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闕蹲在地上，把攤位上的東西一樣樣擺好。

他嘴里哼著小曲，聲音不大，但調子挺歡快。

這會兒沒什么人，他也不著急，慢慢整理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江闕，給你奶茶。”青黛走過來，把一杯熱騰騰的奶茶塞到他手里，“今天生意這么差，你還有心情哼歌？”

江闕接過奶茶喝了一口，笑著說：“青黛啊，咱們這行本來就是看天吃飯。

有時候一天能賣好幾件，有時候連個問價的都沒有。

急也沒用。”

“你就知道說風涼話。”青黛氣鼓鼓地坐在小板凳上，“我剛才看隔壁老王的攤位，人家都快賣空了。”

江闕不慌不忙地說：“老王那是運氣好，碰上個大客戶。

咱們的東西可不一樣，得等有緣人。你看這把短劍，紋路多特別。”

正說著，一個中年男人在攤位前停下腳步，盯著那把短劍看。

江闕立刻站起來，熱情地說：“這位大哥好眼力，這可是件寶貝。

劍身上這些紋路可不是普通的裝飾，據說能......”

“據說能辟邪。”青黛接話道，“我聽江闕說過，這劍以前是個道士用的，專門對付邪祟。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看著就挺神秘的。”

中年男人聽得入神，拿起短劍仔細端詳。江闕心里暗笑，這套路屢試不爽。

青黛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補充說明，讓顧客更感興趣。

這時，老顧客張叔晃悠過來了。他是這條街的老住戶，每周都要來轉轉。

“小江，今天有什么新鮮貨色啊？”

“張叔您來得正好。”江闕笑著打招呼，“看看這個新到的機關小刀，設計特別巧妙。

按這里，刀刃就能彈出來。”

張叔拿在手里把玩，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你這小子，總能找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江闕心里明白，張叔其實不是真想買東西，就是喜歡聊天解悶。

不過他還是認真介紹：“這刀是給收藏家準備的，實用性差點，但做工確實精致。”

“你小子就會做生意。”張叔拍拍江闕的肩膀，“我再看看別的。

最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玩意兒？”

“還真有一件。”江闕壓低聲音，“不過還沒擺出來，怕嚇著人。

是個古董羅盤，據說能指引方向，還能......”

“別說了別說了。”張叔連忙擺手，“你這鬼點子太多，我老頭子可經不起嚇唬。”

青黛在一旁偷笑，她知道江闕又在逗張叔玩。

張叔膽子小，最怕聽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江闕就是愛看他緊張的樣子。

張叔聊了幾句就要走，臨走還叮囑：“小江啊，做生意要實在，別盡想著忽悠人。”

等張叔走遠了，青黛才說：“你還真是壞，明知道張叔膽小，還故意嚇他。”

“誰讓他每次來都問東問西的。”江闕不以為然，“再說了，適當娛樂一下嘛，大家都開心。”

青黛搖搖頭，但也沒再說什么。她知道江闕就是這樣的人，表面嘻嘻哈哈，其實心里有數。

這種小打小鬧的玩笑，既能活躍氣氛，也能拉近和顧客的關系。

江闕看著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心里盤算著今天的生意。

他知道，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里，像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只能靠這點小聰明混口飯吃。

但他并不覺得丟人，反而樂在其中。

“江闕，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發財啊？”青黛突然問道。

“發什么財？”江闕笑道，“現在這樣就挺好。

你看那些所謂的強者，整天打打殺殺的，哪有我們自在。

再說了，咱們這地攤生意，細水長流，不也挺滋潤的？”

青黛想想也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看了看表，說：“我去那邊買點小吃，你要不要？”

“給我帶個煎餅吧。”江闕隨口答道，繼續整理攤位上的東西。

他知道，這一天還長著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