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單里。

張繁之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是壓軸出場，唱的就是那的那首處女作《處女座》。

嗯，有些拗口。

十八年前，一首《處女座》讓她一炮而紅，也讓無數人記住了這個十八歲的少女。

一個青澀的女孩一夜之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新星。

時光飛逝，十八年過去，張繁之已經從當年的新人蛻變成了圈內舉足輕重的前輩。

她端坐在沙發上，一襲淺色長裙襯托出高冷成熟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大牌風范。

沈言的目光在張繁之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瞥了眼腦子里的那首《海底》，心中忽然有了一個計劃。

……

張繁之坐在沙發生，故作淡定地曬著手機。

但她的余光一直在注意著不遠處的沈言。

不知道這家伙又在憋著什么東西。

實際上，她和沈言的關系有些不一般，近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過，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即便是輿論小道消息，也沒有傳過。

之前在得知，這一次的活動，沈言也會在場，而且已經確定出席，她還有些意外。按理說，以他現在的處境，應該避免出現在這種場合才對。

所以，在來之前，張繁之還想著，會看到一個怎樣的沈言。

頹廢？

落寞？

沒想到，這家伙一見面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還主動問好，竟然還殷勤地幫忙倒水，一副晚輩見到前輩的樣子。

就好像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普通的前后輩關系一樣。

讓張繁之有些懵。

難道這家伙真的改性了？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要從頭再來了？

不可能！

張繁之可是非常明白這家伙的性子，表面上溫文爾雅騙了一堆小女生，背地里，騷得很。

總之，狗改不了吃屎。

這家伙要是轉性了，她倒立三分鐘！

張繁之放下水杯，眼神卻是微微恍惚，腦子里面不受控制的都是那一次次在酒店，車里等等地方，胡天胡地的畫面。

臉頰罕見地有些發燒，不過被臉上地妝容很好得掩飾住了。

就在張繁之表情淡定，心中亂想著一些當初酒店里的畫面的事情，沈言忽然站了起來。

他走到工作人員那里，要了幾張白紙和一支筆。

然后回到座位上，開始刷刷刷地寫著什么。

沒過多久，沈言站起身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拿著手中的稿紙走到還有些發懵的張繁之面前。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謙遜笑容。

“張老師，”他的語氣恭敬而誠懇，“我最近創作了一首新歌，您如果有空的話，麻煩給指點一下。”

這種姿態，這種語氣，就像是一個虛心求教的新人。

仿佛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普通的前后輩關系。

張老師？

我張尼瑪？

張繁之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看他這樣子，忽然心中一哼，你想玩那就好好玩玩！

張繁之接過那張紙，目光隨意一瞥，本來以為這家伙是過來搞笑的。

可當她的視線落在那整齊的五線譜上時，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頓時一滯。

那流暢的旋律線條，精準的節奏編排，以及巧妙的和聲設計，無一不在訴說著這是一首高水準的作品。

她的目光愈發專注，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輕打著拍子，仿佛已經聽到了這首歌完整的旋律。

歌詞更是令她眼前一亮，那犀利而不失溫度的文字，像是能直擊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沈言站在一旁，看著張繁之漸漸沉浸在曲譜中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幾分鐘后，張繁之緩緩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驚訝的光芒。

“這是你寫的？”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沈言輕輕點頭，臉上原本有些小傲嬌的表情忽然轉換成謙遜的笑容：“算是吧，不知道寫得怎么樣？能否請張老師指點一二？”

張繁之搖了搖頭：“你太高看我了，這種級別的作品，我可評價不了。”

她是有些客套。

以張繁之的咖位，要評價也不是不可以。

國內頂尖的音綜她也當過幾次評委。

不過，張繁之對于這首歌確實是非常看重。

加上最近這段時間，自己也是有一些這方面的需求，正愁著找好歌呢。

這首歌，她第一眼就看上了。

她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言：“這首歌我感興趣，你出價？“

沈言臉上的笑容依舊從容：“價格都沒問題，不過張老師，我這里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么條件？”

“就是需要在今天的這個場合唱。”

張繁之愣了一下，仔細回想著剛才看到的曲譜內容，眉頭微微皺起。

她若有所思地說道，“這首歌是男女合唱版本，中間的說唱部分…我們倆一起上臺？”

沈言卻是搖搖頭：“演唱者隨便張老師定，只要在今天唱就可以。”

張繁之瞇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沈言一眼。

不過這首歌的質量確實出乎意料的好，完全可以成為今天活動的壓軸曲目。

“價格之后再談，”她果斷站起身，“放心，不會虧待你。”

說完，她轉身朝著門口喊道：“小王！”

一個戴著眼鏡的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進來：“張老師？”

“去把現場導演叫來，就說我要換歌。”

工作人員一愣：“啊？這...這張老師，距離演出只有不到兩個小時了...”

“去叫人。”張繁之也不跟他廢話。

沒過多久，現場導演和磐石娛樂的負責人匆匆趕到。

“張老師，臨時換歌的話，會不會有些...”導演鄒振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是啊張老師，之前排練的那首歌效果就很好，大家也都很有情懷，沒必要冒這個險吧？”磐石的那位負責人也跟著勸道。

張繁之二話不說，直接把曲譜遞給他們：“你們先看看。”

“這是……新歌曲譜？”

兩人對視一眼，接過曲譜開始查看。

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

導演鄒振的眉頭漸漸舒展，眼睛越來越亮。

磐石負責人更是忍不住輕輕哼唱起來，越唱越興奮。

最后，兩人幾乎是同時抬起頭，異口同聲地說道：“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