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只是我,他們也都看見了。
尤其何曼,哪里見過這么恐怖的場景,當即就尖叫起來。
張松一步上前,就要制住吳連勇,可他卻被吳連勇彈開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但卻硬生生出現在我的面前。
“旁門左道!”爾瑪從布包里掏出一張符,貼在張松后背。
此時張松如有神助,一番爭斗之下,吳連勇明顯不敵。
他從身上拿出一個骨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空曠的工地上響起一種奇異的聲音,我似乎看到一群凄慘的鬼魂向我撲過來,要我償命。我拼命的逃,眼前突然出現一條血河,如山洪一般,把我卷進水里。我掙扎著,好不容易抱住一個漂浮物,想喘口氣,誰知那竟是一具尸體。我嚇得趕緊松開它,這一下嗆了不少水,不,應該是血。
“醒來!”爾瑪聲如霹靂,將我從幻境中喚醒。
我沒想到,只是一個照面,我就中了招。
接著就看見爾瑪向吳連勇扔出三張符,那三張符呈一條線,飛向吳連勇。吳連勇躲開,三張符緊追不舍。紛紛落在他身上。只見他的身體立刻冒出黑煙,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這是他們兩個在斗法,我們外人幫不上多大忙。不過從目前的形勢上來看,吳連勇并不是爾瑪的對手。接著爾瑪捏了一個指訣,工地上瞬間起了風,地基上的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接連爆炸。
吳連勇的氣息越來越萎靡,這是受了反噬,吳連勇活不長了。他癱軟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驚恐。
爾瑪收了道法,吳連勇已經半死不活了。
張松上前一腳踢在他身上,說:“我得把他帶回大陸。”
“以他的本事,恐怕并不能做出如此布局?!睜柆斦f。
我也奇怪,這吳連勇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爾瑪打敗了,實在太過輕松。
張松厲聲問道:“你背后的人是誰?”
“哈哈哈,會有人給我報仇的?!眳沁B勇狀態瘋狂,嘴里吐著黑血。
爾瑪這時從布兜里拿出一個玉瓶,正是放張燕鬼魂的那個。她將玉瓶打開,張燕的虛影從里面出來。她先是茫然的看著四周,接著就看到癱軟在地的吳連勇。臉色平淡的她頓時化為厲鬼,撲向吳連勇。
吳連勇看到張燕明顯一怔,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張燕撕咬的發出痛苦的慘叫。
“我錯了,放過我吧?!眳沁B勇喊著。
張燕的頭發如鋼針一般,扎進吳連勇的身體。沒一會吳連勇的全身都流出細小的血注,慘叫聲越來越虛弱。
正所謂惡有惡報,吳連勇就這么被張燕折磨死了。
死后的吳連勇仍舊沒逃過張燕的報復,她拉著目光呆滯的吳連勇鬼魂,厲笑著說:“娶我的時候你說過,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的。”
接著就看到張燕和吳連勇的鬼魂消失在黑夜中。
我們看著這一幕久久沒有說話。
“現在怎么辦?”我問。
吳連勇已經死了,自然沒法將他帶回大陸。張松拿出電話向上交代了幾句,然后跟我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就看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吳連勇的腦門補了一槍。
剩下的就要交給何曼了,她直接報了警,等警察趕到的時候,看見我們面前有三具尸體,也很緊張。但好在有何曼和張松,我們只是到警局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當然對于吳連勇是怎么死的,張松說是他在追逐過程中直接擊斃的。
現在我才明白張松為什么要補上一槍,原來是這個原因。雖然吳連勇的尸檢報告肯定跟我們說的有出入,但有何曼的口供加上張松在大陸這邊的備案,他們沒法深究。
我們錄完口供準備走出警局的時候,在大廳看到兩對父母正在痛哭。此時我看到兩個小朋友的鬼魂正在拉著他們的父母,可他們父母根本聽不見。
這兩個小孩就是今天被吳連勇殘忍殺害用來打生樁的童男童女。
爾瑪明顯也感到了他們倆的鬼魂,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現在他們與自己的兒女陰陽兩隔,不知有多痛苦??粗麄冃乃橛^的樣子,我心里沒來由一痛。我最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一心想幫幫他們。此時,我的身上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線,散發到那兩個孩子面前。那兩個小孩頓時閃現到我面前,說:“姐姐,爸爸媽媽為什么不理我?!?
我摸著他們的頭說:“你們有什么想對爸爸媽媽說的,告訴姐姐。”
“我們已經死了對不對?”那個小男孩說。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在他這個年齡,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可他們卻早早的凋落了。
他們兩個見我沒回答,也難過的低下頭。
沉默了一會,小男孩說:“姐姐,你幫我告訴爸爸媽媽,讓他們別傷心了,我不疼?!?
聽了他的話,我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然后小男孩懂事的說:“穎兒,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我想讓爸爸媽媽幫我買個凱蒂貓。”小女孩低著頭,雙手下擺,捏著自己的手指說。
“那我想要一個蜘蛛俠?!毙∧泻⒑孟裨谠S愿自己的生日禮物一般。
我看著他們兩個,心里特別特別難受。
然后我身上發出的黑色絲絲線線更加明顯,最后變成星星點點,落在他們兩個身上。他們和那些星點一接觸,頓時開心起來,兩個人笑著消失在空氣中。
我完全不知道我身上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
在別人眼里,我可能是在自言自語,跟個瘋子一樣,包括何曼,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只有爾瑪和張松一臉平靜。
我擦了擦眼淚,跟警察借了紙筆。然后把小男孩和小女孩的遺言寫在紙上,分別給了他們的父母。
他們的父母看見我遞給他們的紙條,都很詫異。從警察口中,得知就是我們發現的孩子尸體,最后把紙條收進口袋里。
出了警局,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但這件事并沒完,要知道吳連勇在香港這幾年,并非只督建了這一個地產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