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并不是黑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女巫當中，有好也有壞。現在站在洛陽面前的，正是一位守序陣營的女巫。
“稀客啊。獵魔人先生今天居然有空主動到我這里來。”
“這味道是……風魚草，天玲海花，籠舞果還有天羅平葉。你這是又在煉什么奇怪的藥劑了？”
“什么叫奇怪的藥劑！我那是對新配方的積極求索！這叫做科研精神，對于未知的勇于求索！”
“好好好，科研精神。我這個只看過了藥理初級的人都清楚它們的功效，你這個有高級醫生證明的女巫還不清楚？我沒記錯的話，這些藥的性能好像是……”
“停停停，別說了。”緹歐娜趕忙制止洛陽將這些藥的功效說出。
“像我們這行，你懂的。研究新藥都是要燒錢的，不干點外行的東西怎么養活自己，怎么加大投入。”
“這就是你練壯陽藥的理由？”
聽完洛陽這話，擁有一頭火紅色頭發的女巫憋紅了臉。嘴里還念叨著什么市場就在那里。自己不去占領就會被其他人占領。與其讓其他人占領，不如讓自己占領。自己好歹會拿著收益去研制新的便宜的治病藥物。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過來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外面已經爆發了魔法瘟疫？”
“魔法瘟疫？”
緹歐娜打開窗簾，昏暗的室內變得明亮起來。
“還真是。魔法瘟疫這種東西居然真的有人敢用。”緹歐娜撇撇嘴，詢問起了洛陽來這里的目的。
“看你這情況，倒是沒有感染魔法瘟疫。那就是你準備讓我去看看其他人咯？”
“嗯。”洛陽點點頭。
“幫你倒是可以，畢竟之前你也幫了我不少忙。但……”
“什么？”
“你先看看這個吧。”
緹歐娜從架子上拿出一個小本本，遞給了洛陽。
“高級醫生證明？這個給我有什么用？”
“打開看看。”
緹歐娜的高級醫生證明與其他醫生并無很大差別——除了證明上面大大的已廢除三個字。
“我現在已經不是帝國認證的高級醫生了。”緹歐娜平靜的聲音仿佛在說一項對自己輕松到不能再輕松的事實一樣。
“雖然我仍然是高級醫生，但我現在可是無證行醫。”
“能力沒問題就行。”洛陽表示對方的醫術他不清楚么。
“我行醫可不是無償的。所以第二就是……”剛剛還一副高冷到不行的緹歐娜狡黠一笑，好像奸計得逞的樣子。
再見了，我的錢包，愿你在天堂能夠鼓鼓的。
摸著剛剛到手的三年工資，洛陽頓時感到一陣心絞痛。
“往好處想，你的錢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著你。”
“說吧。”洛陽有氣無力的回答著緹歐娜的話語。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要你保障我的伙食。”
“？”
什么啊，原來只是保障一個月的伙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要被緹歐娜拖回去做一輩子的……
“不對啊，你就算不是帝國認證的高級醫生了，靠著賣藥的錢還有以前攢下來的錢也不至于讓你窮成這個樣子啊。”
不說不知道，緹歐娜開口，洛陽這才對緹歐娜的家進行了自己的觀察。
隨處可見的面包碎屑，隨意放置的餐盤，沒有經過任何打掃的地板，以及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都是經過精心關照的手辦柜。
等等，里面是不是混進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堆手辦是什么情況嗎？”
“這是個人興趣！做科研的也需要勞逸結合的！”
“你是不是把伙食費全部拿去買手辦了？”
“這是精神食糧！不能省！”
今天的宅女巫緹歐娜，也因為收集手辦而餓肚子中。
“對了。”洛陽忽然想起來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薇薇娜她……”
洛陽簡單的說了一下有關薇薇娜的身世問題。
“就這？呵呵，跟老娘得罪的比起來差遠了。”
緹歐娜毫不在意，催促著洛陽快點將薇薇娜帶進來。
“挺漂亮的啊。不過，這應該還沒成年吧。我記得你好像還跟她在同居？說吧，子彈準備要大的還是要小的。”
“我的道德底線很高。”
“只是會靈活調整。”
緹歐娜熟練的打開故意做舊的包裝里面存放的嶄新器材。
日常餓肚子的緹歐娜，使用的醫療器械都是頂尖的。
……也許就是因為醫療器械和手辦才導致她這么窮的吧。
一旁的洛陽胡思亂想著，對于薇薇娜的檢查也很快進行完畢。
“這的確是魔法瘟疫，你并沒有看錯。”
經過檢查，緹歐娜確定了薇薇娜的確中了魔法瘟疫。
“不過這個小姑娘的情況居然還好，哪怕你不帶她來這里。她估計還能挺一段時間。”
簡單的服用過一些藥物，薇薇娜暫時的睡了下去。雖然并沒有真正的治好，但是可以看到薇薇娜的神情緩和了不少。
緹歐娜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薇薇娜。手中還拿著其他人的數據與薇薇娜的數據進行著比對。
“嘖嘖，要是換成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中了這個級別的瘟疫，估計現在已經可以準備頭七了。我真的很好奇她的身體是什么情況。”
“你想干嘛？”洛陽帶著警惕的護住了躺在病床上的薇薇娜。
“不用這么護犢子，直接將人切片研究那純屬浪費。還不如留著定期觀察，定期研究的好。平時研究的話弄點毛發和皮屑就行了。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影響。不過要是她能有個后代就更好了……”
緹歐娜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揶揄的視角看了看洛陽和薇薇娜。
“我警告你啊，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
“死刑的是你又不是我。放心好了，我會按照你們那邊的習俗，每到逢年過節的時候會為你多上幾柱香，多燒點錢的。你這種為了科學獻身而的精神，我是會永遠銘記你的。實在不行等她成年也行，反正你和她也差不了多少歲。”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燒紙。”
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洛陽，緹歐娜原本有些玩鬧的神色突然變得正經了起來。
“咳咳，好了先說正經事吧。”
“正經事？”
“當然，現在我有兩個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猜猜，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不，兩個都是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