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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離開

輕裝簡行,辨明方向,兩道身影化作流光,朝著星斗大森林外那片更廣闊也注定更復雜的人間界疾掠而去。

林梢的風在耳邊呼嘯,但一個疑問卻如同跗骨之疽,頑固地盤踞在蕭逸的心頭:那位亡靈圣法神,伊萊克斯呢?

他在心里反復推敲:

按理說,千仞雪的神識雖不復全盛時期那般浩瀚磅礴,但其“神級”的本質猶在。質量上絕對是碾壓級別的存在。

這種層次的精神波動,對于任何強大的靈魂碎片(尤其是伊萊克斯那樣特立獨行、追逐知識與力量的靈魂)而言,本應如同黑夜中的燈塔,散發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可為何在星斗大森林外圍區穿梭了這么多天,掃遍了周遭許多地方,卻連一絲屬于那位亡靈圣法神的獨特靈魂漣漪都沒捕捉到?也不曾見他有任何出現的跡象?

唯一的解釋,似乎指向了原著中的那個關鍵媒介——天夢冰蠶。

伊萊克斯那縷跨越時空壁壘的殘魂,或許并非是獨立游離存在的。它更可能如同寄生植物,緊緊地依附在天夢冰蠶那龐大無匹卻又無主的精神力場之中。

只有當天夢那凝聚了百萬載歲月的恐怖精神本源被動蕩(比如霍雨浩瀕死時爆發的劇烈精神波動,或者天夢自己嘗試突破封印引發震蕩),才能產生足夠強的精神“噪音”,并像一個巨大的信號發射塔,將其中蘊含的伊萊克斯的靈魂碎片“激活”并吸引出來。

而千仞雪的神識掃描,雖然質高,卻更像是一種“被動聲納”或精密探測器。它對“平靜湖面下的潛流”感知有限。在沒有觸發那個特定的“引爆點”——即天夢冰蠶精神力的劇烈翻涌——之前,伊萊克斯那深埋在“巨量精神力繭房”內的靈魂碎片,便如同沉眠在冰層最深處的古老遺跡,根本無法被察覺,也無法對其進行吸引。就算恰好位置靠近能隱約感知到天夢冰蠶那龐大的精神源,但那精神源就像一團遙遠的星云,但想精準定位其中一粒微塵(伊萊克斯),幾乎不可能。

‘如此看來,’蕭逸心中恍然又帶著一絲無奈,‘那位執掌生死界限的亡靈圣法神,其命運軌跡依舊綁定在那條胖蟲子的身上。想截胡他,除非把天夢冰蠶連鍋端了……但這風險……’想到可能因此提前引起某位神王化身的警覺和算計,蕭逸就一陣頭皮發麻。那只肉蟲,是命運的誘餌?還是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無論哪種,沾染不得!

也罷!斗羅世界之大,造化奇物之多,豈能盡付于一人一念?唐家后花園的瑰寶,也并非非要在“死神”的鐮刀下才能攫取!心念電轉間,他已將這份無奈與新的計較深深掩埋。

“怎么了?”澄澈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千仞雪不知何時放緩了速度,那雙燦金色的神眸落在他微鎖的眉宇間,“前方就是小鎮,有心思?”

蕭逸回過神來,對上她洞察的目光,心頭微微一凜。他并未掩飾適才的出神,只是將那些不便言說的盤算壓下,自然地揚起一個帶著少年氣質的無奈笑容:“沒什么雪姐,就是在想……我們打了那么多獵物,卻只帶出來一點點,肉痛啊!我的安琪冷凍大法還沒過癮呢!”他夸張地捂了捂胸口。

千仞雪似乎看穿了他拙劣的掩飾,但并未點破,只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視線重新投向遠處那座在薄暮中輪廓逐漸清晰、喧囂聲隱隱可聞的邊陲小鎮。小鎮的木柵欄如同一道分界線,將原始森林的靜謐蠻荒與塵世的喧囂掙扎清晰地隔開。

“走吧。”她聲音平靜無波,辨不出情緒,“先站穩腳跟。情報,落腳點,還有……”她頓了頓,眼角余光掃了眼他握緊的手,“給你弄個大點的‘冰箱’。”

他很快收斂心神,目光重新聚焦在前方。腳下堅實的土地,林木漸疏,人煙的氣息在風中逐漸清晰。身旁的千仞雪也似乎有所感,燦金的眼眸望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小鎮輪廓。

一道由粗糲原木拼成的簡易大門矗立在森林邊緣,頂端歪歪扭扭刻著三個大字——“星斗鎮”。小鎮大門敞開,幾個懶洋洋的衛兵倚在門邊,目光散漫地掃視著進進出出的人群。他們身上帶著些微魂力波動,大多是二三十級的魂師,在這邊界之地討口飯吃。

“星斗鎮……”千仞雪望著懸掛在寨門上、風吹日曬已有些斑駁的牌匾,輕聲念道。這是依托星斗大森林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補給小鎮,如這種小鎮星斗大森林旁還有很多,他們是所有進入森林獵魂、探險、采藥的魂師傭兵們的第一落腳點和最后補給站。

蕭逸和千仞雪踏入小鎮。狹窄的主街喧囂撲面:鐵匠鋪叮當作響,火星飛濺;商販的吆喝此起彼伏,攤位上堆滿了形形色色的貨物——磨得锃亮的魂獸骨角、泛著腥氣的風干獸肉、粗制的魂導器零件,甚至還有傭兵蹲在角落,叼著草根招攬著獵魂生意。“只要魂幣到位,百年魂獸包獵殺!”粗獷的喊聲在人群中穿梭。

蕭逸的目光被這迥異于前世都市或森林的原始江湖吸引。空氣中混合著鐵銹、汗水、牲畜糞便與各種說不出名堂的味道,濃烈得嗆人。形形色色的人流在街道上穿行:疲憊但眼神銳利的獵魂小隊、扛著獵物渾身浴血的獨行傭兵、兜售劣質藥草的采藥人……一種混雜著活力與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走。”千仞雪的聲音簡潔清冷。她視線穿過熙攘人群,精準鎖定了街道盡頭那座最高、最喧鬧的三層建筑。一塊刻著猙獰熊頭的破舊木牌掛在門外——“暴熊酒館”。門外拴著幾頭溫順的角馬魂獸,正無聊地打著響鼻。

推開厚重的木門,喧囂與混雜的劣酒、汗液、烤肉油脂氣味如同潮水般將他們淹沒。昏暗的光線下煙霧繚繞,粗俗的笑罵、酒杯碰撞和不知名的醉歌混雜成一片。大廳近乎滿座,只剩最后一張靠內側的角落空桌。

兩人剛在角落落座,樓上靠窗位置,一位身著藏青色金絲紋路華服的中年人便收回了目光。他眼神銳利如鷹,方才兩個半大孩子從容鎮定的姿態,在紛亂酒館中顯得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小女孩那雙沉靜得過分的燦金色眸子。

“爸,你在看什么?”旁邊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順著他視線望下去。少女容貌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肌膚勝雪,一頭烏黑長發柔順地披在肩后,穿著剪裁合身的素白勁裝,氣質清冷中帶著尚未褪盡的稚嫩,正是剛獲取了第三魂環的凌落宸。

“兩個很有意思的小家伙,”凌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氣息內斂,魂力凝實得不似常人,尤其是那女孩……那雙眼睛,不簡單。”

樓下,蕭逸目光掃過吧臺,發現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捧著一本《斗羅奇聞錄》,看得津津有味。千仞雪眼中精光一閃,這正是絕佳的情報源。

千仞雪起身,走到老者桌前,落落大方地開口:“老先生,見您學識淵博,可否叨擾片刻?我二人初來乍到,想聽聽這斗羅大陸的風土人情和近年來軼聞趣事。”

老者聞言猛地抬頭,眼鏡滑落到鼻尖,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聽眾!“哎呀呀!”他驚喜地站起身,“難得!難得有小友愿意聽我這老頭子絮叨!來來來,這邊請!”他熱情得近乎夸張,不等回答就捧著書擠到了蕭逸他們這桌坐下。

鄰桌一個光頭漢子嗤笑出聲:“嘿!老李頭!又跑來騙吃騙喝了?兩位小娃,可別聽這老油條胡吹海侃!”

老者渾然不覺尷尬,清了清嗓子,唾沫星子幾乎要飛出來:“別聽他胡吣!來來,小友,這故事得從一萬年前武魂殿的榮光說起……”

蕭逸:“……”

千仞雪不動聲色地在桌下輕輕拉了拉蕭逸衣角,示意他稍安勿躁。一方想傾吐,一方想傾聽,倒也算歪打正著。

酒菜上桌,老者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還不忘要了一杯廉麥酒:“嗐!光說不喝干巴巴的,故事也沒滋味嘛!”

蕭逸忍著老者唾沫橫飛和口中噴出的蒜味,千仞雪則悄悄將椅子往蕭逸身后挪了半尺。老李頭語無倫次,夾雜著夸大其詞的吹噓和市井俚語,蕭逸和千仞雪時不時插話引導,大陸格局的輪廓才在散亂的敘述中漸漸拼湊:

“西邊有個厲害得緊的‘日月帝國’,虎視眈眈的。”他掰著手指頭,“咱們這邊,原先是三大帝國,后來分家啦!現在是星羅帝國、斗靈帝國、還有個……哦對,天魂帝國!(他拍拍腦袋)咱這星斗鎮,就屬星羅帝國管,各國邊境線上整天不太平,摩擦多著呢!”

老頭子撇撇嘴,聲音壓低,“大陸現在早就烏煙瘴氣啦!邪魂師鬧得兇哩,到處到處燒殺搶掠,就連給娃娃測個武魂,不塞夠金魂幣,連個好臉子都甭想見!”

“至于史萊克學院,那地方可了不得!超然物外啊!”老李頭神神秘秘地說,“里頭個個都是天才,尤其是那‘史萊克七怪’,聽說厲害得不似凡人!特別是上屆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斗魂大賽幾位替補隊員,叫什么……張樂萱?還有個姑娘叫伍茗?那也是鳳毛麟角的人物!”

當老者說起上屆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斗魂大賽時,蕭逸心頭一振!時間點確認無誤——霍雨浩尚未入學!,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

正盤算間,酒館大門被“嘭”地撞開!三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個個滿面橫肉,頭發散亂,衣甲帶著新鮮的撕裂破口和黑褐色的血漬污痕,眼神兇戾如鬣狗。他們目光掃視,瞬間鎖定蕭逸這一桌——不僅因為空位稀缺,更因這桌老者過于老邁佝僂的身軀,顯然是認識這老者,加之少年少女那過于年輕的年紀。

“滾開!這桌大爺們要了!”為首那個臉上有道疤痕的大漢(在千仞雪的神念掃視下,魂力約29級,其他兩個一個27級一個25級。)粗魯地吼道,手按向腰間匕首。

老者“嗖”地一下站起來,臉色煞白:“哎呀…你們坐…我,我剛吃好!”轉身就想開溜。

蕭逸下意識想拉千仞雪離開,他們已經打聽得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時候該離開了。但千仞雪眼神一冷,穩穩坐著沒動。

“否則?”她抬起頭,那雙金眸驟然亮起,銳利得如同實質的目光刺向那疤痕大漢。一股源自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無聲擴散開來。

疤痕大漢被那目光看得心頭莫名一悸,竟硬生生將后面更不堪的威脅咽了回去,隨即惱羞成怒:“媽的,小丫頭片子還挺橫!跟你們好好說話是看得起你們!識相的留下點‘買路錢’,看你們長得不錯,賣到勾欄里也能換個好價錢……”

“蕭逸,”千仞雪冷冷道,“清理掉。”

“好嘞,雪姐!”蕭逸聽著這污言穢語,早已躍躍欲試。身形如電,瞬間欺近!

砰砰砰!根本無需動用魂力,更不用召喚武魂,蕭逸憑借經過墓室覺醒武魂對身體的強化和數月魔鬼訓練的恐怖肉身力量,只用基礎拳腳,三記干凈利落的重拳精準轟在三人胸口!巨大的力量讓三個壯漢如同被巨錘砸中,慘叫著倒飛出去,狼狽地撞在門框上疊成一團!

酒館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倒吸冷氣的聲音和碗碟的微顫。

“操…咳…小子你找死!”疤痕大漢掙扎著爬起,臉上滿是羞怒與難以置信:“敢偷襲我們,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你惹怒了‘三頭雄獅’!今天不廢了你,老子跟你姓!弟兄們!開武魂!”

嗡!嗡!嗡!六道魂環升起(白、黃不等),三頭黝黑、體壯、獠牙外翻的黑皮野豬武魂虛影在三人身后浮現,吭哧吭哧地噴著氣。

“三頭…雄獅?”蕭逸看著那三頭黑豬,再聽著這名字,忍俊不禁,“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千仞雪也微微側目,唇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嘲諷。

周圍酒客也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疤痕大漢徹底惱羞成怒,眼睛都紅了:“第二魂技·暴豬沖鋒!”三人不顧一切,身上黃色魂環亮起,如同失控的車輪撞向蕭逸!

然而,比他們更快響起的,是一個威嚴沉穩的聲音:

“放肆!”

嗡!一股無形的重壓驟然降臨!三個正欲沖鋒的大漢如同被凍住的雕塑,瞬間僵在原地,臉上扭曲的表情凝固,周身魂環劇烈閃爍一下便黯淡消散,武魂虛影無聲潰散!恐怖的魂壓只針對他們三人,精準無比!

眾人駭然抬頭,只見二樓樓梯口,一位身著藏青金絲華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他面色平靜,但八枚緩緩律動的魂環正浮沉周身——黃、黃、紫、紫、黑、黑、黑、黑!強烈的壓迫感讓整個酒館落針可聞。

魂斗羅!蕭逸瞳孔微縮,心中羨慕:這就是高手的逼格啊!

凌峰的目光只在三個混混身上停留一瞬,帶著不容置疑的厭惡:“滾。”束縛驟然消失。

“是!是!謝大人不殺之恩!”三個混混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沖出酒館,連“雄獅”名號都忘了撿。

凌峰身上的魂環隱沒無形。他沒有再看那三人消失的方向,目光轉而落向角落里的蕭逸和千仞雪,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欣賞探究之意清晰可見。

“你們沒事吧?”一道清越關切的聲音響起。

凌落宸的身影輕盈地飄至兩人面前。她微微俯身,清麗的臉龐帶著真誠的擔憂,冰雪般的氣息因擔憂而柔和了幾分,目光仔細掃過蕭逸二人:“有沒有傷到?嚇到了嗎?”少女特有的清冽嗓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沒事的,姐姐,謝謝你!”蕭逸立刻露出一個乖巧又帶著些“后怕”的笑容。

“小妹妹?”聽到凌落宸的稱呼,千仞雪心中掠過一絲不愉,但看對方眼神純然關切,便也未曾計較。

千仞雪沒有開口,只是對凌落宸微微頷首示意,精致的小臉上依舊保持著那份拒人千里的清冷。

凌峰此時也走了過來,停在一步之遙處,聲音溫和卻帶著威嚴:“落宸,好好招待兩位小友。”目光在千仞雪那燦金眼眸上停頓了剎那,隨即對兩人頷首:“不必擔心,安心在此歇息。”說完,便不再打擾,轉身負手,步履從容地踱回二樓雅座。

“我叫凌落宸,”少女重新站直,淺笑嫣然,“這是我父親凌峰。你們叫什么名字呀?你們的親人呢?只有你們兩個孩子出來,很危險的。”她的目光掃過兩人明顯不凡的氣質和衣著(雖然不算華貴但絕非普通傭兵裝扮),帶著疑惑。

蕭逸反應極快,小臉上瞬間蒙上一層恰到好處的黯然:“姐姐好,我叫蕭逸,”他指了指身邊,“她叫蕭雪。”(靈魂傳音瞬間炸開:‘蕭雪?!誰準你亂起名字了!’腰側傳來一陣熟悉的微痛,千仞雪不動聲色地掐了他一把。)

“哦?”凌落宸看向千仞雪,“蕭雪妹妹?”

千仞雪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努力維持高冷人設,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嗯”字。

“我們是姐弟。”蕭逸趕緊補充解釋,“雪姐性子比較……安靜。我們的父母……都不在了……”他說著,聲音低了下來,還適時地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掩住并無悲傷的眼神。

“啊!”凌落宸眼中立刻盈滿了純粹的歉意和同情,“對不起對不起!姐姐不知道……勾起你們傷心事了……”她手忙腳亂地想安慰,又不知從何下手。

“沒關系,”蕭逸抬起頭,努力扯出一個“堅強”的笑容,“習慣了。”

看著眼前這對容貌氣質絕佳,卻又帶著“傷痛”的“姐弟”,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和責任感激蕩在凌落宸心頭。她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那……你們現在有地方去嗎?如果沒地方去,不如跟我們回家吧?我爸媽一定會很喜歡你們的!”(她心中盤算:父親剛剛明顯是對他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樣的氣質,天賦肯定不差,無依無靠流浪太可惜了,帶回家去最好!)

“這……”蕭逸故作猶豫地看向千仞雪。隨后點了點頭,“那就多謝落宸姐你了。”

千仞雪此刻內心掙扎:

(靈魂傳音:‘蕭逸!誰給你的膽子擅作主張!?我們為什么需要去她家?!’)

(蕭逸借助他們特有的心靈感應快速精神回復:‘雪姐息怒!名字權宜之計!重點是她爸爸是魂斗羅,大樹啊!咱們這兩塊行走的唐僧肉,得找靠山!除非一直待在墓室里,不然隨便來個魂王魂帝都危險!!而且我看落宸姐人是真不錯……’)

(‘嘖!落宸姐?叫得挺親熱!’千仞雪又是一記精神層面冷哼+物理層面腰間輕扭。)

臉上不動聲色,千仞雪對上凌落宸期待的目光,最終極其勉強地點了一下頭,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細微的“嗯”。

凌落宸臉上立刻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太好了!你們等我一下,我去跟爸爸說一聲!”她快步跑上二樓。

望著她輕快的背影,蕭逸摸了摸剛才被掐的地方,悄悄朝一臉寒霜的千仞雪扮了個鬼臉。新世界的大門,似乎正因這場意外的“霸桌”風波,緩緩向他們打開了縫隙。懷璧其罪的道理,這對“姐弟”顯然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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