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周瑤目光略微黯淡些許,旋即嫣然一笑,不再多言,遁光而去。
望著對方身形徹底消失于天際,李衍思忖片刻,便也御動遁光,朝著法鼎峰洞府庭院而去。
如今雖是進封真人,可擁有一座山峰以作道場,但此事倒也并不急,待得麒麟法會過后,再行為之不遲。
回到洞府庭院后的幾日,便有弟子送來天寶玉冠,紫金琉璃靴,玉凈法衣等物,李衍定睛一瞧,倒是心下一喜,這幾樣東西,俱是不凡,尤其是那天寶玉冠,其上雕刻各種法陣,俱是御陣,觀其威力,足以抵擋黃庭圣胎境界高真全力一擊。
而那紫金琉璃靴,則是可以不用催動法力遁光,便可踏空而行,那玉凈法衣亦是不凡,入火不焚,入水不侵,諸邪辟異,其上同樣雕刻御陣,只是比之天寶玉冠,便要遜色幾分。
“師兄如今進封真人,可謂是名揚神玄,而今觀之,果真有天人之姿,頗為不凡啊。”
前來的弟子望著李衍將東西一一收入儲器之中后,上前拱手一禮的恭維道。
“師弟謬贊了,幸得掌教抬愛,不過僥幸爾。”李衍微微一笑,看著眼前青年并未離開,而是臉上露出一副猶豫之色,知曉對方定是有話要說,只是眼下李衍唯恐再入局中,而自己又于此人毫無關聯,還是莫要多生事端。
既然對方不說,自己就權當沒看見,當即遁入庭院之中,瞬間合攏大陣。
“師……”那青年一時還未反應過來,見狀也只得無奈搖搖頭,略顯失望的離去。
余下時日,李衍除卻研究空符外,便是熟練運用那些收入空符內的神雷,尤其是那道劫雷,此劫雷之下,只怕黃庭圣胎的高真,若是奇襲之下,只怕也要飲恨自己手中。
………………
是日,月上中天,星河倒卷。
李衍本閉目養神,忽聽得外間傳來周瑤聲音:
“師弟,麒麟法會將啟,你我便一同前往罷。”
聞言,李衍當即睜開雙目,廣袖一揮啟了大陣,飛身而出,就見周瑤已在立定半空,見得自己出現,當即一笑,笑容隨和,仿若那日之事,全然沒有發生過一般。
簡單寒暄兩句,二人便一齊朝著西南方向遁去。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李衍就見前方出現一方清潭,長寬約莫百丈,中央一方道臺矗立,其上水榭亭閣林立,燈火通明,周遭水面,俱是浮著一朵朵蓮花,其內夜明珠散發光亮,將整個潭面映照的好似星河。
而道臺之上,人影涌動,不時傳來陣陣歡笑,更有魚姬美人翩翩起舞,素手撫琴,端的是一副盛況之景。
待得李衍二人于道臺落定,立時便有一人上前作揖道:“原來是周師妹到了,快快入座。”
此人對著周瑤微微一笑,倒顯得頗為儒雅,旋即才看向李衍,露出一副感慨之色:“這位便是近日名揚神玄的李師弟了吧,最近我等言談中,出現的最多的就是師弟你了,以金晶玉橋修為,進封真人,我神玄千載以來,唯有如今的掌教上真有此壯舉,如今將這殊榮又給了師弟你,想來掌教對你是厚愛有加啊,說不準日后,師弟還能統我神玄呢。”
“師兄言重了,我一生所愿,不過尋一清凈道場,安然修煉罷了,此等壯舉,卻是萬萬不敢想的。”李衍微微瞇眼,笑著回應,眼前這青年,話語間看似恭維,實則暗藏玄機,倘若自己應對出現問題,只怕就要落人把柄。
看樣子,麻煩已經開始了。
“師弟,這位便是君竹峰的尹莊,尹師兄。”周瑤笑著向李衍介紹道。
李衍故作吃驚道:“原來是尹師兄,在下失禮了,久聞師兄大名,如今一見,果真不凡,聽聞師兄成就八葉金花,只怕在我神玄派中,除卻常晟師兄外,師兄當數第一了。”
李衍刻意在八葉金花以及常晟幾字上加了重音,既然來者不善,那自己自然也不可能任人拿捏,既然對方欲以言語爭鋒,自己自然也不可能客氣。
“呵呵,師弟謬贊,謬贊。”尹莊臉色陡然一僵,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引著二人行至道場中央,待得入座,立時便有女子美侍端來靈果靈酒,席間眾人,俱是笑顏相談,中央美人翩翩起舞,絲竹不息,倒是好不熱鬧。
李衍靜靜的喝著酒,同時不著痕跡的觀察四周眾人,他自是能察覺到,從自己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有好幾道目光肆無忌憚的望了過來,不斷打量。
而中央上首主位上,則是端坐一名頗為俊美的青年,觀其模樣,不過十八九歲,身著一襲灰袍,低眉垂首,只是自顧自的飲著酒,好似對席間任何事都毫無興趣一般。
能于這種場合高坐上首之人,恐怕除了那位公認的當代神玄弟子輩第一人常晟外,便無人再有這個資格了。
待得酒過三巡,便聽得一聲磬鳴,絲竹仙樂頓歇,就見尹莊緩緩起身,對著那些美姬擺了擺手,后者立時行禮退下,他這才望向眾人笑道:
“諸位,此番麒麟法會,還是老規矩,畢竟俱是我等門內真傳之聚,自沒有那般多的約束,不知有哪位師弟愿意上前斗法助興,好叫我等觀摩論道一番,互相論證,也好精進修為。”
尹莊話音剛落,便有一人站起身來:“那便由在下當先了。”
說著,此人大踏步走出席間,環視一圈,道:“觀陽峰,趙朔。”
“不知哪位師兄弟上前賜教?”
趙朔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定在了安然飲酒的李衍身上,同尹莊對視一眼后,他當即道:“最近聽聞法鼎峰的真陽李師兄道法通玄,神通不小,更是進封真人,得掌教抬愛,趙某不才,還希望李師兄能指點我一二。”
“好說,好說。”感受著周遭望來的目光,李衍微微一笑,這本就在他預料之中,況且如今有神雷在手,他自是不可能怕,而如今正好用這趙朔當做跳板,免得總遭人挑釁。
于是當即起身離席,行至中央,環視一圈,道:“法鼎峰,李衍。”
“既然兩位師弟愿出手以作我等論道契機,那尹某便也添些彩頭。”說著,尹莊抬手一召,便自儲器內拿出一方玉璽:“此物乃當年于神淵大澤內得到,雖不是什么上乘法器,但其內蘊有靈兵,持此玉璽,便可號令他們,便權作二位師弟彩頭如何?”
靈兵,實際上指的就是被煉化后失了神志的鬼兵,一些強大的鬼兵,且不懼生死,倒是對敵有奇效,不過倘若尹莊有,想來也不可能拿出,這玉璽內的鬼兵,縱使不弱,但恐怕也厲害不到哪里去。
“尹師兄大氣,這法器,在下便先笑納了!”趙朔哈哈一笑,好似已勝券在握,旋即看向李衍:“李師兄,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