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一邊伸長脖子,努力想要看清那個女人的模樣。他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終于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輪廓。她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色衣服,長長的頭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cè)。
高孽雖然平時膽子很大,可是面對如此詭異的畫面,他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絲恐懼。他停下了腳步,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誰呀?什么孩子?”
然而,那個紅衣女人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你說話呀?”高孽又問了一句。見她依舊不說話,高孽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他鼓起勇氣,再次朝著紅衣女人走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那個女人的時候,突然,整個空間開始發(fā)生劇烈的變化。只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四面八方涌來,緊接著,一排排巨大的經(jīng)文浮現(xiàn)而出,將整個空間都包圍了起來。這些經(jīng)文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與周圍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高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張望著四周,不知所措。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周的光線漸漸亮了起來。他定了定神,仔細地看向那個紅衣女人。
此時,那個女人正伸出一只手,朝著高孽的方向,仿佛在召喚他過去。高孽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只見她的手指甲又長又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高孽緩緩抬起頭,終于看清了她的臉。那張臉慘白如紙,幾縷濕漉漉的青絲貼在上面,更顯得陰森恐怖。而最讓高孽驚恐的是,她的雙眼,整個眼球都是黑色的,沒有一絲眼白,仿佛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正死死地盯著他。
高孽心中猛地一震,他終于意識到,這個紅衣女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女鬼!
“哎呀!有鬼!”高孽驚恐地大喊一聲,轉(zhuǎn)身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突然!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高孽左肩上那個圖騰刺青的地方,毫無征兆地爆發(fā)出一道極為耀眼的白色光芒。那光芒太過強烈,好似一輪驟然升起的烈日,瞬間充斥了整個昏暗空間,讓高孽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擋。
強烈的光芒也毫無保留地照在了紅衣女鬼身上。只見女鬼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原本低垂的雙手猛地抬起,做出防御的架勢,身體也微微顫抖,顯然十分懼怕這耀眼的白光。她的身影在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愈發(fā)虛幻,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就在這光芒大盛之時,高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早已濕透了他的后背,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滑過他的臉頰,滴落在床單上。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迷茫,還帶著幾分未從噩夢中完全清醒的恍惚。
高孽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汗水,急忙朝著剛剛紅衣女鬼所在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間布置,老舊的衣柜、斑駁的墻壁,這分明是他的家!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暗自慶幸:原來是一場夢,可真是嚇死我了。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臟,這才緩緩落了回去。
高孽緩了緩神,剛要松口氣,突然又想起了這幾天發(fā)生的種種怪事。這些天,他的生活似乎被卷入了一場詭異的漩渦。他總會產(chǎn)生一些離奇的幻覺,看到一些常人難以察覺的東西。那些透明的、若有若無的影子,在他的視野中時隱時現(xiàn)。他跟旁人說起這些,換來的卻只是疑惑的眼神和搖頭否認。而且,那些黑影仿佛有意識一般,每次只要他一注意,就會迅速躲開,好似在刻意隱藏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讓高孽的心里充滿了不安。
高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刺眼的太陽光透過窗戶,直直地射在他臉上,高孽滿頭大汗道:“原來是在做夢,太真實了。”這樣的能高孽反復地做著。
距離十三歲的生日越來越近。然而,他左肩上那個自出生便相伴的神秘圖騰,光芒卻在悄然間漸漸黯淡,仿佛正在一點點抽離它的法力,而這似乎也預示著某種未知的危機即將降臨。
畢竟,坊間一直流傳著,極陰之人在十三歲零十三天的時候,將會迎來一場巨大的劫難。
一天高孽又在噩夢中驚醒過來,他瞬間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著急地自言自語道:“哎呀!這可起晚了!等會兒非得挨罵不可!”說著,他手腳麻利地跳下床,隨便套上衣服,連鞋帶都沒顧得上系緊,就一路小跑,朝著自家后山奔去。
高孽家住在東陵腳下的高家村,除了碰上惡劣天氣,幾乎每天他都要跟著爸爸到后山練武。今天也不例外,當他趕到時,父親早已等候多時。高孽老遠就瞧見了父親的身影,趕忙喊了一聲:“父親!”
高孽的父親名叫高士龍,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往那兒一站,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透著十足的威嚴。他身為村里的村長,平日里忙著村里大小事務,可對高孽的習武訓練,卻從未有過一絲懈怠。畢竟高孽是家里的獨苗,偏偏生下來就瘦弱體虛,體重才四斤多。為了讓兒子將來能有個好身體,順利接替自己村長的位置,高士龍從小就帶著高孽習武。
高士龍聽到兒子的聲音,趕忙喊道:“兒子!怎么起這么晚?快點,趕緊練功。”高孽一臉不情愿,嘟囔著:“天天練,天天……”話還沒說完,他就張開大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困意仿佛怎么都驅(qū)散不掉,眼睛里還布滿了血絲,顯然是昨晚沒睡好。
高士龍看了兒子一眼,語氣里滿是責怪:“從小你就體弱,生下來……”話還沒說完,就被高孽打斷了。高孽委屈巴巴地說:“生下來才四斤多是不是啊?這話您都跟我說無數(shù)遍了!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我體質(zhì)挺好的,個子也挺高的。我們?yōu)樯斗堑镁毼浒。慷嘈量喟 !?
高士龍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氣勢洶洶地喊道:“你忘了,你每到初一、十五都身體虛弱啊。還有你爺爺也會武功,當年也是這么教我的。少廢話,好好學!要是……要是……你再頂嘴。”說到這兒,高士龍的話突然停住了,眼睛里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要緊事兒,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復雜。他本來還做出一副發(fā)怒的樣子,可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似乎在刻意掩飾著什么。說完,他還舉起一只手,那架勢,明擺著是要動手教訓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