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的還真是一個兇樓?。 彼@訝的說。
我們兩個看著里面的內容,大致就是在這幢樓建好之后,一對新婚夫妻搬進去沒多久,新娘就跳樓了。案發當時并沒有其他人在場,也沒發現他殺的痕跡,但比較奇怪的一點是,新娘在死前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整個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回去我得搬家?!蔽揖驼f那里租的房子怎么這么便宜呢,合著是專門租給我們這些不知道那件事的外地人。
“這也太缺德了吧,兇樓也往外租。”鄭蕓蕓義憤填膺的說。
“我們那樓里好像還真都是租戶,看來應該都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自己租的房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有些心不在焉。鄭蕓蕓也看出我的情緒不高,就沒再繼續說下去。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第二天,我們收拾好行裝,繼續出發。我們是從YT市出發,沿著國道省道交叉走,先到貴陽,再中轉去目的地ESYZ自治縣。
這個地方我聽都沒聽過,也不知道毛建明是怎么知道這里有他們要找的東西。但我想到外面滅絕的東西,大概率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里會有發現也說不定。
我們六個人輪換著開車,倒也不算累。
可惜天公不作美,我們剛進入貴州地界,天就下起了蒙蒙小雨。這在西南山區很正常,這里崇山峻嶺,天氣變化很快。我們只好找個地方先休息,但導航上顯示,我們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看來只能支帳篷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野外露營,感覺一切都很新奇。我和鄭蕓蕓一組,她顯然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帳篷很快就支起來了,我只能在一邊幫點小忙,大部分都是她搞定的。
小雨一會就停了,我們找了很多木柴,但被雨淋的有些濕,沒法生火。最后不知道張松從哪里找來的干柴,他用打火石很快就生起火堆。
天已經黑了,我們六個圍在火堆旁,百無聊賴。我見氣氛有些尷尬,就開了個頭,問毛建明:“你們要找的植物是什么東西啊?!?
張松也很好奇,畢竟毛建明沒跟我們具體說過到底是找什么。
“我們在找的是一種傳說中的草,名叫萆荔。”毛建明說。
“薜荔?那玩意不是很多嗎?”張松說道。
“松哥,不是你知道的那種薜荔。我說的萆荔在《山海經》中有記載:‘食之已心痛’,是專門治療心絞痛的藥材。根據其描述,葉子類似烏韭,可長在石頭上,或者攀附在樹上。如果我們找到它,就會用現在的技術進行培育,以提取其中的藥用成分,研制一種治療心絞痛的新藥?,F在國內市場,治療心絞痛的藥物基本都是外國把持,我們導師為了研制我國自己的新型藥物,已經在這方面耕耘了一輩子。”
“那《山海經》上的不都是傳說嗎?”我也多少聽過一些《山海經》的傳聞。
“的確大部分都是傳說,但也有原型的。經過我們導師的考察,有這種萆荔草的地方,在一個叫小華山的地方。于是我們導師帶著他的團隊便去陜西少華山尋找,可找了幾十年也沒找到。后來才通過文獻發現,現在的少華山,并非《山海經》中的小華山,而是峨山?!?
對于這些科研工作者,我是非常佩服的。經常冒著危險在山野中考察,而且很可能無功而返。
“我們導師已經領著他的團隊進入峨山了,前兩天給我打電話時說他們有新發現,讓我們等科研項目批下來后趕緊去峨山與他們匯合。我知道你們倆也是閑不住,就給你們也拉來了?!泵髡f。
“對了,建明,大家在一起這么多天了,還不知道你這兩位朋友是干嘛的呢?!睆堄钫f。
話匣子一打開,氣氛一下就暖上來了。篝火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我們也都對彼此有了新的認識。
“我現在開了一個面包店,這事你們都知道吧,這兩天你們吃的面包都是我在店里拿的?!蔽艺f道。
“這我知道,味道真不錯,以后我要經常去你那買,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優惠點啊?!编嵤|蕓一雙小眼瞇成了一道縫。
“我剛退伍,暫時還沒找工作。”張松聲音雄厚的說。
“一看松哥就是一個有安全感的人?!编嵤|蕓說。
的確,張松的體型魁梧,再加上他穿著一身迷彩服,看上去人非常結實,有他在就感覺心里很踏實。
聽到這話,張宇有些不服氣,亮出自己的肱二頭肌,說道:“我也很強壯的好不好!”
我們大家見他這樣,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傳遍整個樹林。
就這樣,我們互相熟識了。等到半夜,大家也都困了,留下兩個守夜的人,我們就回去睡覺了。像這種露營在外的情況,以后會遇到很多,于是我們就分組,我和張松一組,毛建明和李彬一組,張宇則要求和鄭蕓蕓一組。今晚守夜的是毛建明和李彬,我和鄭蕓蕓回到帳篷里,拉上睡袋就睡了。
外面的毛建明和李彬說著話,大概是以現在這種情況,路上不耽擱的情況下,再有一兩天就能到峨山了。篝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混合著他們兩個的講話聲,我很快就睡著了。
不過今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家里。在我的床底下,躺著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她的頭發慢慢從床底下爬出來,沿著床腿爬到我的床上,將我緊緊纏住。我掙脫不開,想找辟邪珠又找不到。
此時我看清她的臉,除了滿臉鮮血外,我看到她的眼睛被什么東西刺瞎了,舌頭也被割掉。她湊在我臉前,我捂著臉不敢看她。
房間里安靜了,綁著我的頭發也消失了。我以為她走了,就透過指縫查看,誰知她正通過指縫對我笑著。
我一下就驚醒了。
我邊上的鄭蕓蕓也被我驚醒,問我怎么了。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在帳篷外,毛建明也迅速跑過來問我出了什么事。
我說沒事,做了個噩夢。
他們這才放心離開。
鄭蕓蕓說:“是不是昨晚那件事影響到你了?!?
“嗯。”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