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骸骨的指骨卡在林淵眉間,三百世記憶如冰錐刺入識海。他看見自己抱著嬰兒小雨跪在青銅柱下,身后是正在融化的母親:“淵兒...糖罐要埋進......“
“埋進龍脈七寸。“天機閣主的殘魂突然從水晶眼窩鉆出,“你娘到死都念著這句蠢話!“
凌雪用血劍撐起玉化的身軀,劍穗纏住正在下沉的青銅巨棺:“父親...連嬰兒都算計......“她的視線落在 SS-415號懷中的克隆體,那孩子的襁褓上繡著“SS-000“的編號。
“算計?“骸骨的下頜骨突然開合,發出機械合成音,“這叫傳承。“水晶指骨突然旋轉,在林淵額間鉆出血洞,“當年你爹求我收你為徒時......“
“用的是這具骸骨當拜師禮?“林淵的琉璃心突然離體,心火點燃水晶胸腔,“我娘說過,初代圣女最怕龍髓香!“
骸骨突然劇烈震顫,九根青銅柱投射的星圖開始扭曲:“不可能!龍族滅絕三百年......“
“但混血種還在!“凌雪突然割開手腕,淡金血液澆在星圖上,“父親取過云夢澤三十八位龍裔的血......“
星圖突然實體化,將眾人拖入幻境。林淵看見少年時的劍心長老正在解剖龍尸,手中的玉簡刻著《洗髓錄》殘篇:“雪兒,記住這血脈圖譜......“
“父親...早就知道......“凌雪的玉化蔓延到臉頰,“我的血能激活......“
“激活洗髓泉的噬主特性?!疤鞕C閣主的殘魂突然具象化,機械手指插入星圖,“劍心當年偷走的半卷秘法,就在這孩子的襁褓里!“
SS-415號突然撕裂胸甲,露出襁褓內側的電子紋路:“核心指令變更...保護 SS-000......“
嬰兒克隆體突然睜眼,瞳孔是罕見的豎瞳:“淵哥哥...糖......“她的指尖凝出槐花虛影,竟與林淵記憶中的場景完全重合。
骸骨突然暴起,水晶指骨刺向嬰兒:“孽種!“
林淵的龍尾卷住骸骨,鱗片在摩擦中迸發火星:“你怕她?“琉璃心突然裂開,三百道記憶流涌入嬰兒額頭,“小雨...醒來......“
星圖幻境突然崩塌,眾人墜回深淵。青銅巨棺的縫隙滲出熒光,映出棺內三百具疊放的圣女尸骸。最上層的尸體突然轉頭,腐化的聲帶發出氣音:“鑰匙...錯了......“
“錯的是你!“天機閣主的殘魂撞向棺槨,“當年你私藏龍髓......“
“私藏的是希望!“尸骸的胸腔突然炸開,飛出只青銅機關鳥,“看看這個!“鳥喙張開,投射出林淵母親臨終前的全息影像。
影像中的婦人正在往嬰兒口中滴入金血:“淵兒...記住...龍脈在......“
“在洗髓泉底!“蘇晚晴的殘顱突然接入機關鳥,“劍心老賊的玉簡里藏著地圖!“
凌雪的血劍突然鳴響,劍身浮現出立體地圖:“父親...連我的劍都......“
“都刻了秘紋?!昂」峭蝗簧⒓埽ь^骨滾到林淵腳邊,“摸這里!“
林淵的龍爪觸及頭骨的剎那,深淵底部升起青銅祭壇。壇上擺著九個糖罐,每個都封著克隆體的名牌。SS-000的罐子突然開裂,爬出只機械壁虎:“體溫檢測通過...開啟最終協議......“
“協議是殺了我?“天機閣主的長發纏住壁虎,“這玩意還是我教劍心做的!“
壁虎突然自爆,氣浪掀翻三具青銅柱。嬰兒克隆體突然啼哭,聲波震碎祭壇表面的玉磚:“淵哥哥...疼......“
“疼就對了!“骸骨重組成人形,水晶手掌按在嬰兒頭頂,“這才是完美的容器......“
凌雪突然擋在嬰兒身前,玉化的身軀裂開蛛網紋:“父親...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要的是永生!“天機閣主突然扯開星圖,露出底層的電子腦結構,“看看這些神經元突觸...全是用你的夢境訓練的!“
林淵的琉璃心突然歸位,心火沿著青銅柱蔓延:“小雨...最后的機會......“
“需要雪姐姐的魂......“深淵各處響起回聲,“和哥哥的......“
九根青銅柱突然坍縮,凝成鑰匙插入嬰兒胸口。SS-415號突然啟動自毀程序:“最終指令完成......“它的機械臂化作護盾罩住嬰兒,核心能源涌入青銅巨棺。
“不!“天機閣主的長發突然變白,“那能源是......“
“是初代圣女的眼淚!“蘇晚晴的殘顱突然大笑,“老妖婆,你也有今天!“
青銅巨棺轟然開啟,棺內飛出三百只機關蝶。每只蝶翼都刻著克隆體的記憶片段,匯聚成洪流涌入嬰兒額頭。骸骨突然玉化崩解:“原來...鑰匙是......“
“是悔恨!“林淵的龍爪穿透星圖,“你當年若肯救她......“
深淵突然陷入死寂,嬰兒的啼哭化作清亮童謠:“槐花糖,鐵銹香,哥哥為我補天忙......“她的身形突然抽長,眨眼間變成少女模樣,腕間的青銅鈴鐺與小雨別無二致。
凌雪的玉化突然消退,血劍墜入深淵:“父親...你連這個都算到了......“
“算到的是人心!“天機閣主的殘魂突然鉆入星圖,“但你們忘了一件事......“
青銅巨棺突然倒轉,棺底浮現出劍心長老的冰封軀體。他的手指突然顫動,胸口的玉簡投射出血色文字:“雪兒...真正的洗髓泉是......“
“是你的眼淚!“少女克隆體突然開口,聲音混著機械雜音,“父親每日取我三碗血......“
“是為了澆灌這個!“林淵的龍尾掃開冰層,露出底下沸騰的龍脈。三百具青銅棺懸浮其中,每具都連著克隆體的神經索。
骸骨的殘片突然聚成鑰匙形狀:“現在...該結束了......“
“結束的是你!“天機閣主突然自爆殘魂,沖擊波震塌半個深淵,“我得不到的......“
少女克隆體突然展開機械翼,擋在林淵身前:“姐姐...太吵了......“她的瞳孔亮起數據流,深淵各處伸出青銅鎖鏈將殘魂撕碎。
凌雪跪在龍脈邊緣,血淚墜入巖漿:“父親...這就是你追求的......“
“他追求的是解脫!“冰封的劍心突然睜眼,“雪兒...砍斷神經索......“
血劍斬落的剎那,三百青銅棺同時開啟??寺◇w們齊聲呢喃:“謝謝......“她們的身軀化作光點融入龍脈,沸騰的巖漿突然凝固成琉璃色。
少女克隆體突然衰老,機械翼片片剝落:“淵哥哥...這次要記得......“
“記得鎖心!“林淵的琉璃心突然爆開,碎片凝成新棺將少女封印,“小雨...等我......“
深淵徹底崩塌時,SS-415號的殘軀拼成浮橋。凌雪抱著冰封的玉簡,看見橋面刻著父親的手記:“雪兒,真正的洗髓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