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感覺自己在星河中墜落,青銅鼎足在胸前發燙,蘇明月的手腕冰涼。耳邊呼嘯的風聲中,他聽見遠古祭祀的吟唱,看見無數星斗在黑暗中明滅。
“這是......“蘇明月的聲音帶著顫抖,“畫中世界?“
兩人跌落在青銅巨鼎前,鼎身上的饕餮紋栩栩如生,九只重瞳同時睜開。林淵懷中的鼎足自動飛出,與巨鼎合二為一。剎那間,整座青銅鼎綻放出耀眼光芒。
“小心!“
林淵拉著蘇明月后退,鼎中噴涌出金色光柱。光柱中浮現出一幅星圖,二十八宿的位置與他們來時經過的星河一模一樣。
“這是禹王留下的星路。“蒼老的聲音從鼎中傳來,“千年等待,終于等到有緣人。“
蘇明月的手鐲碎片突然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奇異的符文。林淵感覺識海中的星圖與符文產生共鳴,青銅鼎緩緩轉動,鼎腹打開一道光門。
“進去。“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接受禹王的考驗。“
光門內是一片混沌空間,無數青銅器懸浮其中。林淵剛踏入其中,就感覺天眼自動開啟,每一件青銅器都散發著獨特的氣息。
“這些都是禹王親手鑄造的法器。“蘇明月輕聲說,“我在家傳古籍中見過記載。“
突然,一柄青銅劍破空而來。林淵抬手格擋,劍鋒卻在觸及他手掌的瞬間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經脈。緊接著,青銅鐘、青銅鏡、青銅戈......無數法器化作流光,融入他的身體。
“這是......“蘇明月睜大眼睛,“法器認主?“
林淵感覺體內靈氣暴漲,識海中的星圖不斷擴大。就在這時,混沌空間突然震動,一道黑影從深處襲來。
“小心!“蘇明月推開林淵,自己卻被黑影擊中。她的身體開始虛化,仿佛要消散在這片空間。
林淵下意識地抱住她,青銅鼎的虛影在兩人頭頂浮現。鼎身上的饕餮紋張開血盆大口,將黑影吞噬。蘇明月的身體重新凝實,但她的手腕上多了一道青銅紋身。
“這是......“她看著手腕上的紋身,“禹王鼎的印記?“
林淵正要回答,整個空間突然崩塌。他們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出光門,重新站在青銅巨鼎前。
鼎身上的饕餮紋緩緩閉合,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考驗通過,傳承開啟。“
一道金光從鼎中射出,沒入林淵眉心。他感覺識海中的星圖突然活了過來,化作一條金光大道,通向未知的遠方。
“這是......“蘇明月看著林淵眉心的金色印記,“禹王傳承?“
林淵沒有回答,他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的空間。在這里,他看見禹王治水的場景,看見九鼎鎮山河的壯舉,看見無數上古秘辛。
當他重新睜開眼睛時,發現蘇明月正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得到了禹王傳承?“她輕聲問。
林淵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感覺懷中的青銅鼎足發燙。鼎身上的星圖投射在空中,指向秦嶺方向。
“禹王陵......“蘇明月看著星圖,“原來在那里。“
就在這時,畫中世界突然震動。遠處傳來轟鳴聲,一道裂縫在天際蔓延。
“不好!“林淵拉起蘇明月的手,“畫中世界要崩塌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青銅鼎再次綻放光芒,將兩人包裹。當他們重新睜開眼睛時,已經回到了珍寶閣的展廳。
展廳內一片狼藉,那幅古畫已經化為灰燼。但林淵能感覺到,青銅鼎的力量已經與他融為一體。
“接下來......“蘇明月看著窗外,“我們要去秦嶺嗎?“
林淵點點頭,他能感覺到,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