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快差不多到山頂?shù)臅r候,那群巴姆只是對著我們嘶吼,卻沒一個撲上來。然后我們就看見一個巴姆的后背開始撕裂,從里面鉆出來個圓滾滾的東西,看著像人頭,有五官。剩下的巴姆對著那個人頭恐懼的吼叫,然后全都退走了。
老陳這個時候說,這是肉佛,這是肉佛。
耗子拿著機槍就開火了,那個肉佛倒是沒有巴姆皮毛堅硬,子彈在它身上曝出道道血花,可它的愈合能力驚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修復好了。它一蹦就蹦到耗子的頭上,大肉球把耗子的頭完全包裹。這時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結(jié)果耗子的尸體就僵硬的倒下去了。那個肉球又看向我們,這時戰(zhàn)友們立刻往山下退。
山下的那群蟲子見到我們身后的肉佛,也都退回黑河里。
我們再次面對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這時小胡突然大吼一聲,拿起手雷就沖向那個肉球。
我們都大喊不要。
可這都晚了,那個肉佛跳到小胡的頭上,把他的頭包住,消化掉了。
但它沒想到的是小胡手上有手雷,巨大的爆炸把那肉佛炸的稀碎,血漿落了滿地。結(jié)果那些血漿有意識的聚到一起,又變成了肉佛。
我們哪見過這種東西,誰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左右都是一個死,那就跟它拼了。后來我們都沖了上去,結(jié)果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全被它消化了。
后來我實在沒辦法,就抱著陳教授跳進了黑河里,結(jié)果那群河里的蟲子都沖了上來。我本以為必死無疑了,誰知道我脖子上的護身符亮了起來,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我還在半山腰的基地上,手里正握著槍。老陳躺在我面前,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至于剩下的人,都死了。
后來我背著老陳下了沖拉雪山,回到薩迦寺。那薩迦寺的壁畫上,我看到了我們遇見的巴姆,還有巴姆后背上爬出來的肉佛。
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幻覺,因為耗子他們的遺體在接回來的時候,并沒有外傷。
經(jīng)過那件事后,我在部隊呆了兩年,實在過不去心里的坎,就主動申請退伍了。”
聽完張松講的故事,我們沉默了一會。
“世界上真有這么奇怪的東西嗎?”鄭蕓蕓說。
“確實有,只是我們沒遇到過?!泵骰卮鸬?。
“松哥你不能是騙我們的吧!”張宇僥幸的問。
結(jié)果張松挽起袖子,一條細長的傷疤從他的肱二頭肌一直到腕管上方,一看就是被野獸抓的。
“這就是當時我們在營地的時候被那巴姆抓的。”張松說。
看著他這傷口,我們都信了他的話。
“松哥,能不能給我看看你那個護身符。”鄭蕓蕓說道。
這時,張松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從脖子上摘下那個小木牌。他小心翼翼的遞給鄭蕓蕓,結(jié)果鄭蕓蕓拿到護身符看了一眼就驚叫起來:“建明不是也有一塊跟這一樣的嗎?”
聽到這話,我們紛紛好奇。
張宇和李彬輪流拿著那塊護身符觀察,說道:“確實,跟建明戴的一樣。”
“快拿出來看看?!编嵤|蕓說道。
“不用看了,我和松哥的護身符是一樣的?!泵髡f。
這時,那木牌輪到我手里。
一上手我就覺得在哪見過,木牌上的字我認得,上書“兵臨斗者皆陣列在前”,字跡也非常熟悉,是張大師的手筆。而且我感覺這木牌上散發(fā)著一絲非常親切的氣息。
“我之前是不是見過這木牌?”我問張松。
張松說:“你應該沒見過吧。”
我疑惑的又看了一會木牌,結(jié)果被張松奪過去,他說:“看兩眼得了,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接下來該誰講了?”他說道。
“我講一個吧。”李彬這時說。
“我們家是開小賣鋪的,就是村里那種小商店?,F(xiàn)在基本不靠賣東西賺錢,都是平時打打麻將,收點電費錢。我們村后邊,有個瘸子,姓張,得有六七十了,是個光棍。平時就放點羊啥的,補貼家用。有一天晚上,我們家打著麻將呢,得有十一二點了,這張瘸子慌慌張張的推開我家商店門,坐在麻將機邊上,恐懼的看著門外。
我就問他,叔你這是咋了。
他說外面有一群人要抓他。
我看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他是故意嚇我的,但看他的樣子又不像作假。他就一直在那看著窗子外面,說外邊全是人。
他們打麻將的,最忌諱說這種話,尤其輸了錢多的。這時候就有人不愿意了,說讓他趕緊出去,把好牌都給說走了。我也沒辦法,只能給他攆出去了。
結(jié)果第二天他就上吊死了。”
“你這編的也太不用心了吧?!睆堄钫f。
“我這真不是編的,不信你跟我回我們村,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崩畋蚣敝q解道。
“行了行了,蕓蕓你講一個吧。”張宇笑著說。
“我不講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思。”鄭蕓蕓說。
見她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張宇尷尬的說:“我哪有什么心思。”
鄭蕓蕓不講,我也就不講了。大家又聊了一會,就都各自回帳篷里了。
我在帳篷里一直想著張松的那個木牌,那親切的氣息,絕對和我有關(guān)系。他這是故意隱瞞,但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隱瞞。
第二天,天有些冷,開始下起雨,山路本來就不好走,現(xiàn)在更加泥濘不堪。
我們順著教授他們留下的標記一直走,但進度不大。這時我們發(fā)現(xiàn),毛建明的衛(wèi)星電話也搜不到信號了,可見我們已經(jīng)進入峨山腹地,由于這里山脈閉塞,導致搜不到衛(wèi)星。
“大家小心點,跟著我?!睆埶稍谇懊骖I(lǐng)頭。
他不愧是部隊出身,野外生存技能豐富,可以說進到峨山腹地之后,要是沒有張松,可能我們自己都要迷路了,更不用說找教授他們留下的標記。
雨越下越大,我們無法前進,只好再次扎營。
張松湊到我身邊,喊道說:“大家都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接著他又小聲在我耳邊說:“晚上睡覺的時候別睡太死?!?
他之所以沒大聲說,是怕引起恐慌,這是來自于他在部隊訓練出的直覺。
我點了點頭,預感今天可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