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和通領著眾人前往舊宅。
所謂舊宅,實則是一座規模較大的院落。
眾人推開朱紅色大門,一個寬敞的院子引入眼簾。
院子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壇,水壇正中矗立著一座精巧的假山。
清澈的水壇中,幾尾色彩斑斕的觀賞魚悠閑地游弋著。
院子四周種滿了花卉,還有幾棵并不高大的樹木。盡管花草樹木繁茂,院內卻連一片落葉都尋不到,顯然每天都有人來精心打掃。
盧和通帶著眾人依次參觀了會客廳、數間住宅以及廚房。
廚房被單獨隔在了一個小院里,小院的中央有一口古井。
整個大院已經很久無人居住,顯得有些人氣不足,空氣中彌漫著莫名的冷清氣息。
不過,這座大院的布局十分講究,完全依照風水學來布置的。每間屋子的日照率都特別高,陽光能夠充分灑進屋內。
尹玉琪撓了撓頭,滿臉疑惑道:“這種大院怎么會鬧鬼的?”
盧和通臉上的表情更疑惑了,反問道:“這……仙師,這不應該是我問你們的嗎?”
尹玉琪喝了口酒:“鬼和妖的形成都需要天時地利的,這個院子根本就沒有形成鬼的條件啊!”
盧和通道:“可前幾個道士都說……都說這鬼很兇。”
“那個老道士還因此喪命了。”
“等晚上看看吧。”尹玉琪環視著四周。
盧和通愈發不懂了:“為何要晚上?仙師不能現在施個法把鬼喚出來,然后驅了它么?”
尹玉琪道:“鬼形成是要有條件的,現形也是有條件的,并不是我施法就能把它喚出來。”
“按你說的,它是每夜在院中唱戲,這種就是地縛靈,它只能在這院中活動,而且每天晚上才能出來。”
盧和通想起之前來驅邪的道士有白天布法壇的,也有夜里布法壇的。怎么按尹玉琪的說法,其實根本不需要布法壇,鬼自己會出來?若鬼不出現,布法壇也沒用?
“那我們是不是該晚上再來才是?”盧和通道。
“為何?”朱平問道。
“你們現在在這,鬼若知道有幾個修為這么高的修士來抓它,它不出來了怎么辦?”盧和通擔憂道。
“不會的。”賈晨收起扇子,“到了它要出來的時辰,它不出來也得出來,由不得它選。”
“啊?這是為何?”盧和通道。
尹玉琪道:“人死后成為游蕩在陽間的鬼魂,靠的是那股散不去的執念。執念在死的那一刻會形成一股特殊的能量留在原地。鬼魂就靠這股能量活。”
“或者說這股能量也困住了鬼魂。”賈晨補充道。
盧和通和盧七七撓了撓頭,一臉困惑。
“我也只能這么粗略地跟你們講個大概,真要解釋起來,得講一下午。”尹玉琪道。
朱平見兩父女依舊困在這個問題中,笑道:“你們就當是天地間不可破的法則就行。”
盧和通越聽越迷糊,倒吸了口涼氣:“好吧,一切聽仙師安排。我一凡人在這也幫不上忙,生意上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盧和通走了數步,回頭看了眼依舊一步不動的盧七七:“七七,你也跟我回去。”
盧七七搖頭:“我不回去,我要看看修士驅邪和凡人道士驅邪有什么區別。”
盧和通皺眉:“這……這沾污穢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好奇?”
說著,便要去拉盧七七。
盧七七躲到賈晨身后,拉住賈晨的衣袖:“難得能看到有真本事的人,我不回。”
盧和通急道:“若真有事,你在這只會妨礙各位仙師。”
他想伸手去拉盧七七,卻又怕沖撞了賈晨。
賈晨笑道:“盧老爺放心,有我們在,盧姑娘不會有事的。”
見賈晨發話了,盧和通無奈地嘆了口氣便離去了。
待盧和通離開后,盧七七從賈晨身后走了出來。
“你們驅邪都不用擺法壇之類的么?”盧七七問道。
賈晨搖頭:“凡人道士需要擺法壇,是因為他們本身終歸是凡人,需要借助更多的外力。我們修士不需要。”
“現在時間尚早,來都來了,不如我們去沙井鎮逛逛?”尹玉琪提議道。
沒人有異議,盧七七興奮道:“好呀好呀,剛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路上若看到什么喜歡的,你們可別客氣。”
盧七七待著三人在沙井鎮閑逛。
朱平和賈晨兩個大男人對逛街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覺得逛街比除魔抓妖還要累,一臉無神地跟在盧七七和尹玉琪身后。
盧七七和尹玉琪倒是玩的歡,好像路邊每個小攤子都能讓她們提起興趣。更不用說胭脂鋪和綢緞裝了,盧七七和尹玉琪進去后,朱平和賈晨兩人甚至都覺得她們已經不想從鋪子里出來了。
時間飛逝——這是盧七七和尹玉琪的感受。
每秒都是煎熬——這是賈晨和朱平的感受。
但不論感受如何,時間總是在往前走,已經到了日落時分。
四人找了一家酒館坐了下來。
朱平和賈晨提著桌上的茶壺便往自己碗中倒茶,全身都感覺要散架了。
盧七七和尹玉琪還在興奮地談著今天看到的有趣的物件。
“不用等邪祟出來,我已經要不行了。”賈晨喝完碗中的茶,又倒了一碗。
盧七七嫌棄道:“就這點時間就不行了?切,男人~嘖嘖嘖。”
旁人聽到盧七七說的話,都捂嘴偷笑看向賈晨和朱平。
賈晨和朱平瞪大眼睛,異口同聲:“這話可不能亂說!”
四人隨便點了些菜。倒是尹玉琪多點了些下酒用的花生米、毛豆和筍子。
“師姐,你點這些干嘛?”朱平道。
尹玉琪道:“長夜漫漫,也不知那邪祟何時出現,不多點些下酒菜坐屋里吃?”
盧七七笑道:“尹姐姐不怕邪祟沒出來,我們先喝醉了么?”
尹玉琪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千杯不醉的,盧妹妹放心好了。”
盧七七瞟了朱平和賈晨一眼:“我是怕他們兩個喝醉。”
朱平和賈晨這次倒沒有還擊,只是好奇。
“你們什么時候熟到以姐妹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