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千營,上馬!
- 大明詞條:朕乃崇禎,千古一帝!
- 一分牛仔褲
- 2380字
- 2025-03-12 22:49:34
奈何劉宗敏還是被經驗所誤導了。
經歷戰陣這么多場,除了少數將領親軍能穿三層重甲上陣之外,其他精銳最多兩層薄甲。
不是裝備不起,而是士卒的體力跟不上。
不說明末衛所的貪腐情況,就是隔三差五能吃頓肉的家丁義子,也鮮有能扛著百十斤裝備,打幾個時辰的人出現。
在他的世界觀內,根本不可能出現成建制的三層重甲兵。
直到虎賁近衛登場。
兩名老營兵堪堪架住近衛的骨朵,另一人順勢出刀,直刺近衛腋下。
當啷一聲脆響。
腰刀被內里鎖子甲彈開,近衛沒受到絲毫影響,反身一腳踹開持刀士卒。
也不用骨朵,雙手抱胸憑借沉重的身體,重重砸在盾牌上。
老營兵只感覺被狂奔中的野牛撞了一般,倒飛出兩米遠!
摔落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三人小陣兩擊即破,僅剩的老營兵舉盾牌的手都在顫。
然而近衛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后退兩步,撿起地上的盾牌,與身邊幾名近衛組成小型盾陣。
與對面幾十名闖軍對峙。
一波變陣攻勢,只給近衛帶來了寥寥十數人的傷亡。
而老營兵卻付出了近百人的代價。
一時間雙方都格外謹慎,不斷尋找近衛破綻。
劉宗敏騎在戰馬上,眉頭緊皺。
僅僅千人,就擋下他三萬人的進攻勢頭。
看翁城內還在源源不斷的沖出明軍,要是讓他們擺開陣勢,再配上守城的火炮弓矢,那他想破城就難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煩躁之意,連戰馬都在不斷的挪動腳步。
宋獻策仿佛隨口一語般,喃喃道,“這重甲可不輕啊,皇帝老兒能湊出這千把人可不容易啊。”
這句話瞬間點醒劉宗敏。
按照他之前的猜測,京師內最多有五萬守軍,還大多是那種毫無戰力、一觸即潰的衛所兵,能湊出千名背負重甲的士卒就不錯了,在加上還有一支全殲孩兒營的騎兵。
整個京師的精銳怕不是都用上了!
讓老營分點人拖住這千把重甲精銳,其余部隊一擁而上,最多冒著弓矢多點傷亡,但只要跟那些還未成陣的士卒短兵相接。
有老營兵為先鋒,定能和之前一般,卷著潰逃的明軍,沖入城中!
到那時,皇帝老兒便是回天乏術!
仿佛印證他的想法一般,從翁城內沖出的士卒正在艱難列陣,因為分不清左右,已經聚成了一個大疙瘩。
比之前的明軍都不如。
劉宗敏一拍大腿,沖著衛兵大聲命令道,“速速傳令,左右兩軍避開中軍,全力攻城!”
“中軍分出半數,繞開那些重甲精銳,給俺把那城下的萬把烏合之眾擊潰,趁機掩殺入城!”
“傳令劉體仁,只要他能拿下城門,前罪俱免,另記功勞!”
說完,又扭頭看向宋獻策,“大軍師,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俺帶精騎從兩側包抄,砍了那些自不量力的明狗!”
宋獻策微笑著點點頭,“權將軍且去,一切有宋某。”
“嗯!”劉宗敏也不含糊,得到回應打馬便走,身后親軍不斷搖旗聚攏騎兵。
此時左軍大陣后方。
劉體仁穿著精致戰甲,正催促降軍往中軍靠,卻聽得軍鼓聲再次響起。
戴著范陽笠的傳令兵匆匆趕來。
隔著老遠便大聲復述劉宗敏的命令,“不必理會明狗精銳,左軍全力攻襲明狗城下大陣,奪下城門,果毅將軍前罪俱免,后攻仍計!”
得到軍令,劉體仁格外疑惑。
開戰不足三刻鐘,軍令已連續三變。
中軍老營還能勉強適應,可左右兩軍的降兵就適應不了了。
剛剛變陣往中軍壓,已經讓陣腳有些凌亂。
在變,劉體仁擔心整個大陣會散掉。
然而軍令已下,必須執行,再加上第一個攻進京師的功勞著實誘人。
思索再三后還是決定變陣。
再怎么說,劉體仁也是闖軍宿將,為了保證陣型不至于散開,必須得用老營兵壓陣!
伸手猛地抽出雁翎刀,指向甕城方向,“老營弟兄前出列陣!后隊分八哨跟進!”
一時間金鼓齊鳴,令旗招展,五千降軍多是只經歷過簡單訓練的衛所潰兵,軍鼓號令更是一知半解。
此刻只能茫然推擠著周圍士卒,尋找什長旗號,本就不算齊整的軍陣已泛起陣陣躁動。
五百老營兵踢開擋路的步卒,鐵鱗甲鏗鏘作響地沖到陣前,轉眼便趕赴陣前,結成三列橫隊,長矛平舉如林。
隨時可以沖鋒。
面對亂作一團的降軍,劉體仁和眾多哨總只能不斷驅趕。
然而越驅趕越亂,扛云梯的力士與持刀盾的步卒互相絆倒,三眼銃手被長槍兵撞翻火繩,幾面寫著“順天倡義”的藍旗歪斜著倒伏在人潮中。
“都別他娘找隊頭了!看著前面的人跟上就行!”
督戰隊一連砍了數十亂陣之人,才堪堪讓降軍動起來。
有屠刀在后,又有老營兵帶頭,降軍終于架不住壓力,零零散散的沖了起來。
五千人竟跑出萬人聲勢,煙塵裹著士卒如潰堤洪水般漫向城墻。
城下正在列陣的萬余民壯頓時炸了鍋。
這些臨時征發的京師腳夫何曾見過這等陣仗?
別管前面有什么勇衛營精銳,更不理守衛側翼的四千邊軍。
前排有人扔下長矛轉身就跑,卻被箭樓上的弓手當場射殺。
眼見降軍沖進城門三百步內,而城下大陣還在排列。
倪元璐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好在早已等待這時的朱由檢大手一揮,“神機營放!!”
銅鑼脆響突兀響起,城頭上一字排開的上百門各型火炮同時噴出火舌!
三百步外的闖軍左翼最先遭殃。
碗口大的鐵彈橫掃而過,前排老營兵連人帶甲被轟成碎肉,飛濺的鉛子將后方步卒打成了血葫蘆。
更有八牛弩射出的丈余長箭破空而來,一支巨矢竟接連洞穿五名降軍,最后將舉旗的掌旗官釘死在黃土地上。
劉體仁眼睜睜看著左軍兵馬像鐮刀下的麥子般倒下,下意識大喊,“散陣!防炮!!”
身后軍令兵同樣熟練的敲起散陣號令。
在這個時代,每一個和明軍交戰的軍隊,最熟悉也是最常用的,便是防炮散陣。
除了明軍自己……
習慣結硬寨打呆仗,利用火器犀利殺敵的明軍,最常練的卻是空心陣。
五千降軍根本沒有經歷過被上百門火炮洗禮的場面,當即就慌了。
練軍令也顧不得聽,長矛一丟,撒丫子就往后跑。
后方督戰隊剛砍翻兩個逃兵,自己反被潰退的人潮沖散。
后排降軍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卻被前面涌來的同袍踩得骨斷筋折。
滿地都是打旋的范陽笠和折斷的兵器,濃稠的血漿竟在黃土上匯成細流。
“打回去!沖過炮火就能活!”劉體仁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騎著戰馬在軍陣后方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炮聲響起的同時,早已在安定門等候多時的吳煒一扯韁繩。
“三千營,上馬!”
嘩!
金屬摩擦聲響成一片,千名鐵騎同時扣上面具,長槍如林。
幾十名民夫費力拉開安定門,吳煒緩緩平舉手中長槍,高喊一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