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突發(fā)癔癥,還不快扶下去!”國公府老夫人厲聲喝道,鑲寶石的護甲直指虞扶搖,“把這個孽障……”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厭惡,仿佛虞扶搖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話音未落,虞扶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素帕接住唇間涌出的鮮血,點點猩紅在月白的綢緞上綻開,宛如雪中紅梅般嬌艷欲滴。她抬眸時睫羽輕顫,眼神中充滿了倔強與不屈:“祖母也要說我瘋了嗎?”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疤痕,“這道三寸長的刀傷是上月替清歡擋刺客留下的。”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與無奈,卻更添了幾分堅定與決絕。
滿堂寂靜無聲。赴宴的貴婦們倒吸一口冷氣——那道疤從鎖骨蜿蜒至心口,在雪膚的映襯下宛如朱砂筆描就的殘梅般觸目驚心。最嬌弱處藏著最慘烈的傷,這反差震得眾人心神俱顫,仿佛看到了虞扶搖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掙扎。
“當時刺客的刀淬了毒,我昏迷三日才醒。”虞扶搖指尖輕輕撫過那道傷疤,染血的帕子輕飄飄落在虞清歡的裙擺上,“怎么今日妹妹倒說我有心疾了?”她的語氣委屈如稚子般無辜,但腳下卻暗暗碾住了虞清歡試圖摸向暗器的手,讓她無法動彈分毫。
“你胡說!”虞清歡突然暴起怒吼道,“明明是你自己……”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虞扶搖打斷了。
寒光乍現!虞扶搖手中金針已抵住了虞清歡的喉頭,她的笑靨如花般綻放卻帶著致命的毒刺:“御醫(yī)院的陳太醫(yī)就在偏殿不如請他診脈?”她轉頭看向主座上面色鐵青的虞國公突然身形一晃扶住案幾聲音陡然轉冷“或是父親親自驗一驗女兒體內這醉紅顏的毒究竟入了幾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挑戰(zhàn)與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真相都揭露在眾人面前。
春日的風卷著海棠花瓣撲進廳堂帶來陣陣清香。虞扶搖的紗衣被風吹得緊貼身軀勾勒出她纖細曼妙的身姿宛如仙子下凡般美麗動人。她站得筆直如劍額間碎發(fā)沾了血跡襯得眼尾朱砂痣愈發(fā)妖冶恍若話本里浴血重生的艷鬼讓人不敢直視卻又無法移開目光。
“夠了!”虞國公重重拍案怒喝道“扶搖病中糊涂送她回……”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虞扶搖打斷了。
“父親且慢。”虞扶搖突然扯斷頸間的紅繩羊脂玉佩墜地粉碎時她踉蹌跪坐的姿勢像極了佛前獻花的仕女般虔誠而美麗卻又帶著幾分決絕與不屈“這是母親臨終前給我的遺物方才清歡灌酒時……”她染血的指尖拈起半塊虎符“我在她袖中摸到了這個。”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滿座嘩然!鎏金護甲輕叩虎符紋路虞扶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她跪坐時裙裾鋪展如白蓮般純潔無瑕握著兵符的手卻穩(wěn)如握劍般堅定有力。極致的柔與剛在這具病骨里廝殺竟比刀光劍影更驚心動魄讓人為之震撼仿佛看到了一個弱女子在逆境中崛起的壯麗畫卷。
屏風后突然傳來輪椅碾過青磚的聲響。虞扶搖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謝驚瀾來了。前世就是這樣每當她瀕臨絕境這個男人總在暗處窺視她的痛苦與掙扎。然而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太子蕭承璟那慘白的臉色——原來這么早他就開始圖謀虞家的兵權了!這個發(fā)現讓她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仿佛要將整個廳堂都點燃。
“姐姐誣陷我!”虞清歡突然撞向案角“清歡愿以死明志!”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絕望與無助仿佛真的被虞扶搖逼到了絕境。
電光石火間虞扶搖甩出腰間緞帶。月白色的鮫綃如靈蛇般纏住虞清歡的腰肢輕輕一拽便將人拉回懷中。她貼著虞清歡的耳畔輕笑呵氣如蘭卻帶著致命的寒意:“妹妹若死了誰替我試新煉的蠱呢?”指尖蠱蟲鉆入虞清歡后頸的瞬間聲音陡然淬毒“我要你清醒著看自己如何皮肉潰爛……”她的笑容如同盛開的罌粟花美麗而致命讓人不寒而栗。
“虞姑娘。”謝驚瀾沙啞的嗓音割裂了滿室的死寂。玄色的輪椅碾過滿地的狼藉銀質面具泛著冷光他手中斷線的佛珠一顆顆墜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極了剜她雙眼那夜南疆雨打芭蕉的聲音讓人心頭一緊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痛苦的夜晚。
“想要什么公道?”他目光如炬死死鎖住她鎖骨處的蝴蝶胎記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本王的命夠不夠賠?”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與痛苦仿佛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取虞扶搖的原諒。
虞扶搖心頭猛地一跳前世剜眼時他也是這般將匕首抵在自己心口:“用我的命換你的眼可好?”此刻他玄色蟒袍下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纏著褪色的平安符——屠城修羅竟也信神佛多么諷刺又多么可悲!然而此刻虞扶搖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的光芒仿佛要照亮這黑暗的世界。
“殿下說笑了。”虞扶搖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再抬眼時已是嬌怯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臣女只求……”她突然用鎏金護甲刺向自己心口在眾人驚呼聲中挑出一條蠱蟲“求個清白。”她的動作干凈利落仿佛在進行一場精妙的表演讓人為之驚嘆。
蠱蟲在銀盤中扭動漸漸顯露出醉紅顏的琥珀色宛如一滴滴凝固的血淚。虞扶搖搖搖晃晃地起身紗衣滑落肩頭露出蝴蝶胎記旁新鮮的針孔宛如一朵綻放的妖異之花。她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與釋然:“金針刺穴逼毒讓諸位見笑了。”說罷她突然軟倒正被沖進來的太子蕭承璟接個滿懷。
“扶搖!”蕭承璟的驚呼半真半假帶著幾分慌亂與不安。虞扶搖倚在他懷中輕笑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道:“太子哥哥可知……你身上有西域尸花的味道呢。”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般輕柔卻帶著致命的威脅讓太子瞬間僵住了臉色。
看著太子瞬間僵住的臉,虞扶搖在心底冷笑——這場戲果然越來越有趣了。她就像一只潛伏在暗處的獵豹靜靜地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準備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一一擊倒。
暴雨拍打著窗戶發(fā)出嘩嘩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重生博弈的棋局奏響序曲。而虞扶搖將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弱女子而是掌控自己命運的女王!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的光芒仿佛要照亮這黑暗的世界讓所有人都為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