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大一宿舍內,
屋內的氣氛很古怪,鄧朝等人不是低著頭,就是撇過腦袋。
有個共同點是,幾個家伙的肩膀不停的聳動。
一個個強行憋著笑,時不時還發(fā)出嗤嗤聲。
張瞳和秦海路更是不堪,倆人幾乎在江河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把整張臉懟在被子上。
身上跟打擺子似的,哆嗦個不停。
朱宇辰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酷臉上,此刻也是想笑又必須忍住的模樣。
只有朱媽媽一個人,臉色跟潑了染料一樣變幻不定。
“不是,你們笑咩啊,你們不放屁?”
看著他們一個個憋笑的德行,江河急的粵語都出來了。
這下再沒有人能忍住,一個兩個笑的像是要背過氣一樣。
有毛病!
朱媽媽看了看江河,又看看笑成一團的其他孩子,招呼自家兒子離開了宿舍。
頗有禮貌的江河,走到門口禮貌的說了聲再見,朱媽媽的腳步憑白加快了幾分。
然后屋內這幫玩意笑的更大聲了。
過了許久,笑夠的幾人七嘴八舌的把朱媽媽剛剛做的事說了一遍。
他這才知道這些家伙為什么笑的那么歡實,感情自己這是無意間把自己同學媽媽的面子駁了個干凈。
沒了同學家長在宿舍,都是年輕人,說話立馬隨意了許多。
張瞳倆人沒一會就給他收拾好了床鋪,江河嘴里不停的道謝。
這倆姑娘今天真是幫了大忙,要是沒有她們,自己指不定多久才能把東西置辦妥當呢。
問兩個人要了呼機號之后,江河屁顛顛送倆人離開。
半晌再次回到宿舍,王宇寧第一個拎著凳子沖過來:“江哥,你坐你快坐,跟哥幾個說說,你是咋剛來就勾搭上學姐的。”
勾搭兩個字相當傳神,其他人聽他這么問,也是豎起了耳朵。
看著眼前這貨虛心請教的模樣,江河虛榮心大起,當下恬不知恥開始給幾人講解。
什么首先要自信,然后共同話題之類的廢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明明是他瞎扯淡的東西,偏偏幾人聽的津津有味,還一副學到了的德行。
這么好的聽眾,頓時讓他更來勁了。
幽默感、贊美,各種搭訕方式瞎吉爾編。
說到正高興的時候,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吹噓。
老媽查崗,他接過電話把今天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并且讓她放心。
電話掛斷后,王宇寧又湊過來。
“江河,你粵省人啊?”
臥槽,這家伙有點現(xiàn)實啊,剛才還叫自己江哥呢。
“嗯,算是吧。”
他沒說自己是香江人,怕舍友問的更多,到時候不好解釋。
“好家伙都說粵省那邊的人有錢,這還真是,看你這手機不便宜吧?”
“這手機我在老家都沒見到幾個人用過。”
沒等他解釋,石斬在一旁冷不丁插一句:“摩托羅拉starTAC,這手機發(fā)布也就一年多。”
江河跟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家里人買的,你們用不用?”
“我先看看。”
幾個男生立刻湊到一起,研究起了高科技。
這手機在內地確實稱得上高科技,至少江河還沒見過京城有其他人用這樣的手機。
街上的人大多都是腰間跨個BP機,條件好一些的能拎個大哥大。
當然了,可能也跟他第一天來京城有關。
“你們都收拾好了?”
“晚上睡覺前收拾趕趟,江河,我能打個電話不?”
“嗯,打吧。”
幾個人新鮮一陣后,手機回到江河手上,他也不含糊,揣進口袋直言:“以后想用電話直接用。”
下午,宿舍內除了朱玉辰的一行五人走出校門,買了個洗衣機后,江河把錢存好,只留了幾百塊在身上。
因為出錢的緣故,其他幾人愣是沒讓江河插手,四個人輪流抬回了宿舍。
就這他們一個個看著江河都跟看義父似的。
傍晚時分,跟母親一起離開宿舍的朱宇辰依舊沒回來。
幾人也不再等他,徑直出了學校。
男生之間熟絡的方式很簡單,除了女生就是酒桌。
一瓶啤酒下肚,剛相識的拘束早就扔到天邊了。
幾人中間,來自東北的王宇寧和郭鵬是能喝的。
他們不光能喝,還喜歡勸酒,瞅著別人的酒杯沒喝光,兩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催促。
最后的結果是江河兩瓶酒醉倒。
“早知道江河就這酒量,我高低不勸他一句。”
郭鵬喘著粗氣打斷:“你閉嘴吧,剛剛就你勸的勤,趕緊的,該換你和石斬了。”
王宇寧不情不愿的接過江河:“你這才扶多遠啊。”
鄧朝也是累的夠嗆:“他怕不是得200斤,趕緊把人弄回去。”
女生宿舍內。
在床邊擺弄著窗簾的秦海路無意間見到這一幕,她立馬高聲道:“張瞳快來,那厚臉皮被人抬回來了。”
張瞳意識到秦海路說的是誰,湊到窗邊一看立馬知道是什么情況。
“白長那么大的肚子了,裝的都是草!”
宿舍內,另一個聲音響起:“你們這是說誰呢,還厚臉皮大肚子的?”
見到來人,秦海路來了精神,當是笑話一樣把今天男生宿舍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宿舍內幾個女生前俯后仰的笑過,張瞳不甘落后,頂著秦海路張牙舞爪的壓力把今天江河在內衣店大喊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下幾個女生笑得更歡樂了。
“那新生叫啥啊,夠有趣的。”
秦海路看看問名字的姑娘:“你可是有主了,我可不敢告訴你,免得你家田征吃飛醋。”
與此同時,男生宿舍內。
四個男生費了好大勁終于把江河扔到床鋪上。
幾個人坐在其他床上喘著粗氣。
“這酒白喝了,這一路出汗出的我都醒酒了。改天必須讓江河這家伙請回來。”
“說好了,到時候誰也不準勸他酒,今天的事我這輩子不想再來一次。”
其他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累個半死也沒人去洗漱,各自爬到床上倒頭就睡。
凌晨12點。
男生寢室已經(jīng)陷入死一般的安靜,除了江河隔三差五發(fā)出一陣磨牙聲,再無其他動靜。
雙肩背包的日記本,此刻散發(fā)著難以察覺的點點熒光。
新一天的日記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慢慢生成,日記最上方再也不是流水賬形式的日記,反正是震撼人心的一句話。
“入學電影學院完成,影帝日記正式開啟!”
一行大字在日記本上停留片刻,然后又慢慢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