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口血噴在地上,顧菱惶然回首。
玉琳瑯無力地靠在她肩頭,神情悲戚卻還掙扎笑著,“阿菱,你別為了我做傻事,我的命……就這樣了……”
顧菱慌張地抱住玉琳瑯,她服毒了?!看著碎在地上的茶杯,顧菱恍然明白,她要自殺!
顧菱緊緊抱著玉琳瑯,“來人啊,快叫郎中來,叫郎中來啊!”
驀然,玉琳瑯虛弱無力的手搭在顧菱淚流滿面的面頰上,輕聲道:“不……不必了,救了我又有何用呢,終是要一死的……”
顧菱轉身求向身后的陳慕青,“陳大人,求您救救她,只要您肯救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
未等她說完,玉琳瑯搭在顧菱脖頸間的手耷拉下。
陳慕青平靜地看了一眼玉琳瑯,對顧菱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說罷,他示意侍衛將玉琳瑯的尸身抬下去,就算她死了,她是兇手,不論如何府衙都應該有一個交代。
顧菱無力靠在墻角,神情痛苦,懊惱,“是我害了她……如果我不來找她她也不會死,都都怪我,是我……”
陳慕青站在她身側開口:“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沒有來找她,她的毒早就準備好,已經做了自盡的打算,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他的話似乎碰到了顧菱的敏感神經,她抬首瞪著陳慕青歇斯底里的質問:“什么叫她自己的選擇?!那些人誣陷林家,害死了琳瑯的父母,琳瑯是被逼上這條路!”
“他們有錯這不假,但他們是生是死不該由玉琳瑯抉擇,國有國法。”
陳慕青說話的語氣冷漠單薄,沒有一絲同情,顧菱無法接受,“你口口聲聲說法紀嚴明,倘若真的嚴明林家又豈會被枉殺?”
“就算有冤,自有律法定奪,也不該自私殺人。”
張口律法,閉口律法,陳慕青可真是鐵面無私,剛正不阿,他如此公正廉明,那為何自己爹爹會被錯判冤案?
當年顧家之案,主審就是陳慕青,也就是他,一聲令下害的顧菱養父身負罪名,最后成為冤屈的刀下亡魂。
顧菱目光冷然盯著陳慕青,驀然哼笑,“是啊,律法昭昭,希望你以后也能如此說。”
陳慕青聽出顧菱似乎話里有話,略是不解的目光看向她,“此言何意?”
顧菱起身,“這能有什么意思,只要陳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便好,何須在意我說的什么意思呢。”
顧菱說的的每一句都模棱兩可,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而且,陳慕青發覺,她看自己的眼神總帶著幾分敵意,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可他與她的的確確之前從未有過交集,難道說與她的身世有關?
不論如何,多年斷案的直覺告訴陳慕青,顧菱一定隱瞞了什么。
“案子已結,明天我就會回京,若你真的還想要再做幫工,須得跟我回大理寺接受考核才可,”陳慕青的話頓了頓,“當然,若你不愿的話,還可以仰仗糕點鋪子打發時間。”
顧菱微微皺眉,苦笑道,“大人也太看得起我了,牽扯命案的地方哪里還會有人光顧。幫工也好,只是不知道這考核。”
“京中有一軍餉失竊案,只要你能幫我調查清楚,就算是你考核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