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目睹這一幕，表情變幻不定。

同時，他感受到兩種法則之力降臨到自己身上，慈悲和獻祭。

慈悲法則源自見癡大師的大愛之心。

眾生即佛，我即眾生。

每個生命都值得憐憫和愛護。

而獻祭法則，來自修煉《吞龍魔功》的高陽，正是他的貪婪，以及無窮無盡的吞噬欲望，造就了這一扭曲的法則。

可以說，慈悲與獻祭，一個愛生命，一個褻瀆生命，完全是對立的存在！

【你開始消耗自身的陽壽進行武道推演。】

【你觀看兩位人圣境強者戰斗，親身體驗兩種法則犬牙交錯，互相對沖，給了你新的啟發。無論是見癡大師還是高陽，其實都是從內心深處挖掘出了自己的法則。】

【于是，你重新審視自身。】

【為了更好的挖掘自身，你開始梳理自己一生所學，從黑虎爪、嗟夫泥犁刀，到三陽龍息訣，碎星刀，九霄雷罡卷，吞龍魔功，紅塵劍訣……】

【驀然，你被紅塵劍訣吸引了全部心神。所謂紅塵歷練，在紅塵中摸爬滾打，恰好是針對人的，不正是人圣境界的絕佳模擬范本嗎？】

【強者總想超脫紅塵，只有凡人才能體驗到紅塵滋味，于是你封印了一身功力，變為一個凡人，隱居在城市之中。你娶妻、納妾，生兒生女，兒女長大后也有了他們自己的兒女。】

【不覺間，百年過去，你的家族四世同堂，你的妻妾一個個老死，而你一直活著。你感受到兒女誕生時的激動和快樂，你也感受到了生離死別之痛。】

【你看到了人類繁衍的生生不息，也看到了人類不可阻擋的老去死亡。一個是起點，一個是終點，有始就有終。】

【你站在萬丈紅塵中，對于生與死，有了更加深刻的感悟。】

【八百年后，你成功領悟到了死亡法則的對立面，生命法則。】

【境界：人圣】

【死亡法則：萬象盡滅（被你的殺意鎖定的人，壽命會被削減，生命也會被剝奪。）】

【生命法則：紅塵萬丈，生生不息（只要你有血脈子嗣留在世間，那么你的生命必然能延續到壽終正寢。）】

【剩余陽壽：3000年。】

“消耗八百年壽命武道推演，結果返利三千年！”

林升站起身，抬起雙手，左手迸放黑光，右手迸放白光，生與死盡在掌握之中！

下一秒，林升抬起手，殺意瞬間鎖定高陽。

轟！

高陽猝不及防，只感覺自己遭到某種不可名狀的攻擊，生命在快速流失。

“這是什么？”

高陽心頭駭然，環顧四周，一時間竟無法找到是誰下的毒手。

驀然，他想到了什么，目光投向鑄劍山莊內。

眼前一花！

林升已然來到了高陽面前，全身沐浴在慈悲金光之下，卻依然殺意凜冽，絲毫不受影響。

就好像是死神降臨！

紅塵劍，出鞘！

高陽眼皮直跳，全身發出警報，立刻就想暴退。

但劍光太快了，劃過高陽的身軀，飛向遠方，將整個天空切開成了兩半。

“萬象盡滅！”

高陽攔腰而斷，一身法力潰散，生命迅速枯萎。

“阿彌陀佛！”

見癡大師心生憐憫，讓渡一道生氣，試圖救下高陽。

林升似乎預判到了，掄動紅塵劍，一劍橫斬，及時截斷那道生氣。

同時，他放出吞噬魔龍，一口吞下了高陽。

“你！”

高陽滿臉驚駭、絕望，簡直死不瞑目。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死在吞噬魔龍的嘴下。

“欸……”

見癡大師長長嘆息，眉宇間浮現遺憾之色。

正是因為他全力壓制高陽，這才讓林升撿了便宜，如此輕易就殺死了高陽。

“原來小友是人圣境，實力絲毫不亞于貧僧和高施主，但你卻一直在扮豬吃虎。”

見癡大師雙手合十，嘆道：“好一個藏拙！高施主死在小友手上，不冤！”

林升沒有解釋什么，只拱手道：“在下林升，多謝大師解圍，日后北禪院若有需要的地方，我會出手一次。”

見癡大師緩緩道：“報答就不必了，只希望小友能夠慈悲為懷，不要對北齊出手了。”

林升微笑道：“我對北齊不感興趣。”

只要高陽的死訊傳來，西楚和東魏一定會吞并北齊。

不管怎樣，北齊完蛋了。

見癡大師飄然而去。

林升飛回鑄劍山莊。

這會兒，莊內一片慘狀，尸體橫七豎八，讓人不忍直視。

莊主明翰墨老淚縱橫，卻無能為力。

無論是痛下殺手的高陽，還是招惹來禍事的林升，他都奈何不了，只剩下無能狂怒。

林升面不改色，淡淡道：“明莊主，雖然這些人不是我殺的，卻是因我而死，我愿意做出一些補償。”

明翰墨打起精神，抹淚道：“圣者在上，明某不敢奢望。”

林升隨手掏出《碎星刀》卷軸，丟給了明翰墨。

“這是？！”

明翰墨瞬間來了精神，一看清楚卷軸的來歷，悲傷的情緒頓時轉變為狂喜。

“碎星刀，蒼靈宗十三門真傳之一！”

“鑄劍山莊這是要起飛了呀！”

情緒激蕩的明翰墨抬起頭，一看，卻發現林升已然消失不見。

但黑色光球依然在。

很快。

高陽的死訊便傳遍了天南地北。

天下震動！

半年前才取代戚風華成為五大宗師之一的高陽，人圣境強者，竟然這么快就死了。

死得非常突然！

什么時候人圣境，也是可以死得如此隨意？

舊人哭新人笑，名為林升的神秘強者，從此刻起，正式位列五大宗師。

同時，西楚搶占先機，攻入北齊，一路攻城略地，勢如破竹。

……

……

“萬物之生，死亡之序。”

“三絕，四圣，五大宗師！”

“冥冥之中，這片天地仿佛只能容納十二位圣者，多一個都不行。”

“若有人想要進步，就必須干掉其中一個取而代之。”

林升晉升人圣境之后，隱約察覺到天地間的一些隱秘。

事實也如他預料那般。

高陽死后的第二天，一個人來到鑄劍山莊。

她是一個女人，穿著淡黃色裙子，姿容極美，婀娜多姿，宛如仙女下凡，不食人間煙火，擁有盛世美顏。

她來到黑色光球外面，開口道：“林升，我是四圣之一的地母，特來拜訪。”

“地母？”林升心頭微凜，沒想到四圣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三絕和四圣神秘莫測，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

林升略默，飛了出去，拱手笑道：“晚輩見過地母。”

地母微笑道：“我代表四圣恭喜閣下晉升人圣境。”

說著，她打了一個響指，身旁立刻浮現三面銅鏡。

林升雙眼微瞇，看到銅鏡里有人影晃動，浮現出三張模糊的面孔。

“我來介紹一下。”

地母逐個指向銅鏡，“他們是水圣，火圣，還有風圣。”

林升眨了眨眼，敢情四圣就是地水火風。

封神榜里，通天教主曾經說過：“重立地水火風，再換世界。”

地水火風是構成一個世界的基礎元素，缺一不可。

那么，為什么地圣境界只有四位，便不難理解了。

一個蘿卜一個坑！

林升瞬間意識到了什么，只要他繼續變強，必然要殺掉四圣之一。

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