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那人跟你說啥了?”
“問我想不想拍電影。”
鄧朝等人腳步一頓:“你你沒聽錯,是找你拍電影?”
幾人的語氣滿是不可置信,這特么剛開學(xué)才幾天啊,咋就有人找上門要自己同學(xué)拍電影呢。
“我又不聾,話還能聽錯。”
“你答應(yīng)了吧,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上大熒幕了。”
看看比他還著急的王宇寧,他立馬用一副看老傻子的目光看向他:“學(xué)校的規(guī)定你忘了?再說即便他讓我拍,我也能演的了才行啊,爬都爬不明白呢,我怕我起飛失敗直接摔死。”
“說的不錯,表演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老天爺賞飯的那種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這樣的人能演得好角色,卻也未必演的了自己。”
“演員一定要守得住自己的本心。”
“老師好。”眾人回頭趕忙向田有良問好。
老田點點頭:“都回去吧,咱們上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教室外江河那番話的關(guān)系,老田在課堂上變得特隨和。
往常用于打破心理障礙,釋放肢體和情緒的動物模仿、無實物練習(xí)中,這老家伙總要拎出來兩個表現(xiàn)不好的人作為反面典型來批個不停,甚至還會用退學(xué)來嚇唬他們。
今天的課上,他耐心變得十分充足,每個人的不足之處都會掰開來揉碎了給講解。
反常的一幕讓王宇寧都懷疑自己今天見到的不是本人了。
下課后,田有良又把江河留下。
“你知道你今天的拒絕,意味著什么嗎?”
江河不解其意,一部電影而已能意味什么,總不能意味著家里要破產(chǎn)吧?
見他不說話,老田繼續(xù)說:“中戲算得上演員的搖籃,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第一部就走上大熒幕的,大熒幕的表現(xiàn)好你能得到的名利遠超你的想象。”
好吧,現(xiàn)在他聽出來老田話里的意思了。
“老師,您就別試探我了,名利對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還是遠了一些,我現(xiàn)在就想練好基本功。”
“再說我家應(yīng)該、好像不怎么缺錢。”
田有良被噎的無話可說,能來中戲念書的家里的條件大多都遠超尋常家庭。
可這么多年也沒聽誰說家里不缺錢的,錢這東西又有誰嫌棄它多呢。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最近你的臺詞練習(xí)的不錯,想不想多學(xué)點東西?”
這是要給自己開小灶?
聽到這話它眼睛都亮了亮。
“下午沒課的時候去教師宿舍找我。”
江河頓了頓:“不用在腦袋上敲幾下,定個時間啥的嗎?”
肉眼可見老田的逐漸黑臉,它縮了縮脖子小跑著離開這個是非地。
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田有良不禁失笑。
到了下午,江河徑直來到教師宿舍。
老田把他叫了進去,小小的宿舍內(nèi),已經(jīng)有一個人在了。
“這是我以前的學(xué)生,也是咱們學(xué)校的留校老師郝容,你可以跟他學(xué)學(xué),剛好學(xué)校定下來他要帶明年的進修班。”
“師兄好。”
郝容笑笑:“你都叫師兄了,那就別拘束,我這里能教你的東西大多都是些理論知識。”
田有良見倆人說上話了,悄悄退了出去。
從這天開始,江河又多了一節(jié)課。
但確實是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表演班的系統(tǒng)學(xué)習(xí)、郝容的理論知識,再加上日記本的深入指導(dǎo)。
每天他就像一塊海綿一樣瘋狂把這些知識吸收進身體里。
相比之下,江河還是認(rèn)為日記里的東西似乎要更厲害一點。
拿解放天性舉例,無論是課堂上還是郝容的私人小灶,都在強調(diào)放開一詞。
這種放開是向外的,比如說和異性親吻不尷尬、鉆褲襠無壓力。
可日記本上的解放天性,卻言之鑿鑿這是向內(nèi)的,是一個不斷進入自己內(nèi)在發(fā)掘自己的過程,他不是一個靠耍潑、發(fā)癲、模仿動物就能簡單實現(xiàn)的。
而且日記中還多次強調(diào)一個詞:下意識。
這三個字他能看懂也能理解,但跟表演聯(lián)系到一起他就有點茫然了。
為了解惑他還特意問過老師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他聽得懂,但隱隱又覺得有些不對。
十一月的京城還沒下雪,天氣就冷的嚇人。
這段時間他的表演能力進步巨大,引得寢室內(nèi)其他人一個個開始奮發(fā)圖強。
以往他和張瞳兩個人晨跑的操場,現(xiàn)在儼然多了一個長隊了。
不過其他人沒有他跑的那么多圈,大多都是兩三圈就結(jié)束。
只有他跟張瞳,每天雷打不動五公里。
張瞳怎么樣他不清楚,他倒是受益良多,前兩天哥幾個去洗澡,特意稱了下體重,足足輕了十多斤。
這可讓他信心大增,對晨跑這項運動由最初的堅持變成愛好。
運動這東西確實讓人上癮。
“你們表演課理論都學(xué)完了吧?”
“體驗派的理論知識我學(xué)過了,現(xiàn)在跟著師兄在學(xué)習(xí)其他派系的知識。”
“夠快的啊,我們理論知識學(xué)了整整一學(xué)期。”
江河看向張瞳眨眨眼,有些得意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些許理論知識罷了,對我而言不在話下。”
“吹牛!”張瞳沒好氣開口,帶著手套的手掌還伸到他腰間掐了一把。
遠處,正練早功的王宇寧見狀哀聲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天天早上見到這倆人打情罵俏,我真是夠了。”
郭鵬了湊過來酸酸開口:“張瞳比咱們大兩屆,這倆人早晚拉倒。”
“說得對,早晚拉倒!”
石斬練著早功,抽空往倆人心上插一刀:“又沒在一起,拉倒很正常啊。你們倒是也想這樣,就是沒人陪。”
二人剛準(zhǔn)備反擊,閆慶源老遠跑過來手里還揮舞著一個信封:“朝兒,你的信。剛剛我在宿管那里取來的。”
鄧朝停下早功特迷茫的看看手中的信封,確實是郵寄給他的不錯,但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寄信的是誰。
帶著滿腔疑惑,撕拉扯開信封,然后就是一聲我靠。
幾人疑惑的看向他:“咋了,出事了?”
他也不說話,只是看向江河的方向一眼,回頭又看看手中的照片。
王宇寧湊過去瞟了眼,也跟著罵出聲,但很快他就有些不滿的盯著鄧朝:“朝兒,你這就過分了吧,怎么說都是一個寢室的兄弟,你咋還能偷拍人家照片呢。”
頓時鄧朝只覺得腦門上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冤字,誰特么可能無聊到偷拍別人啊。
然而王宇寧緊跟著又賤嗖嗖的湊到他身邊:“朝兒,更勁爆的有沒有?早飯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