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響了。

秦墨低頭看了一眼，是個新訂單。他習慣性地滑動接單，卻在看清地址時愣住了。

“九霄大廈-4444層？“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這棟他每天都要經過幾十次的寫字樓，什么時候有了4444層？而且，這棟樓總共才88層啊。

更奇怪的是，這個訂單沒有具體的門牌號，備注欄只寫了一行字：“請務必在子時前送達，否則后果自負。“

秦墨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十五分。子時，就是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也就是說，他還有四十五分鐘。

“叮“的一聲，訂單詳情跳了出來。客戶名叫“九霄界天道“，點的是一份......秦墨瞪大了眼睛，一份“九轉還魂丹“？

這都什么跟什么？

他正想打電話問問客戶是不是填錯了地址，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紅色的字：“倒計時開始：44:59。“

秦墨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九霄大廈，夜幕下的玻璃幕墻泛著幽幽的藍光，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城市的霓虹。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今晚的九霄大廈有些不一樣。那些玻璃幕墻上的倒影，似乎......在動？

他使勁眨了眨眼，倒影又恢復了正常。一定是最近接單太多，累出幻覺了。

秦墨騎上電動車，朝著九霄大廈駛去。夜風拂過臉頰，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明明是三伏天，這風卻冷得刺骨。

到了大廈樓下，他停好車，拎著外賣箱走進大堂。保安老張正在打瞌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小秦啊，這么晚還送單？“

“是啊，張叔。“秦墨晃了晃手機，“4444層的單子，您知道怎么上去嗎？“

老張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4444層？你確定是4444層？“

“對啊，怎么了？“

老張的臉色有些發白：“這棟樓......從來沒有4444層。“

秦墨心里咯噔一下。他強笑道：“可能是客戶填錯了吧，我打電話問問。“

他掏出手機，卻發現信號全無。更詭異的是，電梯間的指示燈突然全部亮起，紅色的數字瘋狂跳動，最后定格在“4444“。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秦墨咽了口唾沫。電梯里空無一人，卻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電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上升，他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要被甩出來。耳邊傳來尖銳的呼嘯聲，像是無數厲鬼在哀嚎。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終于停了下來。

門開了。

秦墨踉蹌著走出電梯，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呆立當場。

這里根本不是他熟悉的寫字樓。眼前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無數星辰在頭頂流轉。他站在一座白玉雕琢的平臺上，四周云霧繚繞，仙鶴翩躚。

一個身著白衣的老者憑空出現在他面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

“你終于來了，天道外賣員。“

秦墨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外賣箱，那里面裝的真的是......九轉還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