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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謀破危局,兄弟攜手御強兵

寅時三刻的晨霧里,七道星芒在斷龍崖頂勾連成北斗形狀。

馬戰握劍的虎口滲著血,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銅鈴響動——那是黃巾斥候腰間墜著的示警符。

“督帥有令!“

渾身是血的傳令兵撞開陣旗,手中令箭斷成兩截。

劉辟伸手接住半截箭桿,上面用朱砂刻著趙弘的虎頭紋印,斷裂處正滲出縷縷黑氣。

陳敢突然指著東邊驚叫:“那團霧不對勁!“眾人順著望去,晨霧中隱約有玄甲寒光閃爍,三十六個持旗騎兵正以三才方位輪轉,馬蹄聲竟與地脈產生詭異共鳴。

劉妍的藥杵“當啷“落地,五色藥粉在青石上灼出二十八宿圖案:“是朱雋的破軍陣,他們用斬邪劍改了地脈走向!“

“趙弘要我們死守斷龍崖?“劉辟捏碎令箭,黑氣纏繞的手掌重重拍在青銅劍上。

劍身浮現的鉅鹿城防圖突然扭曲,西北角代表糧道的箕宿位竟化作血色。

馬戰突然抓住劉妍手腕:“姑娘可記得《太平清領書》里說'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他沾血的手指在藥粉星圖間疾劃,本該屬水的危宿位突然躍起火星,“趙弘故意抽走箕宿守軍,是要讓朱雋破我糧道!“

崖下傳來金鐵交鳴之聲,三十匹披甲戰馬撞破霧障。

沖在最前的玄甲騎兵高舉斬邪劍,劍鋒掃過之處,黃巾力士布下的星象大陣竟如蠟油般融化。

“現在走還來得及。“劉辟突然扯下胸前護心鏡,鏡面倒映的北斗七星突然逆轉,“某帶五十死士斷后,馬兄弟護著妍兒......“

話音未落,西北角傳來震天喊殺聲。

馬戰瞳孔驟縮——本該鎮守箕宿位的黃巾旗號竟換成“管“字大纛,三百重甲步卒列著鋒矢陣直撲中軍大帳。

“管亥反了!“陳敢怒吼著掄起狼牙棒,卻被馬戰按住肩膀。

七星刀鞘分裂的星芒突然聚成河圖洛書虛影,將撲來的尸鼠群定在七步之外。

馬戰抹去鼻血冷笑道:“趙弘既要借刀殺人,我們便送他場造化。“他突然揮劍斬斷代表箕宿的陣旗,噴涌的地脈之氣竟在西北方形成漩渦,“劉兄可敢與我同闖虎穴?“

劉辟怔怔望著星圖變幻,本該死門的箕宿位突然涌出生氣。

他猛地撕開染血戰袍,露出胸口猙獰的睚眥刺青:“某這貔貅吞財的命格,今日倒要會會管亥的饕餮兇器!“

“算俺一個!“陳敢將狼牙棒重重頓地,棒頭鑲嵌的太平道符突然亮起青光。

三人兵器交擊的剎那,東南方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朱雋的斬邪劍終于劈開地脈結界。

劉妍突然將藥杵插入星圖中心,五色藥粉騰起三丈高的煙柱:“馬大哥,借北斗星力一用!“她纖指急點,煙柱中浮現出整個戰場的虛影。

代表朱雋軍的赤色氣團正被某種力量牽引,竟朝著管亥部隊所在的箕宿位偏移。

馬戰瞳孔里倒映著星象變化,突然放聲大笑:“好個趙弘!

原來早算準斬邪劍的破軍煞氣會引動管亥的饕餮兇器!“他劍指西北,“此刻兩股兇煞之氣相沖,正是破局之時!“

斷龍崖下的戰馬嘶鳴突然變得凄厲,三十六名玄甲騎兵的陣型出現剎那紊亂。

馬戰看得真切,那些戰馬鐵蹄踏過的地面,隱約浮現出漢代長樂宮地磚的吉紋。

“陳敢!“馬戰突然扯過壯漢的狼牙棒,“還記得我們在鉅鹿城外刨出的漢瓦當么?“他蘸血在棒頭畫出四神紋樣,“待會專砸戰馬前胸三寸之地!“

劉辟的青銅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太學宮秘文與星圖產生共鳴。

他望向馬戰的眼神帶著驚詫:“馬兄弟竟通曉未央宮鎮魔陣?“

“前世...曾在古籍見過殘篇。“馬戰含糊應道,七星刀鞘突然飛向東南巽位。

七道星芒釘住翻涌的地脈之氣,竟在管亥軍與朱雋軍之間筑起無形障壁。

晨光刺破云層時,崖頂眾人看見永生難忘的景象——朱雋的斬邪劍芒與管亥金剛杵的兇煞之氣在空中相撞,爆發的沖擊波將三百尸鼠掀上半空。

馬戰趁機揮劍斬斷中軍大旗,頹然傾倒的旗桿恰好指向趙弘大營方位。

“該給督帥送份大禮了。“馬戰抹去嘴角血沫,眼底閃過寒芒。

他劍尖挑起燃燒的陣旗碎片,在空中劃出完整的八門金鎖陣圖。

當代表生門的震位與趙弘大營重合時,東北方突然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

劉妍的藥杵發出清越鳴響,五色煙塵凝聚成漢代司南模樣。

她突然抓住馬戰染血的腕甲:“馬大哥,朱雋軍東南角的殺氣...在寅時三刻會有片刻凝滯!“

馬戰猛然轉頭,看見晨霧中三十六名玄甲騎兵正在變陣。

那些戰馬脖頸處的鱗甲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紫光,竟與金剛杵吸收的朝陽紫氣如出一轍。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斷龍崖殘破的星象大陣上時,馬戰注意到朱雋軍陣型出現了極其細微的裂痕——那些玄甲騎兵的斬邪劍每次揮動,戰馬鐵蹄都會不自覺地避開某種圖案。

而在他們身后三十丈處的晨霧里,隱約有漢代宮闕的殘影正在消散。

(接續前文)

馬戰將染血的七星刀鞘插進星圖震位,破碎的青石地面突然浮現出洛陽城十二門輪廓。

他手指劃過代表朱雋軍的赤色氣團,在虛空中勾出三道交錯的血痕:“三十六天罡騎對應未央宮星位,但戰馬脖頸的紫鱗甲需吸食卯時露水。“

劉辟青銅劍突然顫動,劍柄鑲嵌的睚眥雙目迸出血光:“未時三刻日昳西沉,正是紫鱗甲最脆之時!“他猛地扯開胸甲,猙獰刺青竟與星圖中箕宿位產生共鳴,“某率輕騎繞后截斷水源,管亥那饕餮兇器必反噬其主!“

“且慢。“劉妍藥杵輕點司南虛影,五色煙塵凝成涇水支流圖,“朱雋在東南巽位藏了五百連弩手,寅時三刻會隨霧氣西移。“她指尖突然刺破中指,血珠墜入煙塵竟化作燃燒的雒鳥,“需有人帶火油罐焚其弩機。“

陳敢掄起狼牙棒砸碎腳邊青石,棒頭符咒青光暴漲:“俺帶二十個弟兄扮作運尸隊,保管燒得那些官軍哭爹喊娘!“他忽然壓低聲音,從懷中掏出塊刻著“長樂未央“的殘瓦,“馬哥說的漢瓦當,俺在管亥營帳后頭刨到三筐。“

星圖突然劇烈震顫,代表趙弘大營的黑色氣團開始侵蝕生門方位。

馬戰突然將劍鋒刺入司南中心,鮮血順著漢代宮闕紋路蔓延:“煩請劉姑娘走趟中軍大帳,就說...就說朱雋已獲《太平要術》天卷。“

劉辟聞言瞳孔驟縮,青銅劍險些脫手:“趙弘苦尋十年的天卷,竟在朱雋手中?“他胸口睚眥刺青突然滲出黑血,在星圖上灼出焦痕,“這老賊定會親率精銳搶奪!“

寅時的晨霧忽然染上猩紅,三十六個玄甲騎兵開始第二輪沖鋒。

馬戰抓起燃燒的陣旗碎片,在青石地面畫出完整的三輔地形圖:“督帥想要天卷,就讓他去搶。“他劍尖點在代表朱雋中軍的方位,“而我們...要這個!“

七星刀鞘突然迸發龍吟,七道星芒穿透霧氣,竟在東南方照出個殘缺的青銅鼎輪廓。

劉妍藥杵上的五色藥粉無風自燃,在鼎形虛影中映出“受命于天“四個篆文。

“傳國玉璽?!“劉辟倒吸冷氣,青銅劍上的太學宮秘文突然流轉如活物,“馬兄弟這局棋,是要用天卷引虎相爭,再取...“他話未說完,西北方突然傳來管亥軍特有的犀角號聲。

陳敢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前青黑色的太平經咒文:“馬哥你看!“他肌肉虬結的背部浮現出星圖紋身,本該屬土的婁宿位竟滲出紫黑毒血,“趙弘那老王八在俺們身上種了蠱!“

馬戰劍鋒劃過陳敢背部,帶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河圖紋樣。

他盯著其中逆轉的陰陽魚圖案,突然冷笑:“好個一石二鳥之計,趙弘是想用蠱毒牽制我們。“七星刀鞘突然分裂成七枚銅錢,在空中擺出厭勝錢的形狀,“劉兄,取三升辰砂來!“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中軍大帳傳來急促的金鐵交擊聲。

趙弘的玄鐵重甲在晨光中泛著幽藍毒芒,他手中丈八蛇矛挑著個血淋淋的頭盔:“爾等豎子也配談天卷?“矛尖突然刺入地面,整個斷龍崖竟開始緩緩傾斜。

馬戰突然將七枚銅錢拋向空中,銅錢上的四神紋樣突然活過來般游動:“督帥可識得王莽時期的厭勝之術?“他劍尖輕挑,銅錢排列成未央宮北斗閣的星位,“朱雋今晨掘出的青銅鼎,刻著'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八個字。“

趙弘的蛇矛驟然停滯,矛頭毒芒距離馬戰咽喉僅剩三寸。

星圖中代表玉璽的氣運突然暴漲,竟將趙弘周身黑氣沖散大半:“你若敢欺瞞...“他話音未落,東南方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燃燒的弩機殘骸如流星般劃過天際。

“成了!“陳敢抹去臉上血污,狼牙棒上掛著的連弩機關還在滋滋冒煙。

劉辟的輕騎從濃煙中沖出,馬鞍上掛著六個滴血的玄鐵頭盔:“稟督帥,朱雋的左翼已破!“

趙弘眼中貪欲與疑慮交織,蛇矛在地上劃出深深溝壑:“給你兩營兵力,未時之前...“他突然用矛尖挑起馬戰的下巴,“若取不來天卷,本帥就把劉妍送給管亥當鼎爐!“

疾風掠過殘破的陣旗,馬戰按住腰間嗡鳴的七星刀鞘。

他余光瞥見劉妍正在調配藥粉的手微微一顫,五色煙塵中閃過絲不易察覺的金芒——那分明是皇族秘藥才有的光澤。

“謹遵督帥令。“馬戰抱拳時,指尖悄悄彈落粒藥丸。

藥丸滾入地縫的剎那,中軍大帳方向突然傳來戰馬驚嘶。

趙弘臉色驟變,蛇矛帶起腥風直奔馬廄而去。

劉辟趁機扯過馬戰臂甲,用睚眥刺青在黑鐵上烙出暗記:“西南丑位的輜重營,藏著三十輛武剛車。“他聲音壓得極低,“車軸里灌滿了猛火油。“

陳敢正給狼牙棒更換帶倒刺的銅箍,突然鼻子抽動:“啥味兒?“他狐疑地望向炊煙繚亂的西側營帳,“咋像...像洛陽城胡商賣的波斯火酒?“

馬戰瞳孔猛然收縮,七星刀鞘不知何時已轉向正西。

本該屬金的兌位星芒黯淡無光,而那里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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