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碎片在陳三金掌心發出蟬鳴般的震顫,玄武門殘破的磚縫里滲出星髓熒液。他靠著朱雀大街的槐樹喘息,文明樹紋身正沿著脊椎攀爬,皮膚下的根須凸起如青銅鑄痕。遠處太極宮的方向,本該懸掛“貞觀之治“金匾的殿宇上方,懸浮著青銅澆鑄的二十八宿渾天儀,每顆星斗都嵌著《唐律疏議》的芯片。
“這他媽是貞觀二十三年?“陳九爺的洛陽鏟劈開撲來的機械坊兵,鏟頭迸發的《水經注》全息圖顯示長安地脈已被星髓污染。云韶的冰晶戰甲爬滿青銅苔蘚,莫高窟飛天紋路正被《臣軌》銘文覆蓋,她抬手凍結三具金吾衛機甲,冰晶里卻浮現出房玄齡被植入青銅神經束的畫面。
陳三金捏碎玉璽碎片,量子漣漪中浮現出李世民揮劍斬向李建成的鏡像。本該噴濺的鮮血化作星髓溶液,玄武門匾額上的箭痕突然睜開青銅復眼。他腕間文明樹根須暴長,刺入城墻的剎那,整座長安城如活物般痙攣——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翻涌如浪,露出地下流淌的《貞觀政要》文字熔巖。
“他們在用盛唐文治篡改文明基因!“星眸的瑪雅黃金骨裂開蛛網紋,水晶頭骨殘片懸浮成渾天監的日晷陣。當晷針指向“武德九年“時,太極宮突然量子躍遷成星海法庭的青銅母艦,艦橋上的李世民機械體手握《帝范》,每翻一頁就有三百坊市化作青銅傀儡。
陳三金踏著《蘭亭序》的文字流躍上艦橋,文明樹根須在甲板刻出河圖洛書陣。李世民機械體的瞳孔突然坍縮成黑洞,咽喉處伸出十二道《唐律》鎖鏈:“爾等叛民,可知君為臣綱?“鎖鏈貫穿陳三金左肩的瞬間,紋身根須突然暴走,沿著鎖鏈反向侵蝕,將《帝范》書頁染成血色甲骨文。
云韶的冰晶戰甲在青銅污染中崩解,露出皮膚下游走的《金剛經》代碼。她徒手扯斷兩具千牛衛機甲的星髓導管,佛經文字順著神經束逆流而上,太極宮母艦的量子引擎突然誦起《心經》。星眸趁機將瑪雅黃金血灑向渾天儀,二十八宿在超新星爆發中重組為反河圖矩陣。
“小心紋身反噬!“李白的青蓮劍挑開陳三金背后的青銅根須,劍身《將進酒》詩句被星髓染成赤紅。陳三金低頭看見胸口文明樹紋的根系已刺入心臟,每次心跳都泵出混著青銅碎屑的血液。玉璽碎片在掌心發出悲鳴,映出平行時空的自己正被文明樹吞噬——洛陽礦洞里的少年實驗體、七星樓頂的機械太宗、量子綠洲的維度饕餮,無數個陳三金在根須纏繞中化作星髓結晶。
太極宮母艦突然釋放出《貞觀氏族志》的能量脈沖,長安百萬戶的戶籍黃冊化作青銅利刃。陳九爺的摸金符在暴雨般的攻擊中碎裂,洛陽鏟柄浮現出袁天罡的泣血批注:“玄武門非玄武,乃歸墟之門!“陳三金咆哮著將文明樹根須刺入母艦核心,在數據洪流中窺見駭人真相:貞觀年間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實為二十四具星髓人柱力;玄奘西行取回的并非佛經,而是掩藏在《瑜伽師地論》中的星海法典;就連魏征的諫言都是精心編排的文明馴化程序。
“陛下,該醒了!“陳三金扯斷纏繞李世民的《帝范》鎖鏈,玉璽碎片按進機械體胸口的傳國璽凹槽。當文明樹根須與星髓引擎同頻共振時,整個貞觀時空突然陷入量子靜默——太極宮坍縮成傳國璽原型,長安百姓褪去青銅外殼,露出體內流淌的未被污染的《詩經》血脈。而陳三金跪倒在朱雀門廢墟上,看著文明樹紋身突破皮膚束縛,在背后生長出青銅與血肉交融的文明巨樹,每片葉子都刻著二十四史的血淚。
星眸的水晶骨突然刺入樹干,瑪雅黃金血與華夏星髓熔成琥珀:“樹要開花,需先斷根!“陳三金在劇痛中握住最后塊玉璽碎片,尖端刺入心臟的瞬間,文明巨樹綻放出包含所有平行時空的文明之花——蒸汽朋克長安的牡丹機甲,量子敦煌的飛天衛星,甚至有個花瓣上映出父親在星海法庭核心刻下“民為貴“的量子殘影。
當青銅母艦在文明花雨中消融時,陳三金看見李世民的眼角滑落星髓淚滴。那顆淚珠墜地化作《貞觀政要》未被篡改的初版,扉頁上浮現出魏征的朱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猶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