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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騎行客-園博奇遇 園博奇遇5

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圓博園的翠波湖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暮色。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無數顆星星在閃爍,與天邊的晚霞相映成趣。微風輕拂,湖邊的柳樹輕輕搖曳,柳枝隨風擺動,沙沙作響,為這寧靜的傍晚增添了一份詩意。

體育老師任健碩,今年五十七歲。他身材高大魁梧,肌肉線條依然清晰可見;他的頭發略顯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齊齊;他的臉上掛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神中透著堅毅與活力。任老師穿著一身運動裝,腳蹬一雙專業的跑鞋,顯得格外精神。

在環繞翠波湖的圓形步道上,任老師正參加酷跑活動。他邁著穩健而有力的步伐,雙臂有力地擺動,每一步都顯得節奏分明。他的臉上掛著微微的汗珠,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享受和專注。盡管年近花甲,但他的體能和耐力絲毫不遜于年輕人,跑姿標準,呼吸均勻,展現出他多年體育教學和鍛煉的深厚功底。

“哎,老哥,我們又見面了!”任健碩正專注地調整呼吸,突然感覺后背被輕輕地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原來是成才中學的同事,教歷史的張圓君老師。張老師比任老師小一歲,身材略顯瘦削,但步伐輕快,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微笑。兩人愛好相同,都喜歡酷跑,熱衷于休閑體育,脾氣也相投,非常合得來。有句話說得很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張圓君笑著說道:“老任,今天狀態不錯啊,看這步伐,跟年輕人似的!”任健碩微微一笑,回應道:“老張,你也不差呀,跑得這么穩,看來平時沒少練?!眱扇讼嘁曇恍Γ^續沿著步道跑著,享受著這美好的傍晚時光。

漸漸地,二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汗水也順著臉頰滑落。終于,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一起來到步道旁的柳樹下,停下來歇歇腳。任健碩摘下眼鏡,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珠,而張圓君則靠在樹干上,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兩人相視一笑,雖然疲憊,但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神情。

“任老師今年,也得快六十歲了吧?”

“我五十七,屬羊的,六七年的。”

“你比我大一歲,我五十六,屬猴,六八年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攀談起來。

“任老師如今,還在黃河灘服貿市場,幫嫂子搗騰服裝嗎?”張圓輝老師不經意地摸了下鼻子,順口問道。

“是啊!我一直在幫他打理生意,不容易??!”任健碩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熟練地抽出一根,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從他口中緩緩吐出,那淡定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疲憊。

“你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這邊學校里工資照發,那邊你悠哉悠哉地,吃著個空餉,外塊還賺了個盆滿缽滿,這生意也干了多年了吧?”張圓輝老師輕輕搓了搓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嫉妒與調侃。

任健碩微微一笑,瀟灑地吐了個煙圈,臉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帶干不干的,也有十多年了。都是些小打小鬧,你也別說我吃空餉。我本來也不想吃空餉,這也是形勢所逼啊!”

“老兄,你的苦衷,我的心里最清楚不過了!”張圓輝輕輕拍了拍任健碩的肩膀,眼神中透著幾分理解和同情,“不是咱能力不濟,實在是那年頭的教師競聘機制不成熟,讓人無奈??!”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至少你現在過得輕松自在!”

“是啊,那年頭,老賀搞了個南北模擬校區競聘上崗機制,每個學年,每個學科,都必須有兩位老師落聘。說是按綜合評價量化排名,可參照哪些標準,這里頭卻是大有文章。”任健碩老師低下頭,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初衷很好,通過教師競聘上崗,建立能者上,庸者下的動態用人機制,卻總免不了一些人情世故,讓這競聘機制走了樣,出現了‘劣幣驅逐良幣’的怪現象。”

他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平常那些說話甜的,三天兩頭請領導喝個小酒的,不但能保住教師崗位,還能青云直上,封官加爵;那些脾氣暴躁,愛跟領導拍桌子叫板的,雖然讓領導不快,卻也不敢招惹;苦就苦了些埋頭苦干、拼命硬干,只知低頭走路,不知抬頭看天的‘老黃?!?,苦??!”

“人人都認為自己是塊‘良幣’,可人家領導卻看你是塊‘劣幣’,你又能往哪里說理去?”張圓君老師眉頭微皺,輕輕抬了抬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弟,就拿我來說吧,那幾年,我倡議搞體育模塊教學,培養體育特長生,可真是沒少下功夫。在我培養的學生中,考上清華、北大、南開、北體等名校的各有一名,咱不說是后無來者,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吧?”任健碩老師輕輕拍了拍大腿,臉上帶著一絲自豪,悄聲問道,“憑良心說,我這塊‘幣’,究竟算是‘劣幣’呢,還是塊‘良幣’呢?”

“記得90年代那時候,牛群、馮鞏表演的相聲《小偷公司》,里頭有一副對聯,就很能說明問題:‘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真是耐人尋味!”張圓輝老師輕輕地擺了擺頭,微笑說道。

“老賀的那句箴言也很有特色:‘教師崗位再空缺,不會缺少那種能力差、態度不行的;教師崗位再富余,不會多出那種能力強、態度積極的;但如果你的能力強,態度又積極,卻沒有被聘用,原因何在?你的人際關系處理得不好!’看到沒有,我們劃重點,最后一句,人際關系,這是關鍵!這里頭可是大有門道?。 比谓〈T老師冷笑了一聲,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老賀的經歷,就有力地印證了這一真理:他的能力強,態度也積極,但他的這項教師聘用機制改革,最終卻失敗了,他被調到區委黨校主持工作,去怡養天年了。區委黨校當然也不錯,但畢竟遠離了基礎教育崗位??删?,可惜,卻又可憐啊!”張圓輝老師輕聲嘆道,臉上流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眼神中透著幾分無奈和惋惜。

“那一年我不再從事體育教學,學校里安排我做職員,協助教科處工作。教科處主任比我小五歲,他支使不動我??!我是個教體育的,憑什么讓我做這些閑雜工作?我想教體育,你又不讓我教,那就玩唄!后來我干脆不上班,虛報了個病假,在家休養,后來就幫著妻子經營服裝,直到現在。我在區醫院里也有熟人,那時候上級教育行政部門嚴查吃空餉的行為,我就托人造個假病歷呈上,道也相安無事!其實嘛,世事就是如此,‘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任健碩老師踮著腳跟,一邊隨意地做著伸臂運動,一邊說道。

“其實嘛,說句公道話,老賀確實是個有思想、有個性,能力很強的人!不足的是,他的一些設想過于理想化,沒有經得過實踐的考驗!”張圓輝老師輕輕托著下巴,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能力強的什么?我若是學校領導,坐在辦公室里喝大茶,都比他管理得出色!有時候,不作為,比起那種胡亂作為來,還要強起許多!有句話說得好,‘無為而治’嘛!”任健碩老師捋了捋袖子,頗有幾分不服氣地說,“哎,我說老張,你那年頭,就沒有遭受過老賀的‘羞辱’嗎?”

“受過‘羞辱’”,張圓輝老師眼前一亮,苦笑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一年,級部教學成績大排名,我所教的班級,歷史平均分比柳夢馨老師少了11分,位居后5%。學校要求我公開‘述職’,談一下這學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受到了校領導的‘公開羞辱’,真是丟死個人了!”

“彼此也都是過來人了!好了,不談這些了,都已是快退休的人了,心里敞亮一些,多活個十年八載的,與滿堂兒孫共享天倫之樂,比什么都強!”任健碩老師輕輕拍了拍張圓輝的肩膀,微笑著安慰說道。

這時,正在步道上并肩慢跑的鮑博和他的妻子夏小薇,微笑著走上前來,親切地打了個招呼:“哎,張老師,任老師,你們也在這里啊!”

“哎,這不是小薇嗎?我年紀大了,你不跟我打招呼,我還真有些認不出你來了!你這變化可真大,我記得上學時候,你梳著個小子頭,一臉青澀,現在越發變得成熟了,長得也俊了!”張圓輝老師輕輕拍了拍夏小薇的肩膀,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說道。

“哦,夏小薇是不是?”任健碩老師也走上前來,微微一笑,說道,“老張,你要是不說,我還真認不出來了”

“鮑博,這是我的高中班主任,張圓輝老師;這位是我的高中體育老師,任健碩!”夏小薇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做出一個優雅的動作,介紹說道。

“我都認識,我們都是同事。你們好,兩位‘內師’!”鮑博輕輕地點了點來,還不忘順口幽上一默。

“‘內師’算個什么稱呼?好奇特哦!”任健碩老師兩手抄在褲兜里,低頭看了看鮑博,臉上帶著一絲困惑,好奇地問道。

“‘內師’,就是——內人的老師!”鮑博微微一笑,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輕聲說道。

“你小子,還是這么幽默!”張圓輝老師用掌心輕輕地推了鮑博一下,臉上帶著微笑,半開玩笑地說道。在場的幾位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氣氛顯得格外輕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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