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豎瞳大如燈籠,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金光。天坑中的水聲越來越大,伴隨著鱗片摩擦巖石的“沙沙“聲,一個龐然大物正在緩緩升起。
“后退!“我低聲喝道,同時護著昏迷的林雪往后挪。
Shirley楊和王胖子也迅速后退,我們退到祭壇邊緣。手電筒的光束顫抖著照向天坑,那個巨大的黑影終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條巨蛇,但與我們見過的任何蛇類都不同。它的身軀足有水缸粗細,覆蓋著青銅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甲上都刻著古老的符文。最令人震驚的是,它頭頂長著一對鹿角般的犄角,下頜處還垂著長長的肉須。
“這...這是蛟?“王胖子結結巴巴地說。
Shirley楊卻搖頭:“不,這是蛇神...古滇國傳說中的'燭陰',能夠掌控生死的神明。“
巨蛇緩緩游出天坑,它的動作優雅而威嚴,仿佛一位君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但那雙冰冷的豎瞳始終盯著我們,尤其是昏迷的林雪。
我突然想起林雪爺爺的懷表,趕緊掏出來。表盤上的符號正在發光,與巨蛇鱗片上的符文如出一轍。
“它可能認識這個!“我舉起懷表,大聲喊道。
巨蛇的動作突然停頓,它低下頭,巨大的頭顱湊近我手中的懷表。我能聞到它身上散發出的古老氣息,像是陳年的青銅器混合著某種奇特的香料。
“嘶...“巨蛇發出低沉的聲音,那聲音中似乎帶著某種情感。
就在這時,林雪突然醒了過來。她的眼睛還是豎瞳,但眼神清明了許多:“我...我看到了爺爺的記憶...“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向巨蛇。我們想拉住她,卻被她制止:“別怕,它不會傷害我們。“
林雪走到巨蛇面前,用古滇語說了句什么。巨蛇的豎瞳突然收縮,發出一聲悲愴的長吟。
“它在哀悼...“林雪解釋道,“二十年前,爺爺為了阻止一場災難,自愿成為祭品。但他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蛇神的一部分力量,這才避免了更大的浩劫。“
Shirley楊突然指著祭壇四周:“你們看!“
那些干尸正在發生變化,它們的皮膚下不再有東西蠕動,反而開始慢慢化作灰燼。每一具干尸消散時,都會有一道微光飛向巨蛇。
“這是...被囚禁的靈魂終于得到解脫了。“林雪輕聲說。
巨蛇緩緩盤起身軀,它的目光變得柔和。突然,它張開嘴,吐出一顆發著青光的珠子。
“這是蛇神的內丹,“林雪解釋道,“它想讓我們幫它完成最后的儀式。“
我接過珠子,入手冰涼,卻有種奇特的脈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儀式需要什么?“Shirley楊問。
林雪指向祭壇中央:“那里有一個凹槽,把內丹放進去。但...“她猶豫了一下,“這可能會引發一些...異象。“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比剛才那些還嚇人嗎?“
林雪苦笑:“恐怕是的。“
我們走到祭壇中央,果然看到一個蛇形的凹槽。我深吸一口氣,將內丹放了進去。
剎那間,整個地下空間亮如白晝。巨蛇發出一聲長吟,它的身體開始發光,鱗片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我們不得不閉上眼睛,那光芒太強烈了。
等光芒漸漸減弱,我們睜開眼,看到的景象讓我們目瞪口呆。
巨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古滇服飾的老者。他面容慈祥,眼中卻帶著歷經滄桑的智慧。
“謝謝你們,“老者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千年的囚禁終于結束了。“
林雪激動地跪下:“您就是...蛇神大人?“
老者微笑著點頭:“我本是守護這片土地的神明,卻被貪婪之人利用,釀成大禍。多虧你們的勇氣和智慧,才讓我得以解脫。“
他轉向我:“年輕人,你手中的青銅盒子,其實是封印我力量的容器。現在,它該物歸原主了。“
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青銅盒子又回到了我手中。我恭敬地遞過去,老者接過盒子,輕輕一撫,盒子化作點點青光消散。
“作為回報,“老者說,“我將賜予你們每人一份禮物。“
他看向Shirley楊:“你追尋知識的執著令人敬佩,我將賜予你看透迷霧的雙眼。“說著,他手指輕點,Shirley楊的眼中閃過一絲金光。
轉向王胖子:“你雖膽小,卻重情重義。我將賜予你力大無窮的雙臂。“王胖子的手臂突然鼓起,又恢復原狀,但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力氣確實變大了。
最后,他看向我和林雪:“你們二人,一個勇敢果斷,一個心懷慈悲。我將賜予你們駕馭蛇靈的能力,希望你們能善用這份力量,守護這片土地。“
說完,他的身影開始消散:“記住,力量越大,責任越大...“
等我們回過神來,地下空間已經恢復了平靜。祭壇、天坑、青銅柱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普通的山洞。
“我們...是不是做了個夢?“王胖子喃喃道。
但Shirley楊舉起手電筒,光束穿透了洞中的迷霧;王胖子輕松舉起了一塊巨石;而我和林雪對視一眼,都能感覺到體內多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走出山洞時,天已經亮了。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最后的寒意。
“接下來怎么辦?“Shirley楊問。
我看向遠方:“既然獲得了這份力量,我們就有責任善用它。這世界上,恐怕還有更多需要我們去解決的謎團...“
林雪握緊了爺爺的懷表:“我會繼續研究古滇文化,也許還能發現更多秘密。“
王胖子撓撓頭:“那什么...能不能先找個地方吃飯?胖爺我快餓死了。“
我們相視一笑,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但我知道,這不會是最后一次冒險。蛇神的祝福,既是禮物,也是責任。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還有多少未解之謎在等待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