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物寂寥。寺里的后院處傳來揮動鞭子和抽打的聲音,同時兩聲低低的求饒哭喊聲在不斷的傳來。忽然,鞭子抽打的聲音停了下來,隨之是人暈倒的聲音。
趙明月愣愣的看著自己手里沾血的玉簪,侍女芽兒害怕的上前護住趙明月。燭光微弱,芽兒卻依然清楚的看到了趙明月瘦弱的小臉上那點點血跡。
她為了自保,沖動之際殺了繼母派來虐待她們二人的奴仆。
冷靜下來后,兩人搬著裝著死人的麻袋向最近的無心崖崖底走去,那里樹林茂密,想來也不會有人經(jīng)常出沒,隨便挖個坑將這個婆子埋了。
兩人畢竟年幼再加上吃不飽飯,搬了沒一會兒就累的不行。趙明月和芽兒一人一邊將麻袋往樹林里拖去,就在兩人專心挖坑時突然聽到外面水流處傳來一聲巨響。
趙明月?lián)氖虑閿÷叮阕屟績阂粋€人守著。自己前往河塘邊查看,走出后環(huán)顧四周并無可疑人出沒。只見水塘邊躺著一名身負重傷的女子。
兩人將麻袋埋好后,趙明月和芽兒便將此人背了回去。這個人便是現(xiàn)在的薛長樂。
劉氏在院子里賞著池中的魚,薛長樂被劉氏身邊的侍女帶了過來。
“見過夫人。”
“你叫薛長樂對嗎?”
“是。”
“聽聞你在寺中對明月頗為照顧,可曾忘記本夫人對你說的。”
“民女不敢,民女時刻謹(jǐn)記夫人說的話。將每日的藥都下在小姐的膳食中,對小姐頗為照顧也是擔(dān)心小姐病重生疑,懷疑到夫人身上?!?
劉氏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眼神里少了些敵意??粗媲暗娜?,心底里對她還多了一分欣賞。
“你是個聰明人,多多替本夫人留意大小姐,日后好處少不了你的。”
“多謝夫人?!?
趙明月自小身體不好多半原因在于劉氏,劉氏不知從哪里得來的藥。每日將藥粉下在趙明月的吃食里,藥效不會太快發(fā)作,只會每日讓中毒的人感到疲倦胸口絞痛。長久以往,這人便會被生生折磨致死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只會認為是中毒的人體弱多病油盡燈枯而亡。
這件事也是趙明月早在三年前將那狠心的奴仆殺了后才得知,這些年四處求醫(yī)問藥,這才稍稍調(diào)理過來,但是身體的余毒依舊未清。
薛長樂回到自己的房間內(nèi),將手中的藥瓶放在抽屜里。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她本以為自己從此不會再回到皇城內(nèi),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再一次的回來了。
三年之久,想來某些人也早已將她忘記。他久居深宮,而自己也只是一名貴女的教習(xí)老師,想來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如此薛長樂便稍稍的安下了心來,繼續(xù)喝著手中的茶。
而在北盛的皇宮內(nèi),大臣們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高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劍眉星目,不怒自威。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正掃視跪在下面的一群人。
“孤說過,北盛朝堂只養(yǎng)有用的人,沒用的人就去死。這件事再辦不好提頭來見孤!”
“是,陛下息怒?!?
男人生氣的拂袖離去。丞相在收到消息后速速趕往皇宮同皇上商議此事,駱新水道一事遲遲修建不成,如今又再一次推遲,怎能讓陛下不生氣。
“陛下,臣愿意親自帶領(lǐng)前往修建水道?!?
“哦?北盛有丞相在,孤自然是欣慰。只是聽說丞相的長女剛剛回皇城,此事不會耽誤丞相父女相聚吧?”
趙德成謙卑一笑,立馬彎腰行禮道。
“陛下言重了,臣父女團聚事小,為陛下解憂才是最緊要的?!?
“好,那就有勞愛卿了?!?
“陛下客氣了,這是臣的本分。若無其他事,那臣就先退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