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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尹灀兒

良久,季魂殤緩緩睜開雙眼,頭部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沉吟一聲。

眼前是一團篝火,一個女孩正拿著木棍坐在火堆旁,托著腮幫子,無聊地敲打著火堆。

女孩身穿一襲華貴的藍金色長裙,白色的長發垂落在身后。天藍色的眼睛如同萬年不化的堅冰,深邃而神秘。白凈如雪的睫毛為她添上一絲神性的美,就仿佛掌控霜雪的仙女下入凡間。

就在季魂殤的雙眼微微顫動,似乎即將蘇醒過來的時候,一旁的少女突然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貝一樣,迅速地湊到了他的身前。

盡管少女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氣息,但她的行為卻顯得異常活潑。她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季魂殤,仿佛在觀察一件稀世珍寶。

“喂,你終于醒啦!”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不就是參加一個花侍覺醒嘛,怎么會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不堪?要不是本小姐心善,你恐怕早就被那些兇猛的妖獸給吃掉啦!”

心想:要不是看你長得那么帥才懶得管你

季魂殤略一遲疑,先前的種種又在腦海中浮現。好看且極具特色的灰白色雙眸逐漸歸于死寂。然而,他此刻強壓下內心的苦楚,面色茫然地反問道:“花侍覺醒究竟是何物。”

現在輪到小女孩愣住了,驚呼一聲:“這你都不知道?花侍覺醒是所有人都要參加的,十歲的時候被送往當年的試煉之地,通過試煉之地后再經過空間法陣送到城市的花侍協會,到達那里再覺醒不同屬性屬于自己的本命之花,光明、黑暗、水、冰、火、土、還有傳說中的時間與空間!等等,再之后就是去往虛無之地跟隨本命之花的引導契約專屬于自己的靈器了!”此時小女孩臉上滿是期待“我一定會契約到一個非常非常強大的武器!對了,你連這也不知道嗎?你父母都沒告訴你嗎?”

聽罷,季魂殤沉默下去,他的父母生前似乎確實沒有跟自己提起過這件事。自己記事起,就被父親關在一間黑暗的屋子里,幾乎不與別人接觸。直到8歲時才放出來嚴格訓練各種格斗技巧,卻仍舊沒有其他色彩。不久后父親莫名失蹤,杳無音訊。母親接手,在除了訓練的時間開始帶著自己游山玩水,才讓原本的黑暗世界有了一點色彩,然而沒持續多久,就在剛剛母親也離自己而去。

如此悲慘的童年讓季魂殤極為孤僻,雖然與母親在一起的時光得到了很有效的治愈。而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下意識地又將自己的精神世界封閉起來,無視自己的一切思想,去了解自己下一步應該干什么,然后機械地執行。那道金色的裂縫是他精神世界中除了黑暗唯一的一個東西。

在母親出事前似乎確實是說要帶著他來大荒谷參加一個覺醒儀式,現在想來就是那花侍覺醒了吧。

原本,季魂殤在幼年時期被關在一個封閉的房間里,與外界完全隔絕。這個小小的空間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他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在他的想象中,外面的世界同樣是一片黑暗,沒有絲毫生機和活力。

然而,當母親有一天突然帶著他走出那個房間,去外面玩耍時,季魂殤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了。他看到了陽光、綠樹、花朵和鳥兒,感受到了微風的吹拂和大自然的美好。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如此陌生而又充滿吸引力,他開始意識到外面的世界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樣黑暗和死寂。

母親的陪伴讓季魂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關愛,但同時也讓他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只有他在兒時遭受了這種非人的孤寂。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絕望和孤獨的情緒,這種感覺一直貫穿了他的整個童年。

回憶起往昔的種種經歷,季魂殤不禁感到心痛和無奈。母親臨死前對他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他對自己的身世和命運產生了深深的疑問。在恍惚中,他似乎覺得自己的人生早已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安排好,無形的枷鎖附加在他的身上。

收起思緒,面向小女孩道了句謝轉身就要走。卻被小女孩拉住,說道:

“誒,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救了你你就不表示表示嗎?比如說結伴同行之類的?這大荒谷可是有挺多妖獸的啊”

看著面色低沉的季魂殤,尹灀兒心中不禁疑惑:他怎么連花侍覺醒都不知道?

季魂殤第一次被除了母親的人觸碰身體,極為不適。身體微微顫抖,冒出冷汗。自己對于外面的一切還并不熟悉,連如何去參加花侍覺醒都不知道。終究強忍下不適感,答道:

“嗯,好”

季魂殤簡短意意賅的回復令小女孩愣了一下,她同樣也感到了季魂殤手臂傳來的顫抖。又覺得有些想笑,嘿嘿,這是被本小姐的美貌弄害羞了?真的是,這么帥裝什么高冷嘛,就不回應一下我的熱情啊…隨后撅起小嘴說道:

“你是屬木頭的啊,就說這么點話,我叫尹灀兒,你的名字呢?”然后便用那雙冰雪一樣明亮的大眼睛發光似地盯著他

“季魂殤”

尹灀兒看他顫抖地更加厲害,便愈發覺得不對勁,心想:按他的外貌,小時候應該有不少女生接近她,不應該如此窘迫的吧。最終還是決定不再逗他,松開了他的手臂,說道:“跟著我吧,去花侍覺醒。”說罷,抬起纖纖玉腿向前跑去。隨著手臂的松開,季魂殤的不適感終于逐漸減輕。跟著尹灀兒邁步跑去。

兩人在奔跑的過程中,季魂殤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尹灀兒突然大喊一聲:“有妖獸!”

這一聲喊叫,讓季魂殤心中一緊,他立刻停下腳步,緊張地環顧四周。而此時的尹灀兒,也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每次試煉前,前輩們都會把試煉之地一階以上的所有妖獸都清繳干凈。”尹灀兒的聲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絲擔憂,“但即使是一階妖獸,對于我們這些還沒有覺醒的普通人來說,仍然是無法戰勝的。”

說完,尹灀兒毫不猶豫地再次拉住季魂殤的手,加快速度朝著外圍狂奔而去。季魂殤被她這么一拉,也來不及多想,只能緊緊跟著她的步伐,拼命地向前跑。

季魂殤此時卻陷入了呆滯,不適感沒有再度浮現。腿被拉著跑動,而眼睛呆呆地望著旁邊的尹灀兒的側顏。

在他身側疾馳的女孩,冰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凝重與沉穩,雪白的長發如絲般拂過面龐,飄灑于身后。冰冷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涌而至,而他的靈魂卻感受到陣陣熾熱。季魂殤那原本死寂如淵的雙眸,竟開始閃現出一絲光亮,他的思緒再度被母親占據,她們都曾這樣拉著他狂奔。尹灀兒的身影與母親的影像漸漸重疊。在母親氣息的觸動下,他的精神世界不由自主地敞開,屬于尹灀兒的光芒如燭火般在黑暗的世界中搖曳,盡管那光芒如此微弱,卻在季魂殤這片黑暗的精神世界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輝。這一次,光芒帶給他的不再是靈魂的撕裂感,而是他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渴望擁有的,真正的溫暖柔和的治愈之光。這道光芒為他那破碎的靈魂帶來無盡的溫暖與慰藉,僅僅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不可思議地讓一直與世隔絕的季魂殤產生了想要將內心苦楚傾訴出來的沖動,去拯救他那已經傷痕累累、瀕臨極限的孤寂靈魂。然而,這道光芒終究太過微弱。無盡的黑暗如狂潮般再度席卷而來,瞬間將那光芒吞噬殆盡,仿佛它從未出現過。雙眸重新恢復平靜。

回過神來,季魂殤能感覺到那些妖獸竟是成群的,并且與他們的距離還在逐漸縮短。耳邊也響起一聲聲狼嘯。

季魂殤停下了腳步,也拽著尹灀兒停了下來,尹灀兒怒道:

“你干嘛啊,不要命了嗎?不跑干什么啊?!”

季魂殤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憤怒,毫無感情宛如機器一般淡淡開口:

“跑不過的,再跑下去我們都會死,你先跑,我練過體術,幫你拖會時間,自己再脫身。”

聽到季魂殤的解釋后,尹灀兒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懷疑之色。她心想:“這怎么可能呢?在沒有覺醒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戰勝那些兇殘的妖獸呢?而且聽那一聲聲狼嘯,似乎還是成群結隊的,這就更不可能了。”

然而,季魂殤卻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似乎并沒有說謊的意思。尹灀兒不禁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就在這時,尹灀兒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帶著的一件法寶。那是她家里給她的,雖然只有一件,但應該能派上用場。她暗自嘀咕道:“唉,本來還舍不得用呢,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于是,尹灀兒決定不再逃跑,而是選擇放手一搏。她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了那個藍色的水晶球,緊緊握在手中。

季魂殤緊閉雙唇,不再言語,但他的內心卻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一般,翻涌著強烈的決心。他暗自告訴自己,無論遇到多少困難和阻礙,他都一定要守護住那個給予他溫暖的女孩。

除了媽媽,這個女孩是他生命中唯一能感受到除了冰冷的黑暗之外的一絲溫度的人。她的存在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內心深處的角落,讓他重新感受到了溫暖和希望。

季魂殤緊緊握著拳頭,仿佛這樣能讓他的決心更加堅定。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看著她安靜的側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狼群的到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傳來的遠處狼群的嚎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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