診改到明日辰時——“
“云神醫救命啊!“破鑼嗓子刺破晨霧,十幾個灰衣人抬著擔架橫沖直撞。
領頭的小胡子男人撲通跪在義診臺前,懷里抱著個面色青紫的少年:“我師弟被毒蛇咬了!“
傅清和的蠱蟲在算盤上擺出個歪歪扭扭的“危“字。
云淺月瞥見少年褲腳沾著的朱砂粉,突然笑吟吟摸出三寸長的艾灸條:“得用火龍灸逼毒。“
“使不得!“小胡子猛地按住師弟小腿,“他、他怕火!“
“巧了,我這艾條叫冰龍灸。“云淺月手腕輕抖,艾草灰簌簌落在少年腳踝。
圍觀人群突然哄笑——那“傷處“分明是拿胭脂畫的假傷口,被灰燼撲得斑駁如花臉貓。
柳如煙蹲在梧桐樹上啃第三串糖葫蘆,突然朝東南方彈出一粒山楂核。
檐角風鈴叮當響起的瞬間,裝死的少年突然鯉魚打挺跳起來,捂著屁股滿場亂竄——艾灰里摻的巴豆粉正順著褲縫往下漏。
“諸位都瞧見了。“云淺月撣了撣白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這位公子脈象如擂鼓,面色賽關公,分明是...“她故意拖長尾音,看小胡子額頭沁出汗珠,“紅棗吃多了上火。“
人群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賣炊餅的老漢突然指著少年腰帶喊:“這不是鐵劍門的青竹紋?“幾個原本在排隊的大嬸立刻啐出聲:“上回還騙我兒子交什么保命符錢!“
傅清和慢悠悠翻開賬本:“今日第三十六位病患,診金...“他敲了敲裝巴豆粉的瓷瓶,“就收二錢面子罷。“
“云神醫好手段!“炸雷般的吼聲震得藥柜都在晃。
鐵塔似的壯漢分開人群,胸前銅扣崩飛兩顆,正嵌進對面酒旗的木樁里。
他蒲扇大的手掌拍在義診臺上,陶罐里的銀針齊齊跳起半寸高。
柳如煙瞇眼數著壯漢腰間晃動的七塊令牌,糖葫蘆簽子悄無聲息地削斷了系繩。
當啷啷的金屬落地聲中,云淺月不緊不慢地開口:“劉掌門若為治手汗癥而來,我這倒有副白礬方子。“
鐵劍門主漲紅著臉去抓腰間佩劍,突然發現令牌全變成了糖畫。
傅清和適時遞上竹筒,里面蠱蟲正銜著金箔擺出個“蠢“字:“您掉的可是這個?“
“云淺月!“壯漢的咆哮驚飛檐下麻雀,“江湖規矩,打狗還要看主人!“他身后弟子們齊刷刷亮劍,寒光映得藥柜上的機關雀睜開了紅寶石眼睛。
云淺月剛要開口,忽覺袖中銀針微微發燙。
她余光瞥見柳如煙先前棲身的梧桐樹,三片葉子正以古怪的角度懸在半空,恰好擋住東南方某扇雕花窗的視線。
“劉掌門可知...“她突然抓起裝糖蒜的浴桶,“這木桶除了驅邪,還能...“話音未落,三十六個蒙面人抬著的藥柜突然在街角閃過,血腥沉香混著柳如煙擲出的山楂核香,在暮色中釀成某種蓄勢待發的甜腥。
梧桐葉打著旋兒落在義診臺前,葉脈間隱約可見糖漿拉絲的劍痕。
傅清和撥弄著重新排列卦象的蠱蟲,突然對著西南角包子鋪輕笑出聲:“柳姑娘,糖葫蘆核要是嵌進雕花窗欞,當心掌柜的找你賠錢。“
柳如煙叼著半截糖葫蘆從樹梢倒掛下來,糖霜簌簌落進鐵劍門主的發髻里。“劉大錘,去年臘八你偷喝虎骨酒被夫人罰跪的事,“她晃了晃七塊糖畫令牌,“需要我編成蓮花落唱給南巷的丐幫聽?“
鐵塔似的壯漢頓時矮了半截,腰間玉佩叮當撞得比傅清和的算盤珠還急。
云淺月趁機將艾灸筒扣在機關雀頭頂,紅寶石眼睛突然射出三道糖絲,把弟子們的劍鞘纏成了端午粽子。
“柳女俠說笑呢!“劉掌門抹著汗珠后退,靴跟碾碎了剛掉落的令牌糖畫,“我們鐵劍門最敬重救死扶傷...“話音未落,他腰間的玄鐵劍突然開始冒泡——傅清和蠱蟲吐出的糖漿正沿著劍鞘縫隙往外滲。
柳如煙用竹簽戳起塊山楂糕擲向屋檐,雕花窗里立刻傳來哎喲聲。
三個灰衣人骨碌碌滾出來,懷里還抱著寫有“妙手回春“的錦旗。“劉掌門連謝禮都備好了?“云淺月笑盈盈展開錦旗,背面赫然貼著“庸醫害人“的揭帖。
人群里賣糖人的老翁突然吹出個三頭六臂的糖人,傅清和立刻在賬本記下:“賒給劉掌門鎮宅神將一尊,作價三錢羞恥心。“蠱蟲配合地吐出金箔拼成個捂臉小人,惹得幾個孩童追著要買這稀罕玩意兒。
“我們走!“劉掌門踹飛了錦旗桿子,卻見柳如煙彈指將山楂核釘入青石板三寸。
他訕笑著撿起旗桿當拐杖,領著弟子同手同腳退場,活像群被蜂蜜黏住腿的狗熊。
云淺月低頭整理藥箱時,忽見銀針在羊皮卷上投出細長陰影。
本該筆直的影子里突然多了個黃豆大的缺口,像被什么利刃削去半寸。
她借著給大娘把脈的姿勢偏頭,正瞧見對面茶樓檐角閃過半片繡金楓葉的衣袂。
“下一位。“她將艾草灰撒進腳爐,青煙盤旋成鶴形直沖云霄。
排在隊尾的樵夫突然嚷嚷起來:“這煙怎么追著我跑?“眾人定睛一看,他背后柴垛里竟藏著個昏迷的紫衣少女,腰間玉牌刻著皇室才用的蟠龍紋。
傅清和撥弄著蠱蟲拼出的“吉“字卦象,突然對著空蕩蕩的梧桐樹嘆氣:“柳姑娘,屋頂的瓦當該賠三錢六文。“話音未落,三粒包著金箔的山楂核精準落進他算盤,砸得蠱蟲歡快地跳起胡旋舞。
云淺月蘸著藥酒在案幾上畫了只歪歪扭扭的烏龜,那圖案被夕陽鍍上金邊時,遠處傳來七聲長短不一的鷓鴣叫。
她數著藥箱里莫名多出來的三根孔雀翎,忽然覺得明日該在義診招牌下添個裝狗血的銅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