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云霜見兩人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緩了緩自身激動的心情,獨孤武說道:“不瞞云宗主,我兄弟二人在中州調查魔道尊者出世一事,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一人——贏非。但包括中州所有的四重境高手在內,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只知道他曾將中州攪了個天翻地覆,無人是其對手。”在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敬畏的表情。
獨孤文接著他的話說道:“在中州各大宗門祭出宗門底蘊后,才將其擊殺,事后星演宗卻詭異地推算出其并未隕落。但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為何如今摩寧尊者專門為了他而開啟傳承?”
緊接著,當二人聽完摩寧尊者的后手后,都不免陷入一陣沉默。在場的人都懷疑摩寧尊者的傳承時間似乎弄錯了,不僅沒等來贏非,而且尊者復活一事也沒了著落。這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這么說來,你的那位弟子便是傳承之人了,現在他在何處?”獨孤文向云霜問道,他已經不關心摩寧尊者的傳承一事了,關鍵在于如果贏非真的出現了,到時候該如何對敵。
而尊者傳人身上一定還藏有秘密,他必須拉攏傳人。至于復生號角和破境丹,他也不在乎,破境丹還剩一顆,那定然是在傳承者手中,是摩寧尊者為他而準備的,不知以后還有什么布置,自己肯定是不能去搶的。而復生號角,既有時間限制,也有范圍限制,若是還保留復生者記憶,實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大用。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們,日后你們自然會知曉。”云霜還不想讓靈劍宗過多干涉沐辰的成長。
他瞥了獨孤武一眼,原以為獨孤武會爆發的她,卻發現獨孤武只是靜靜地坐在位置上,面色平靜,仿佛沒聽到云霜的回答一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這令她也心生疑惑,這個師兄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反而是獨孤文站了起來,面色嚴肅地說道:“既然如此,如果云霜師妹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兄弟二人就前往中州給各大門派提個醒了。”話音未落,便想轉身離去,尊者秘密事關重大,不是靈劍宗與百花聯手就能解決之事。
“且慢,還有一事。”云霜對著想要轉身離去的獨孤文說道,“是關于百花宗與靈劍宗合作一事。”隨后望向了烈焰劍仙身旁的謝語嫣,示意她先行離去,她可不想面對三個站在靈劍宗一方的人。
摸了摸謝語嫣的手,示意讓她放心。然后說道:“你先在外面等我吧,我會解決的。”
幾刻鐘過后,獨孤文和獨孤武兄弟二人表情凝重地走出議事廳,似乎不歡而散。獨孤文從議事廳走出后便先行離開了,而獨孤武留在百花宗陪謝語嫣閑聊一段時間后,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此時的靈劍山上
天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夜色依舊,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李奇思醒了過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后,發現沒有什么大礙,于是他嘗試站了起來。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隨著后半夜的休息,得到了恢復,但身上的疼痛感使他記起昨晚真實發生的一切。他像是一個邁入了鬼門關后又被救起的亡魂。
回想起昨夜的瘋狂,他也出現了一陣后怕,若是在這里倒下了,也未免太過離譜。還沒真正進入修煉之路呢,就倒在門口了。
但他也慶幸自己的判斷,他又豪賭了一次。在他看來,靈劍宗對外界的考核定然有著一定限度,若是讓外界凡修倒在了山腰前,一來壞了招納天下的名聲,二來處置麻煩。
“靈劍宗果然還是會出手。”他心中這樣想著。
“喂,往回走。”突然,不知道誰說的一句話突然直接傳入他的腦中,聲音雄渾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這靈劍宗幫了我也不出來見我?真是有夠高傲的。”既然被人所救,他自然要聽救他之人的話語,他回頭看了看,遠遠看去,山腰竟然已經在他腳下,靈劍宗的大門在他看來也變得微小。
“原來是我走過了嗎。”他有些無語,昨晚光顧攀登了,完全沒注意到宗門居然不是在某條山道盡頭,而是在某段山道的一側。
其實云霜也不知道靈劍山究竟有多高,在她數次徒步登山中,她也嘗試過用自己的腳步丈量山的高度,但數著數著,總出現遺漏,她也數不清究竟多高,只知道這不是常人一天能走完的路。
慢慢地走至山腰處,一只鶴妖攔住了他的去路。
“慢著,外人來此,先到一旁等待考核。”說完,他指了指一旁的考核空地,此時考場上空空如也,不見參與考核的外人,考官也還未到場。
不過說來奇怪,這是鶴妖守衛第一次見到有外界凡修從山上走下來的。他不免記下了李奇思這個奇怪的樹妖。
走向考核的空地,李奇思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然后開始打坐。經過昨晚的鍛煉,他感覺到自己突破到了新的層次,一重境中期!
隨著進入修煉狀態,他漸漸地能從外界引晶元入體,但十分困難,如同要將空氣在體內液化一般。修煉了將近半個時辰,體內也只是多了一滴晶元。
無奈苦笑,再睜眼看向考核之地,還未見有其他凡修前來。他利用化形丹和偽裝對自己的外形進行了些許調整,生怕再被那位招攬自己的靈劍宗才俊認出,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一道昏黃的天際線從云海上方浮現,原本深藍的云海,慢慢變成了乳白色。光線將云海涂上了昏黃的色彩,顯得云海更加立體。流云好似大海的波浪,不斷翻滾,拍打著近處的小山。隨著耀眼的黃色光芒從山背出現,云海也隨之翻騰起來,天亮了。
看著山腰處太陽升起的景象,感受著清晨陽光的溫度,李奇思贊嘆于黑暗中的亮光是如此動人。黑夜終將逝去,太陽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