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 修仙,從靈根消失開始
- 酒徒張公子
- 2039字
- 2025-04-01 23:48:53
落霞城。
朝霞行千里。
朱平三人早早便去了知州府衙。
尹玉琪見門前無人,拿起鼓槌便敲響了鳴冤鼓。
鼓聲震天響,打破了晨的寂靜。
“誰啊誰啊!大清早的就來擊鼓鳴冤!”
“別敲了別敲了,來了來了。”
府衙大門還沒打開,就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尹玉琪停止敲鼓,門內的牢騷聲也沒有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開門的是衙役,衙役衣衫不整,睡眼惺忪,一臉不耐煩。
“這是知州府衙,你們是不是敲錯門了?”衙役不耐煩道。
朱平不解:“知州也是一方父母官,我們怎么就敲錯門了?”
衙役愣了片刻,看傻子一樣看著朱平:“什么父母官不父母官的,你們得先去找縣令。”
“找過了,但縣令不會辦理我們這案子的。”尹玉琪道。
衙役又愣住了,一般縣令不予辦理的案子都是牽扯甚廣的事情。
他想著趕緊把三人打發(fā)走:“那你們可有相關文書?”
“沒有。”朱平道。
衙役匆忙地擺手催促:“沒有相關文書就越級上告是違法的,我念你們不懂,不與你們計較,趕緊走趕緊走。”
他剛要關門,只見尹玉琪手中憑空冒出一塊玉牌。
“玄劍門入云峰尹玉琪,有要事相見,特來尋知州胡俠。”尹玉琪嚴肅道。
衙役從看到尹玉琪手中憑空冒出一塊玉牌的時候,整個人便清醒了許多,等尹玉琪自報身份后,他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
“原來是玄劍門的仙師前來,在下眼拙在下眼拙。”衙役恭敬作揖,“三位稍等,我這就去稟告知州。”
朱平看著那衙役遠去的聲音,費解道:“不都說這知州是出了名的好官嘛,怎么會有這種手下?”
尹玉琪喝了口酒:“誰知道呢。”
絡腮胡大漢道:“我管過人,我懂,自己再好也未必能管好每一個下屬。”
朱平道:“管匪寨和管官差是一樣的?”
絡腮胡大漢嗨了一聲:“有什么不同?都是管人。”
他咳嗽了一聲,又道:“而且惡官可比盜匪還要害人。匪來如梳,兵來如篦,官來如剃。這話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怎么說?”
“我們去打家劫舍,頂多了搶現(xiàn)有的糧食錢財吧?官可以不論收成,不論有無,收稅收到三十年后。”絡腮胡大漢似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狠狠啐了一口。
“對了,據(jù)說一個叫鵝城的地方,稅都被收到九十年以后了。”絡腮胡大漢越說越來勁。
“這么夸張?!”尹玉琪目瞪口呆。
絡腮胡大漢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憤怒,似乎還要再往下說,那個去稟告知州的衙役喘著氣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知州大人請三位去書房一敘。”
三人跟著衙役來到書房。
知州看上去精神奕奕,一臉正派,和衙役剛才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朱平三人作揖:“知州大人。”
知州微微頷首:“不知三位仙師是有何事?”
朱平將賬本拿出來,遞給知州:“我們是來狀告常青鎮(zhèn)縣令的,這是常青鎮(zhèn)縣令的罪狀。”
他說完,指向絡腮胡大漢:“這是污點證人。”
知州愣了愣,接過賬本,仔細地看著。
一盞茶功夫后,只見他勃然大怒:“竟和山匪沆瀣一氣,做著為禍一方的惡劣之事。”
他看向絡腮胡大漢:“你還有什么補充的?”
絡腮胡大漢跪地,將常青鎮(zhèn)縣令這些年做過的惡事,不論大小,全說了出來。
知州聞言,氣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來人!”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衙役走了進來。
“去常青鎮(zhèn)將那縣令押來!我要親自為常青鎮(zhèn)的百姓除了這禍害。”知州義正言辭。
兩名衙役愣了愣。
“還待在這作甚?趕緊去。”知州怒喝道。
兩名衙役連忙點頭稱是,飛也似的跑了出來。
知州嘆了口氣:“出了這么一個為禍一方的蛀蟲,當真是朝廷之恥,百姓之殃啊!”
朱平和尹玉琪對視一眼,并未說話。
知州看向兩人:“不知兩位仙師在落霞城待幾天?”
“宗門里還有其它事情要處理,我們這就離開。”尹玉琪道。
知州惋惜道:“可惜了,那下次兩位仙師再來,可得多待幾天,好讓在下盡一盡地主之誼。”
朱平和尹玉琪隨口附和了一聲,便離開了。
待兩人離去后,絡腮胡大漢依舊跪在地上,知州似乎并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知州慢慢地喝了口茶,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懶得看絡腮胡大漢一眼。
“還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么?”知州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漠。
絡腮胡大漢搖了搖頭:“就這一本賬本。”
“你們匪寨的其他人呢?”知州又問。
絡腮胡大漢道:“我來之前,已經(jīng)把他們遣散了。”
“你倒也算講義氣。”知州似乎要再次確認一遍,問道,“他們手中可有其它把柄?”
絡腮胡大漢道:“沒有,就這一本賬本。”
知州嘖了一聲:“這常青鎮(zhèn)縣令做事也太不小心了,看人的眼光也不行。”
“是呀,竟挑了這么一個臭蟲。”說話的自然不是絡腮胡大漢,而是一個腰挎長劍的中年人。
“師爺,你說這事當如何處理?”知州問道。
“找?guī)讉€死士假裝山匪,將那縣令截殺了,然后自殺。”中年人聲音冷漠,像是在談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最后把罪全讓他背了就行。”
“以前都這樣做,挺管用的。”中年人補充道。
知州慢慢地吹開茶面冒的熱氣,喝了口茶,將茶碗放下:“就按你說的辦。”
他們全程聊天都當著絡腮胡大漢的面,仿佛他并不存在。
可絡腮胡大漢確實是存在的,他也實實在在聽到了這些對話。
不知不覺間,絡腮胡大漢已是汗流浹背,大腦宕機一般。
“你們……你們是一伙的?”絡腮胡大漢不太敢相信,即使在他眼中和他所聽的傳聞中,落霞城知州胡俠,可是好官的代名詞。
中年人和胡俠看臭蟲一樣看著絡腮胡大漢。
“原來這只老鼠還在這啊。”胡俠的眼神愈發(f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