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端午節了.。雖然七熹早早地起來了,他內心也很激動,但一想到昨天那一盤“特別的驚喜“和大伯昨天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就止不住地戰栗。
但七熹還是振作起來陪家人去鎮上過節了。路上,七熹握著母親的手,格外用力。母親當然知道他被昨天的場景嚇到了,但她也不好說些什么,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也緊緊握著七熹的小手。
端午節是這里十分重要的節日。
鎮上人頭攢動,鑼鼓喧囂,沿街各種各樣的攤販都有——粽子、蒲扇、桂花酒、雄黃、平安符等等許多玩意兒。七熹看得有些目不暇接了,推販賣得東西,他想看;稀奇的皮影戲,他也想看;聲勢浩大的京戲,他還想看。但家人們沒有過多停留,只是拽著他奮力穿過擁擠的人群。他們要去哪?原來,是端午節最大的好戲——龍舟賽,就要開始了。
蘇七熹費力地擠進那密不透風的人墻,帶著父母搶占到了靠近小河護欄的最佳觀賞位。七熹爬在護欄上,一眼便發現了大伯及他乘坐的龍舟,因為他的龍舟與其他的龍舟相比格外的華麗。他的龍舟顏色很亮,很新,龍舟舟身上紅色與金色龍鱗的銜接處還額外用更亮的金色進行了填涂,龍頭凌厲的雙眼中還鑲著一塊不知是玻璃還是王石的小球。華麗的做工讓蘇大釗的龍舟看起來比其他龍舟立體、威嚴的多。但蘇七熹此時多希望誰能把他大伯的龍舟毀壞,讓他出盡洋相。
七熹一行人旁有兩個人正進行著有趣的對話,一個賊眉鼠眼,還有一個臉格外的長(就暫且稱他們為小眼和長臉吧)。他們貌似在交談著這場龍舟賽的輸贏。小眼問長臉:“你這次壓得還是蘇老板贏嗎?”
長臉答:“是啊!不然嘞?”
“我跟你講,我這次壓的是那個人,”小眼用本手指不了指,”就那個黃色衣服的。”
“哈哈哈!我看你是傻了,哪次不是蘇老板贏啊?”
“噓—我跟你說,我去找人算了一卦,人算卦的卦象是兇卦,意思就是在蘇老板是不行的啊!”
“啊?真的假的?”
“嘿!我還能騙你不成!不怕,我這次賺了錢,肯定忘不了你的~”
“哈哈哈!我看你們都是蠢材!蘇大釗不可能輸的!”七熹爺爺突然沖著他們大笑。小眼和長臉疑惑地看著他:“你誰啊?”七熹爺爺突然挺挺身,高聲道:“我啊!乃是此鎮上最大餐館的老板蘇大釗他爹!”
隨著清脆的一聲鑼響,龍舟賽正式開始了。
一陣陣富有節奏的鼓聲和吆喝從龍舟隊伍里傳出,觀賽的人們也開始為自己支持的隊伍吶喊助威。
奇怪的是,蘇大釗的龍舟隊居然真的出現了起步失誤,被其他隊伍甩在最后一名,領頭的船隊真是那黃衣服的。
“你們看!我說什么來著!蘇大釗他這次就是贏不了!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小眼歡呼雀躍。
忽而間,一聲聲強有力的口號聲傳來一是蘇大釗的船隊。“嘿!嘿!哈!”“嘿!嘿!哈!”其船員們隨著口號賣力地揮動著船槳,居然使龍舟的速度變得飛快,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個龍舟被蘇大釗的隊伍超越,很快他們便趕到了第二名。黃衣服眼見不妙,便加快擊鼓速度,龍舟的速度也加快起來。就這樣,兩支隊伍僵持了起來,兩隊的擊鼓速度都在加快,誰也不肯服輸。就這樣持續了好一段路后,兩隊隊員都已大汗淋漓,但擊鼓速度還在加快。
忽然“乓”的一聲,黃衣服那陳舊的鼓的鼓面破裂了。失去了鼓聲的節奏,劃舟手們像無頭蒼蠅一般亂劃起來。盡管黃衣服想靠吶喊來引領節奏,但在嘈雜的環境下還是于事無補。黃衣服帶領的龍舟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甚至停下來了好幾次。就這樣,蘇大釗的船隊再次拿到第一,黃衣服的船隊則為最后一名。
小眼氣得眼睛都瞪大了,沖著黃衣服破口大罵,悻悻離場。
七熹爺爺高興地手舞足蹈,去終點找大伯去了。七熹對大伯奪冠感到開心,但他并不希望他得第一。揣著這份矛盾的心緒,他與父母就去鎮上別處溜達了。
因為龍舟比賽結束了,鎮上的人就更多了,幾乎就是人擠人。
七素的父親看著這么多攤販賣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很想為家人樂些什么,特別是為父親買點什么,但摸著空空的口袋,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
“瞧一瞧,看一看嘞!若你是宰相肚,能納海量酒,便快來參加蘇老板舉辦的飲酒挑戰吧!挑戰成功者有重獎哦!”一聲吆喝聲在街上傳開,越來越多人圍了過去,也包括七熹一行人。攤主見人都圍了過來,便大聲說道:“各位客人,這是蘇大釗老板,也就是剛剛贏下今年龍舟大賽冠軍的老板舉辦的比賽。規則很簡單,報名的選手若能連續喝下5杯自釀的高度白酒,便能拿走這10元的巨款,上不封頂哦!”聽罷,有不少人躍躍欲試,但在得知酒的度數高達55度后便又放棄了。有幾位報名的勇士在喝下第一杯后便被酒刺激刺激到喉嚨最終放棄了。倒是酒香吸引了不少人買了這酒回去了。
七熹父親也想試試,七熹母親拉住他,勸道:“你不能喝太多酒,別去了!”七熹父親甩開妻子的手說道:“你清楚10塊錢對我們來說意味什么。”妻子也不好再勸阻他。
臺上,七熹父親毅然決然地端起酒杯,深吸一口氣后,一杯、兩杯、三杯、四杯……五杯。他挑戰成功了,是第一個成功的。主持人和場上的觀眾為他歡呼。主持人從口袋里拿出十元錢,恭恭敬敬地遞給七熹父親。七熹父親接過錢,伴著歡呼聲,強忍著喉嚨的灼燒感,緩緩地走到七熹和妻子身邊。七熹高興地大喊:“爸爸好厲害!”七熹父親笑了笑,帶著妻兒離開了。七熹母親還是有點擔心,擔憂地看著丈夫。七熹父親擺擺手,繼續向市場走去。
當他們來到第一個攤販前準備買些東西時,七熹父親忽然感到胃中一陣疼痛且頭暈目眩,沒一會兒便倒在了地上。
………
七熹母親與爺爺在醫生辦公室中坐著,燈沒有開,白白的房間十分壓抑、陰冷。醫生慢慢開口:“他喝了太多酒了,酒精中毒發生得太快,已經無力回天了,請節哀。”七熹母親和爺爺聽罷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辦公室外,七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一只灰色的貓突然跑進醫院依偎在七熹身邊。七熹將它抱起來,發現他臉上有著奇特的花紋,笑著說:“你的臉好像長了胡子哦!而且是跟我爸一樣的絡腮胡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