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靜瑰自覺疊好毯子,拘謹(jǐn)?shù)南駛€小學(xué)生一樣坐好。
兩菜一湯,兩個人足夠吃。
“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麻煩了,還有,謝謝收留?!?
依舊是沉默,他不在意,她在意。
這時候不應(yīng)該聊些什么嗎?不然半生不熟的多尷尬。
“那個,沈醫(yī)生下午什么時候上班?。俊?
“下午請假了?!?
睡都沒睡好,當(dāng)然要請個假補覺。
有資本,任性。
*
夜場會包廂,沈釋羽再次被解澄余拉著來了。
比起上次,這次多了好幾個年輕男女,單靜瑰也在其中,是燕歌臨帶來的,說是兩人最近在合作一部戲,剛下工就邀請人來玩了。
“我明天還有手術(shù),就不喝酒了?!?
“那給你換成果汁。”
同一個場子,解澄余又看不過眼單靜瑰,偏兄弟中燕歌臨對她有好感。
“這回玩國王游戲如何?”
“都行。”
牌發(fā)到手中,解澄余搭著他肩問他什么牌。
沈釋羽說是3點。
“我的是10點。”
國王花落燕歌臨。
“那,七號喂三號一杯酒,九號和五號——接個吻。”
大家都是很敢玩的那種,沈釋羽把牌放下,等著七號曝牌。
“我是七號?!?
周棟,聲音不高,但足夠他們都聽見。
“那換成果汁吧?!?
立代樺親手倒了半杯蘋果醋,很酸,也很甜。
周棟面無表情的拿起果汁過來,腳踢了踢解澄余,無聲的叫讓開。
解澄余還能怎樣,一臉鐵青的挪了個位置,只恨為什么自己沒拿到七!
心里不斷告誡自己,只是游戲!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沈釋羽要來一根吸管放杯里,“這樣也是喂吧。”
周棟端杯子,沈釋羽用吸管喝,怎么不算喂呢。
一點曖昧氣息都沒有。
“好吧好吧,下次就沒那么幸運嘍~”
摘下半邊口罩喝完又戴上,而周棟喂完順勢擠開解澄余坐兩人中間,也不嫌擠。
“一直戴著口罩不悶嗎?”
“還好,人多摘了麻煩?!?
確實,剛才只是露了那么幾十秒就有不少人盯過來。
人是視覺動物,無可避免向往美的東西,尤其人。
“小心!”
有個男侍者沒站穩(wěn),端著的酒灑向釋羽,人也慣性往他那兒撲來。
周棟用力拉了一下他,但他們的位置本來就擠,再怎么拉開也避不到哪,反而正中下懷,酒潑在私密位置,人也撲到懷里。
弄巧成拙,一時寂靜。
男侍者一臉紅的站起來向他道歉,并且連忙抽紙為他擦著,真是越動作越尷尬。
“真的很對不起,客人!”
“你先別弄了,我自己來就好?!?
沈釋羽還能怎么樣,下面涼嗖嗖。
“去樓上換吧,我叫人送衣服給你?!?
還好褲子是深色的,不然就成尿褲子了。
解澄余拿出自己的卡,越過周棟拉起他來,“這家會所上面有房間?!?
懂的都懂。
侍者還在道歉,沒人幫他說話,工作要涼啊。
“沒事,下次小心就是。”
“哥,快走?!?
他們:這人脾氣還真是好,要是換他們?nèi)魏我粋€人,這個侍者輕則被開,重則被打再開。
他們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而且這個侍者很可能是故意的,自作聰明,是想上位的手段。
沈釋羽只是一句輕飄飄的下次小心,什么都沒了。
可見這人脾氣真是夠好。
換完衣服下來,時間還早,解澄余不讓走,這次解澄余還專門讓他坐到里面。
“哥,他們在玩德州撲克,你要玩嗎?”
“我就不了,不會這些。”
“!??!”
解澄余一臉驚訝,當(dāng)代年輕人多多少少都會玩斗地主什么的,他哥居然不會,這是哪里來的好學(xué)生?!
“看你們玩。”
沈釋羽看得很認(rèn)真,他們玩得也嗨。
聞森一直帶著的元盞音一直在贏,聽其他人討論說他是個金絲雀,還是個替身來著,有些意外這么會玩。
出包廂透氣,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窗戶大開,單靜瑰抽著煙,看不清什么神情。
大概是見到他來慌慌忙忙的把煙掐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面對他時心虛又尷尬。
“煙味有些重,你要不要離遠(yuǎn)些?”
“謝謝提醒?!?
就在離她兩米遠(yuǎn)的地方,什么也不做,看著前面的墻發(fā)呆。
夏季夜晚的風(fēng)很是涼爽,風(fēng)從窗戶鉆進(jìn),順著廊道涌過,他還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什么時候走,我送你回去?!?
“?。?!”
她一臉懵,隨即反應(yīng)過來說現(xiàn)在就想走。
和解澄余說一聲,解澄余見狀也想一起,被立代樺阻止,并推了周棟過來,“他明天早上有場講座,順便送他回一下家吧?!?
“可以,走吧?!?
“喝酒了,麻煩,謝謝。”
周棟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語氣也淡淡的,但比之前好太多。
送一個是送,送兩個也是送。
后座的兩人:……
他們也不知道沈釋羽還會送他/她啊!
明明是三個人,應(yīng)該有話聊才是,但是一個不擅長聊天,一個不覺得一定要說話,一個有心事心不在焉,三人湊一起,仿佛司機和乘客般。
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周棟和他住的地方居然是同一個小區(qū),只不過周棟在D棟,而且平時很多時候都待實驗室。
送她到家,她下車后還是忍不住問她,“你不是討厭我嗎?怎么突然會想送我回來?”
討厭?什么時候?
因為解澄余討厭她,所以以為他也會討厭她嗎?
還是拒絕幫她帶蛋糕那次?
這么想來,自己對她確實夠冷淡,但他對誰都差不多吧。
“話可能不太好聽,覺得你……可憐?!?
后座的周棟:這人還有些心軟。
不過又在意料之中。
”還有,把名字改回去吧,靜瑰這個名字,是炎息州一位靈族的名字?!?
雖說封禁名字在本州內(nèi),本州只有一個人叫這個名,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封禁名字是對整個云間界,方洲離冰息城遠(yuǎn),離炎息州更遠(yuǎn),她又是明星,在方洲火,在冰息州沒被發(fā)現(xiàn),但遲早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
單靜瑰一臉驚恐,沒想到自己改的名會撞上其他州靈族的!
送周棟回去,周棟已經(jīng)登上有整個云間界的網(wǎng)站,搜索靜瑰兩個字,跳出介紹,炎息州第五席炎靜柯的雙生妹妹,炎靜瑰,沒哥哥出名,他們不知道很正常。
釋羽,這名字……
周棟搜索了,上一任冰息州第四席,名字已經(jīng)封禁。
已知釋羽這個名字上戶籍身份不可能過審,所以……
該說些什么呢?大佬在身邊?還有,他為什么會來方洲?
沈釋羽送完人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身酒氣有些受不了。
自己提出送她回去也是出乎自己的預(yù)料,沒忍住。
之前沒想起還好,當(dāng)個認(rèn)識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想起后,自覺不是一道的人,想著和之前一樣,就當(dāng)個認(rèn)識的陌生人,甚至主動避開。
可是看見她一個人在窗邊那兒吸煙,和以前相比真的變化太大,一時心軟,覺得她可憐兮兮的。
陳思綿這個名字就很好聽,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改成單靜瑰。
看來名字不是巧合,應(yīng)該是故意的了,但這個故意,可能會讓她送命。
上次想起來這個人沒提名字的事,這次提了,要是不改,即使是初戀,自己想找死他有什么辦法呢。
初戀嘛,也只是初戀了,對于過去,有點感情,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
洗完澡出來就發(fā)現(xiàn)她發(fā)的消息。
繼妹:謝謝你送我回來。
繼妹:我也不可憐。
沈釋羽:嗯,不可憐就好,早點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