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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的老姐

我的老姐并不老,她是兒時的玩伴,更是我心中的偶像。她自幼聰慧,成績優異。在那鄉村小學里,我們曾共處一室,她坐在左邊四年級的課桌前,我在右邊二年級的課桌旁。放學后,偶爾也會有小爭執,她用我的舊書換了新本子,我一氣之下走大路,她卻選擇小路過河回家。即便到家,我還在生她的氣,不理不睬。

她去蘭溪小學讀五年級后,我們便分開了。巧合的是,她的五年級班主任后來也成了我的班主任。她在石柱讀初中,周中回家拿飯菜時,母親總會為她炒上一大碗酸蘿卜,那酸爽的滋味,她常念叨著同學們都覺得美味。

小時候,仗著自己是妹妹,我有些無理取鬧。姐姐想給我扎頭發,我卻大哭著告訴父親,父親因此責罰了姐姐。而姐姐,卻是嬸娘心中的乖孩子,我這個任性的妹妹卻不那么討喜。

姐姐常扎著兩個小辮子,折起來很是俏皮。她和母親晚上煮芹菜吃,那香味彌漫著家的溫馨,我卻對那氣味不太適應。假期里,她不是踢傷腳趾就是割傷手指,因此做飯的任務便落在了她身上。她讓我幫她報英語單詞,她竟能把整本書背下來,她的班主任對她也是格外喜愛。

中專考試時,她以全縣第二的成績脫穎而出,從此我成了學霸的妹妹,黃雙中學的老師們對我也另眼相看。姐姐讀中專后,常給我寫信,信中提及在郵票上涂膠水可重復使用。我義正言辭地回復她,姐妹情誼純潔,不可玷污。

我讀洞口一中時,姐姐在洞口人民醫院實習。每到周末,我便習慣性地去姐姐的醫院宿舍,吃醫院的飯,和實習生們一起看電影。姐姐上班時,我在宿舍做作業,那間宿舍仿佛是我的周末港灣。有時,姐姐還會拉著我去打針,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依賴。

姐姐實習結束后,被分配到山門醫院。周末回家,我依舊習慣去山門醫院吃飯。那時的姐姐年輕漂亮,白色上衣搭配藍色長裙,長發及腰,臉上泛著少女特有的紅潤,宛如天仙。而我這個妹妹,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我甚至破壞過姐姐的相親大會,對那個相親男孩極不滿意。

每次去姐姐那里,除了享受一頓有油水的飯菜,更希望能得到些零用錢。我不僅是姐姐的跟班,還是她好友段小玲的跟班。我見證了小玲姐遇到渣男時的委屈與不甘,也看到她對愛情的渴望。

讀完大二后,我不再獨自一人,而姐姐依舊單身。不知何時,姐姐和姐夫戀愛了。他們結婚時游覽了橘子洲頭,那時的橘子洲頭還未開發,坑坑洼洼,但姐姐始終帶著笑容。姐夫憨厚可愛,姐姐有了孩子后,我便很少回家了。

我不知道姐姐在婚姻中的樣子,只記得因買馬事件她給我打電話。每次回家,多是在姐夫媽媽那里吃飯,她是個慈祥的老人,對我們都很好。姐姐的小日子平淡而規律,她主管廚房,也會訓罵兒子,偶爾打牌,但大部分時間與姐夫同進同出。醫院拔河比賽中,姐姐傷了膝蓋,姐夫一直陪伴著她住院,這便是夫妻應有的模樣。

父親病倒后,是姐姐和姐夫將他接回老家,我難以相信也不愿相信這個事實。姐姐撐起了這個家,不愧為家中的老大。

陽陽身體不好時,我看到姐姐的崩潰,但她一直堅強地面對。無數次的醫院走訪,如今陽陽身體恢復健康,希望所有的美好都能降臨在姐姐身上。

謝謝老姐包容我兒時的壞脾氣,謝謝老姐年輕時就支撐起這個家,謝謝你陪我們走過這么多年,謝謝你成為我們的姐姐。萬年修得姐妹緣,希望我們一起向未來。

老姐,愿你平安,愿你健康,愿你快樂如燦爛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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