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謝寶儀的事已經(jīng)過去一些時日,我的心情始終難以平靜,最后我又回了李家莊,在謝寶儀的墳前燒了一些黃紙,希望她能安息。
誰知當晚我就夢見了她,她在夢里說心愿未了,不愿進入輪回,最后留下一聲嘆息。
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那就是毛毛和張松,這倆完全是兩個性格的人,沒想到最后反而成了好朋友。
事情的起源是這樣的,毛毛自從經(jīng)歷了這件事,好長時間不敢來上課,張松是他的同桌,一天兩天見不著毛毛心里還怪想他的。
于是他就問我:“毛毛這幾天怎么沒來上課?”
我眼睛一轉(zhuǎn),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他見我欲言又止,著急的說:“有事就說唄。”
于是我就把那天去小崗子回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他聽完也瞪大眼睛,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他撓了撓頭,嘀咕道:“你怎么凈遇上這種事兒!”
“你以為我想啊!”我沒好氣的說。
其實我也納悶,為什么我身邊總是發(fā)生這些事。
“那白天他怕什么?”張松問。
“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倆放學后去他家看看他。”我說。
張松點了點頭,這事就這么定了。
等放學后,我和張松一起去了毛毛家,這一看不要緊,他躺在床上,有氣無神,一看就和常人不一樣。
陳阿姨也是唉聲嘆氣,說了幾句話眼淚兒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內(nèi)心很自責,這一切都因我而起,若是那天我們不去小崗子,就不會發(fā)生這件事了。
在毛毛家坐了一會,我和張松心情都有些沉悶。
“我得幫他!”我篤定的說。
張松也點點頭,說:“我們得幫他!”
回了家,我的內(nèi)心從來沒有如此渴望學會《陰符錄》里知識,本來我的成績就不好,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陰符錄》,成績更是一落千丈。
這本殘缺的《陰符錄》我終于翻了一遍,也粗淺的明白一些其中的奧妙。在書里,我找出了毛毛變成這樣的原因。
人有三魂七魄,或驚嚇,或沖撞神靈,或被人詛咒,都會使魂魄離體,就是我們常說的丟了魂。魂魄不全,短時間內(nèi)人會提不起精神,渾身無力,時間稍長,則會重病纏身,最后直至死亡。
毛毛這個癥狀,應該就是被嚇得丟了魂。
解決方法我也找到了,可我自己難以實施,還需找一個屬虎的男子配合。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張松時,他拍拍胸脯說:“我就是屬虎的!”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說:“我們班上都是屬兔的,怎么你屬虎?”
“我留過級。”
我本想笑,可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還從來沒見過小學就留級的人,雖然我的成績也很差,但也沒到留級的地步。
“想笑你就笑唄!”張松說。
他說完這句話,我實在憋不住了,就放聲大笑起來。張松的臉皮太厚,他不僅不生氣,反而跟著我一起笑。
等笑完了,我才開始說正事:“等這兩天我先準備材料,周五晚上的九點到凌晨一點,咱們就去給毛毛叫魂,你怕不怕?”
張松叉著腰,牛氣的說:“不怕!那天需要我干什么?”
“當天再告訴你。”說完,我把材料列在紙上,也怕自己忘了。
分別是:銅香爐、柏香、貼身衣物、銅錢、銅鈴、紅繩、紅布、白米。
“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給毛毛叫魂。”張松信誓旦旦的說。
等回了家,我開始在家里尋找,爺爺見我找出這些東西,問我:“小妹你找這些東西干啥?”
“給毛毛叫魂。”我說。
爺爺沒有說話,出了屋。
我則是繼續(xù)翻找,最后找齊了材料。
爺爺在前院樹下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一言不發(fā),似乎有些擔憂。
我走到爺爺面前,說:“爺爺。”
爺爺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走上這條路,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爺爺。
爺爺深深抽了幾口煙袋,繼續(xù)說:“咱們家以前啊,也風光過,但你老太爺因為學了那《陰符錄》里的東西,與人交惡,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只留下咱們這一支,不得已逃到了這里。所幸我和你爹都不懂那些東西,日子雖然清苦,倒也安穩(wěn),誰成想最后落在你一個女娃身上。既然那羽毫石認了你,你就是想避也避不開,我只是想告訴你,與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想必那鬼也一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枉造殺孽。”
爺爺見我一臉不解,又說:“你老太爺就是因為做事不留余地,最終人神共憤,死的極其凄慘,唉。”
說完,爺爺?shù)难劭粲行駶櫍赡苁怯窒肫鹆藗耐掳伞?
我抱住爺爺?shù)母觳玻f:“放心吧爺爺,我會記住的。”
爺爺拍了拍我的后背,連聲說:“好好好,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凡事量力而為。”
我看著爺爺,重重點了點頭。
等我和張松再去毛毛家時,陳阿姨又哭了起來,邊哭邊念叨著,這期間找了幾個大夫,都沒什么效果,也找過先生,也沒什么用。
毛毛生病的這段日子,陳阿姨明顯瘦了很多。
再看毛毛,眼眶深陷,有些發(fā)黑,嘴里一直說著什么,聽不太清。
我向陳阿姨說明了來意,她開始將信將疑,最后也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同意了叫魂的事。
毛毛正躺著,我撤去他的枕頭,在他頭前方的地方放下銅香爐,里面放好柏香,在銅爐前放一塊紅布,大小要能走開一個人,然后在紅布四角壓上銅錢。
我又讓陳阿姨準備了一件毛毛穿過的背心,放在他旁邊。
趁這個功夫,我把紅線系在銅鈴上。
我對張松說:“接下來就等晚上九點,咱們?nèi)ニ粐樀降牡胤胶八貋怼!?
張松點點頭,我們?nèi)齻€就坐在毛毛旁邊,看著精神萎靡的毛毛,聽著掛表里面的秒針一步一步的走著。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