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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忙得過來嗎

“走吧,骨頭沒事就沒關系,回去養兩天就能走路了。”林海藍淡淡地說完,推著她的輪椅就走。

“你……”高錦恒在這時忽然兩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硬是扯住了她的腳步,“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病了?”

林海藍也不說話,但手臂上卻用了力,要掙脫他的束縛。

他的手指那么有力,體溫那么燙,但為什么她覺得渾身發冷,冷得顫抖不已。

“你怎么在抖?去看醫生。”高錦恒的眉頭皺得愈發緊,拉著她就要離開拍片室。

“何必呢。”林海藍的腳步釘在原地動也不動,淡淡地望住他,語氣很平靜,“你照顧一個還不夠,照顧兩個忙得過來嗎?”

高錦恒的表情倏地一僵,抬頭眼神復雜地盯著她,林海藍卻是看著袁思瑩的方向。

手指動了動,然后一根一根地松開,直到徹底和手臂肌膚徹底分離,林海藍的手臂就往身側一垂,像化石般再也不動了。

突然兩道陰影籠罩了大部分的光亮,賀承淵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好了?”

“嗯,好了。”林海藍扭頭看了看,“青裴呢?”

“去住院部看我父親了。”賀承淵說著眼神極粗略地往高錦恒臉上一掠而過。

高錦恒的瞳眸猛地一縮,死死地盯著林海藍側著臉和他說話的模樣。

拍片室的門這時打開,里面的醫生低著頭走出來,一見門外聚集著一堆人,很是一愣,剛要讓他們別堵在拍片室外,就看見醒目的兩人,“院長,梁副院長……”

怎么兩號大人物都站在這兒?這是干嘛,開會?

袁思瑩詫異地瞪著對面的兩個優秀男人,各個不比高錦恒差,尤其是站在林海藍身邊的那個,氣場強大得一眼便知絕非一般身份。

她臉色難看地看向林海藍,林海藍淡淡地無視掉她。

袁思瑩的臉色卻忽然一變,隨即彎起嘴角笑了起來,看了看高錦恒道,“前兩天海藍姐說不能委屈自己,要找個男人好好疼愛自己,我還不太相信呢,原來她是說真的。”

高錦恒沒有看她,直直地鎖定著對面不為所動的女人。

“現在醫院里鬧得很兇,說海藍姐和對面那兩位……呀,你不知道的,我說漏嘴了……錦恒?”

一聲短促的驚呼,林海藍只覺得眼前一晃,就被人拽住了手臂。

“有事嗎?”他拉她,但林海藍并沒動。

“我有話和你說。”高錦恒眉頭死死皺著,大有絕不放手的架勢。

林海藍還是沒動,幾秒后,她別過臉朝身旁的人扯了扯嘴角,淡聲道:“等我一會兒。”

然后,跟著高錦恒走了。

明明天氣是溫熱的,但站在窗邊,高處的風穿過窗戶吹進來,仍舊覺得那么冷。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高錦恒的手始終緊握著她的手臂,生怕她逃了似的用力。

林海藍掀起眼瞼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目光冷淡,“是又如何?”

高錦恒的臉猛地猙獰了下,就在林海藍以為他又要暴躁地朝她怒吼的時候,他的眼卻低垂下來,手抓得愈發緊了。

“賀承淵沒有理由拒絕和高氏合作,是不是因為你?”半響,他才開口,似乎是想要譏諷,又有些其他的什么情緒,于是表情變得極為復雜,讓人看不透,直到他猛地抬頭看她,“你是不是在報復我?利用賀承淵?”

林海藍的腦子里嗡嗡作響,許久回不過神來,她呵呵一笑,甩開高錦恒的手,“隨便你想,反正我林海藍是什么樣的人,你最清楚,你覺得我是魔鬼,我大概……就是魔鬼。”

就在她轉身欲走時,聽見高錦恒的聲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她從來不會那么冷漠地對他,不會面對他時滿臉疲憊,不會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無力。

“以前的你也不是這樣的。”林海藍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嘴角笑著,口中苦澀蔓延。

“是你先背叛我的!”高錦恒在她身后大吼,聽起來比她更為痛苦。

這時,林海藍忽然回頭了,她坦然地面對著高錦恒,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嘴唇輕啟:“我錯了!”

“海藍,你回來了!”姚火一看到林海藍的身影從拐角出現,就擔憂地盯住了她。

“嗯,說完了,現在我送你回家?”林海藍的嘴角扯了扯,佯裝無事,眼梢瞟到仍在靜靜等候她的賀承淵,她的眼神不由地閃躲了一下。

生怕那雙鋒芒內斂的黑眸一瞬間就把她看穿似的。

梁業棠下午有場手術和他們打了招呼提前撤了,林海藍推著好友出來,賀承淵極為淡定地走在前面一步之遙。

剛出電梯,大廳另一頭的賀青裴就瞧見了他們,一頭沖了過來,俊秀的臉上滿是期待,“海藍姐,我剛看完外公下來,你現在跟我們回家嗎?”

姚火倏地挑高眉梢,審視般瞥著林海藍。

“我……還是不用麻煩你們了,我住火火那兒就好。”林海藍尷尬地擺了下手,其實在車上她就想這么說了。

賀青裴的臉上頓時滿是失望。

姚火把視線轉向賀承淵,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地碰撞了一下,隨即姚火肩膀一聳,用手背拍了下林海藍的腿,“我那兒那么小,兩個人住也太擠了,最多再收留你一星期,你看著辦。”

林海藍訝然,隨即明白過來她在玩什么把戲,氣得偷偷擰了她一把。

“我在城西有處兩房的小居室,找個時間搬進去。”很低沉的男中音,沒有特別強硬的壓迫感,但不知為何讓人不能輕易抗拒。

林海藍還想再開口,卻被賀青裴搶白了,“舅舅房子那么多,你就住吧,海藍姐,要不然跟我回家好了,你自己選。”

林海藍的聲音立刻哽在喉嚨里,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無奈地差點笑出來,知道再拒絕不定又會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選擇給她,她索性坦然接受了,直視著賀承淵認真地說:“我會付房租。”

賀承淵不由地皺了下眉頭。

林海藍很堅持:“如果不行,我可以重新找住的地方。”

當她以為賀承淵又要冷著臉瞪她時,得到的回應卻是賀承淵甚為深沉地看了她一會兒,蹦了一個字:“好。”

回窩的路上,林海藍蜷縮在右邊的座位上,眸子茫然地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

“為什么你會沒地方去,要住到別人家,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姚火坐在旁邊,擔憂地望住她憔悴的臉。

被趕出來了而已,林海藍聽見自己沒有波動的聲音,“火火,我剛才和高錦恒道歉了。”

“你道什么歉?玩女人的是他,又不是你!”

“他一直氣干爸瞞著他們母子我的身份,又一直認為是我哄著干爸逼他娶我,我總是拼命解釋、拼命解釋,可是就在剛才,我告訴他我知道錯了。”

眼淚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下來。

“我好累,不想再做沒用的解釋了,他覺得都是我的錯,我就滿足他承認是我的錯,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累了。”

“累了就別想了,別哭了。”姚火心疼地抱著她的肩,林海藍順勢依賴地靠在她身上,苦笑了聲,“我以前總覺得他不再愛我是因為誤會,可真的是這樣嗎?還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那確實不算什么天大的誤會,高錦恒的反應就連姚火都覺得奇怪,就算高老爺子逼高錦恒娶她真的是她死纏爛打哄到手的,也不至于……恨上五六年吧?

姚火的嘴張了張,到底還是沒有多嘴,免得讓海藍徒惹傷心。

林海藍安靜地靠在她肩上許久,吸了吸鼻子,抹干凈臉上的淚痕,抬起頭來,“對了,你和袁思瑩到底怎么搞得,同時進急癥室去了?”

姚火不待見地嗤鼻,“意外碰上了,這丫的自己跌倒還拽了我一把,一起摔了。算了,別提她,一提她就想到她媽,小三的基因遺傳得妥妥的。”

“哦。”林海藍低低應聲,掀眸看了好友一眼。

關于火火的家庭她從來沒問過,袁思瑩出現后她才多少猜到一點,但如果火火不愿意讓人知道,那她便不會多問。

一幢坐落于城西的別墅中,衣物被丟撒一地。

女人被撕碎的時裝,還有男人的襯衫、領帶……

高錦恒靠在沙發上,眼睛閉著,但他的臉色陰沉,看起來情緒不佳。

“恒少,沒想到你會再來找我,我好高興。”美艷的女人有著完美的身段和艷麗的容顏,尤其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帶著撩人的美感。

她走過來,坐在沙發扶手上,身體柔軟地倚靠在他肩上。

她算是恒少身邊呆著比較久的女人了,但以往恒少也不過一個月過來一兩次而已,后來聽說他身邊有了位名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他就沒有再來找她了。

原以為那是真愛,看來也不盡然,這一整晚的瘋狂讓她到現在還有些虛脫,那么激烈地所求無度,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樣也好,風流浪子只有在不被人羈著的時候才更有魅力。

“恒少,你看起來臉色不好,我給你按按頭吧。”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她的身體又是一陣控制不住地悸動,靠過去便想親吻他的臉頰。

還未觸碰上,高錦恒冷寒的視線睨了過來,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是他怒意涌起的表現,雖然看著沉默,但他的情緒,現在正游走在狂躁的邊緣。

女人被嚇得本能直起身,退開一步,那頭烏黑的長發從他眼前一掠而過,高錦恒眸子一縮,定定地看著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我沒見過比你的頭發更漂亮的,小海藍,聽哥哥的,留到腰吧。”

“錦恒哥哥,有句詞你聽過沒?”

“什么?”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錦恒哥哥,可好?”

高錦恒猛地站起,像只困獸來回地不停走動。

“恒少……”

“滾!”高錦恒不再走動,站在原地抬手用力抓著額頭。

那女人顯然從沒見過他如此兇狠的一面,嚇得面如土色。

誰知一扭身,那發絲又跟著揚起,高錦恒兩步上前拽住了女人的手臂,猛地把她按倒在床沿上……

茶幾上的手機不停地振動著,鈴聲一遍接著一遍地響起,袁思瑩的名字亮了又暗,房間里的兩人卻無暇顧及,高錦恒把臉埋進身下女人的發間,深深地聞著。

周六,林海藍值班。

連續做了一上午的書面工作,眼睛酸疼得厲害,她捏了捏眉心,習慣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她驀地一愣,有個未接電話,因為工作特意調成了靜音,她之前根本沒注意到。

“喂。”低沉的嗓音像一道電流,電得林海藍瞬間坐直了身子。

她努力地調整了看起來很放松的姿勢,這才開口,“賀先生,實在很對不起,我剛才一直在做事……”

“醫院的事,為什么沒告訴我?”

像是質問般的聲音傳遞過來,林海藍表情一僵,腦中不可避免地一一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謠言,澀然一點點地涌上心頭,“你怎么知道?”

“任其造謠,不用多久每個人都會知道。”賀承淵的聲音有些冷,這是怪她不盡早匯報么?林海藍的心一沉,對不起三個字已經在唇齒間徘徊,卻聽到那邊又傳來同樣清冷的聲音:“這件事我會處理。”

林海藍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忽然忍不住傾述的沖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病人都不愿意讓我看病,我、一直在處理書面工作……”

那邊似乎靜默了會兒,賀承淵淡淡地道:“只要你實力足夠,仁康的手術臺不會拒絕你。”

林海藍舉著手機怔怔地坐著,明明不是多么熱情親密的語氣,不知為何,委屈的心卻像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過一般,似乎都不那么痛了。

似乎給了她一些重新站起來的力量。

“謝謝。”她的聲音有點哽咽。

“如果有空,去看看我父親。”

“我會的。”林海藍用力點頭。

掛上電話,林海藍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感覺干勁一分一分地回歸到身體里,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也很好。

拍了拍疲憊的臉,她深呼吸一口氣,站起來,除了辦公室直接到心胸外科住院部去看賀老先生。

經過護士站前卻聽見幾個小護士正神秘兮兮地湊在一起八卦。

“院長剛才是來1號病房看他父親的吧?帥死了,剛才從這里經過我看得眼睛都舍不得閉。”

“氣場超強大,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了……”

“我居然昨天才知道咱們院長是CMS繼承人,回家看電視正好看到賀老先生的訪談,原來咱們院長是超級鉆石王老五啊……”

“你們說咱們科里新來的那個林醫生是不是真的和院長有什么嗯?你們懂的。我剛才經過病房外聽說院長和他父親提到林醫生。”

聞言,林海藍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提到她?

“賀老先生,您今天感覺怎么樣?”林海藍輕輕推開門,面帶微笑地走進去。

病房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張一米見方的紅木凳子,凳上擺著一副圍棋,林海藍進去的時候賀巍山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他單手捏著下巴,皺著眉頭很是認真地冥想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旁人的出現。

賀承淵剛走,難道剛才他們父子在下棋?林海藍抿唇,悄悄地走過去。

棋盤上的棋局卻讓她驀地一愣,一種奇妙的熟悉感頃刻涌現,看了一分鐘,她不由地往棋盤上某個位置一點,“這里‘大飛’,可能比較好。”

賀巍山似乎還沉靜在棋局里,聞言順手把黑子往那一放,這一放卻讓他猛地抬頭看林海藍,神情少見得竟有些激動:“林醫生,是你?你學過圍棋?”

林海藍正在為自己忘記“觀棋不語”而隱隱后悔,聽老先生問起,連忙擺手:“沒有,我不太會,只是對這步棋熟悉。”

賀巍山表情嚴肅地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后往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一指,道:“你坐。”

“我真的不會下圍棋的……”林海藍溫順地坐下,卻還是不免尷尬地解釋。

“和誰學過?”賀巍山直接便問。

林海藍無奈道:“是我媽媽,但是我只記得一點點。”

“你媽媽會下棋?剛才那招用在這個局面上的大飛是她教你的?是誰教她的?”賀巍山語氣很急,不停追問。

林海藍被迫人的追問問得都手足無措了,臉蛋微紅地說,“我也不清楚,她也只是偶爾教我玩幾次而已,不是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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