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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逆向工程

物理實驗室的粒子對撞機嗡嗡作響,墨陽的鋼筆在實驗報告上隨意涂畫,墨水竟在紙面凝結(jié)成微縮黑洞。林辰的校表突然震動,投影出能量溢出的警告:“引力場異常,3秒后坍縮。”

他“失手”撞翻墨陽的咖啡杯,液體潑灑的弧線恰好切斷黑洞的引力鏈。教授沖進來時,墨陽的鋼筆炸成碎片,飛濺的墨滴在半空凝成一行甲骨文——“凌懷瑾的遺產(chǎn)在櫻花樹下”。

“你爸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墨陽擦著臉上的藍血,機械心臟的嗡鳴與實驗室的警報共振。林辰的紋身灼燒至手腕,便利店母親的哭聲刺入耳膜:“別碰櫻花樹!”

深夜,林辰撬開櫻花樹下的青銅板。樹根纏繞的并非時光膠囊,而是一枚銹蝕的量子芯片——表面刻著父親的手寫編號:觀測者0037。

解剖課的尸體胸腔內(nèi),林雪的柳葉刀突然懸停。尸體的心臟位置嵌著與她耳骨釘同款的青銅芯片,芯片紋路在無影燈下泛著藍光。

“這是第二代容器的殘骸。”她的金屬指甲劃開自己鎖骨,露出閃著同樣藍光的核心,“我們是用凌懷瑾的基因捏出來的陶俑?!?

林辰的校表投影出全息基因圖譜,與尸體的DNA螺旋重疊率99.8%。墨陽的笑聲從通風(fēng)管道傳來:“驚喜嗎?你才是唯一的殘次品?!?

機械知了群撞破玻璃,啃噬尸體的瞬間,林雪的瞳孔分裂成復(fù)眼:“重啟程序已激活——清除異常變量。”

冰柜第三排的草莓牛奶開始腐爛,霉菌在玻璃表面蔓延成星圖。林辰擦拭的手突然穿透柜門——冰柜正在量子化,母親的身影在虛空中閃爍:“辰兒……錯誤代碼E-1046……”

墨陽的青銅舟懸浮在便利店廢墟上,舟身饕餮紋的瞳孔噴出納米蟲群。蟲群啃噬著現(xiàn)實結(jié)構(gòu),將柏油路面轉(zhuǎn)化為青銅代碼。林辰的校表瘋狂報警,保質(zhì)期標(biāo)簽上的裂縫滲出藍血,在空中拼出父親臨終的影像:“蟬要醒了?!?

“蟬是文明的收割者?!蹦柕亩鷫嬚癯犸w起,復(fù)眼投射出三千年前的戰(zhàn)場——武王伐紂的青銅劍劈開的不是敵人,而是從天而降的巨型蟲蛹。

體育館地板的青銅紋路亮起,墨陽站在球場中線狂笑:“這才是真正的羽化!”整個櫻花大學(xué)開始量子化,教室桌椅扭曲成甲骨文,學(xué)生在尖叫聲中化為數(shù)據(jù)流。

林辰咬碎最后一顆草莓牛奶的結(jié)晶,納米洪流逆流回校表。他的紋身蔓延至全身,皮膚下浮現(xiàn)武王伐紂的青銅戰(zhàn)甲。便利店母親的虛影在戰(zhàn)甲表面哭泣:“辰兒,媽媽不想重置……”

墨陽的機械心臟炸成星云,青銅舟在數(shù)據(jù)風(fēng)暴中解體。林辰的指尖觸到冰柜裂縫,保質(zhì)期標(biāo)簽突然倒流——2018年9月1日,母親擦拭冰柜的手停在半空。

“觀測者守則第三條,”校表彈出新提示,“允許存在溫柔的漏洞?!?

新學(xué)期的第一堂課,墨陽染回黑發(fā)走進教室:“量子物理系新生,請多指教?!彼亩箍湛杖缫?,仿佛從未存在過青銅蟬。

林雪在解剖課舉起正常的尸檢報告,耳骨釘換成普通銀飾。食堂窗口貼著“暫停AI料理”的告示,陳野咬著漢堡嘟囔:“還是垃圾食品靠譜。”

便利店冰柜第三排,草莓牛奶的保質(zhì)期永遠定格。林辰擦拭玻璃時,倒影中母親的瞳孔閃過數(shù)據(jù)流的藍光——只有機械知了振翅的瞬間可見。電磁學(xué)課的日光燈管突然頻閃,林辰的筆尖在草稿紙上畫出詭異的洛倫茲力曲線。前排的墨陽轉(zhuǎn)著青銅蟬耳墜,粉筆灰隨著他的動作凝成懸浮的克萊因環(huán)。教授敲了敲黑板:“林辰,解釋一下麥克斯韋妖的悖論。”

林辰起身時“碰巧”踢翻陳野的背包,掉出的游戲機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屏幕碎成蛛網(wǎng)的瞬間,教室的量子糾纏場被短暫干擾。墨陽的耳墜突然停止旋轉(zhuǎn),他嘴角滲出一絲藍血:“小動作挺多啊,觀測者。”

下課后,林辰的校表收到匿名信息:“圖書館古籍區(qū),《夢溪筆談》第1047頁。”書頁間的霉斑在紫外燈下顯形,竟是父親凌懷瑾的手寫批注:“蟬非敵,觀測者即牢籠?!?

第六代AI料理推出“記憶套餐”,林辰的叉子刺入焦糖布丁時,視網(wǎng)膜突然閃現(xiàn)便利店母親年輕時的影像——她正將嬰兒放入青銅棺。墨陽的餐刀“?!钡厍迷诓AП?,聲波震碎了全息幻象:“好吃嗎?你媽的拿手菜?!?

林雪突然掀翻餐桌,她的耳骨釘射出激光,在墨陽的機械心臟表面燒出甲骨文刻痕。納米蟲群從通風(fēng)管涌出,食堂瞬間陷入混戰(zhàn)。林辰將陳野推向安全出口,自己卻撞進后廚冷藏庫。冰柜門上,保質(zhì)期標(biāo)簽滲出藍血,拼成一行小字:“你才是漏洞?!?

墨陽的無人機群在櫻花林上空盤旋,機械知了啃食花瓣,每一片被吞噬的櫻花都轉(zhuǎn)化為青銅代碼。林辰的校表彈出三維地圖,指引他找到樹根下的青銅匣——匣內(nèi)是半塊碎裂的量子核心,斷面紋路與便利店冰柜的裂縫完美契合。

“父親用這個穩(wěn)定了三千個平行世界。”林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她的胸腔裂開,露出纏繞神經(jīng)線的藍色核心,“現(xiàn)在它要重啟了。”

林辰的指尖剛觸到核心,整片櫻花林突然量子化。墨陽站在青銅舟上狂笑:“你猜重啟后,便利店還能在18℃等你嗎?”

籃球聯(lián)賽決賽變成降維試驗場。墨陽起跳的瞬間,體育館地板坍縮成二維平面,籃筐扭曲成莫比烏斯環(huán)。林辰鞋底的引力模塊超頻運轉(zhuǎn),踏碎的地磚下噴出青銅塵霧——塵霧中浮現(xiàn)武王伐紂的戰(zhàn)場,天外隕鐵其實是蟬的休眠艙。

“這才是真正的羽化!”墨陽的皮膚片片剝落,露出青銅骨骼。林辰將量子核心碎片插入籃板支架,三維空間重新展開的剎那,陳野投出的籃球穿過墨陽的機械心臟,藍血潑灑成星圖。

便利店廢墟懸浮在虛空中,冰柜的玻璃門化為數(shù)據(jù)流的漩渦。林辰的校表瘋狂報警:“校準(zhǔn)率跌破臨界值?!蹦赣H的身影在漩渦深處時隱時現(xiàn),她的瞳孔分裂成復(fù)眼:“辰兒,喝下牛奶……”

墨陽的殘軀突然從青銅舟躍出,機械手指插入林辰的紋身。藍血順著皮膚紋路逆流,便利店貨架在強光中重組——每一件商品都是一個平行宇宙的入口。林雪的機械核心炸成星云,她的最后一句電子音刺入林辰耳膜:“別成為下一個凌懷瑾?!?

量子風(fēng)暴席卷城市,林辰站在便利店柜臺后,貨架上的草莓牛奶同時呈現(xiàn)腐爛與新鮮的狀態(tài)。墨陽的殘存意識在收銀機屏幕閃爍:“你贏了……但你永遠困在觀測者的牢籠里。”

母親的手突然穿透虛空,輕撫林辰的臉頰。她的圍裙化作數(shù)據(jù)流纏繞校表,保質(zhì)期標(biāo)簽開始無限重置。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透冰柜,林辰看見無數(shù)個自己在平行世界擦拭貨架——有人西裝革履,有人滿身傷疤,但冰柜永遠停在18℃。

新學(xué)期開學(xué)日,墨陽嚼著口香糖推開教室門:“量子物理系轉(zhuǎn)學(xué)生,多多關(guān)照?!彼亩构鉂嵢缧?,仿佛從未戴過青銅蟬。林雪在解剖課舉起正常尸體,耳骨釘反射著陽光。食堂阿姨遞來普通餐盤:“今天只有紅燒肉。”

便利店冰柜前,林辰擦拭著永恒18℃的玻璃。保質(zhì)期標(biāo)簽突然浮現(xiàn)一行浮水印:“觀測者守則終章——漏洞即自由?!睓C械知了掠過櫥窗,翅膀在晨曦中刻下無人可見的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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