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兒嗚兒”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在遮普市的上空肆意回蕩,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將城市表面的平靜劃開一道口子。
這已經是遮普市近期發生的第三起命案了,兇手的殘忍程度超乎想象。案件發生在出租屋內,三名大人和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慘遭毒手,生命戛然而止。然而,詭異的是,這里并非第一案發現場。兇手似乎有著超乎常人的冷靜與縝密,將屋內清理得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一絲打斗的痕跡或是明顯的線索。若不是房主因為樓上漏水,前來查看,恐怕再過半年,這幾具尸體就要被老鼠和蟲子啃噬干凈。
祁獻敬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周圍的一切。他向周圍住戶走訪調查,了解到,這家人是去年搬來的。當時,女子已經懷有身孕,行動極為不便。而這處住所距離市二院很近,不難推測,他們是為了方便生產才選擇在此租住。
隨后,祁獻敬又找到房東,房東回憶說,這一家人操著外地口音,年長的那位是男主人的母親。他們剛搬進來的時候,房東出于謹慎,做了初步的了解。據這家人自己講述,他們為生個男孩,花費了不少錢財,本家住在市區外環,離二院實在太遠,所以才臨時到這里租房。
祁獻敬迅速讓同事做好筆錄,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用的信息。盡管此時正值開春,天氣逐漸回暖,但尸體腐敗所散發出來的惡臭,還是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肆意地沖擊著人們的嗅覺防線,讓人幾近窒息。
法醫已經趕到現場,正全神貫注地進行勘驗工作。祁獻敬拿起兩團棉花,用力塞進鼻孔,試圖以此來阻擋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可即便戴上了口罩,那股怪異而又刺鼻的味道還是如影隨形,怎么也驅散不去。
“祁隊,手套。”
一旁的同事適時遞來了白色塑膠手套。祁獻敬熟練地戴好,隨后蹲在法醫身邊,仔細地觀望著。
突然,他的目光被男死者胸前的一個紅色福袋吸引住了。這個福袋顯得格格不入,祁獻敬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福袋,卻發現掛繩上沾著一些黏糊糊的軟組織,散發出的細微異味,讓他忍不住一陣作嘔。他接過同事遞來的證物袋,將福袋丟入其中,快速封存后遞給旁邊的人,仿佛這個福袋承載著打破案情的真相。
祁獻敬站起身來,緩緩地環顧著屋內的布置。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總覺得這里的一切似乎都被刻意安排過,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他一時之間卻怎么也想不明白。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煩躁與不安。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也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獻敬快步向外走去并接聽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王局的聲音,祁獻敬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將現場的情況簡明扼要地匯報了一番。
掛了電話,祁獻敬抬頭望向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看著街道指示牌,眼前瞬間一亮,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決絕,轉身快步返回案發現場。
一進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屋內的家具上。他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屋內家具是被人為地按照某種特定的方式布置過。
祁獻敬迅速拿起手機,將屋內的布局拍了下來,然后發給了自己的發小周偉佟,同時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著:“偉佟,你幫我看看這里的風水布局,總感覺房間的布局有問題。稍等一下,還有個小玩意你也幫我瞧瞧。”
發完消息,祁獻敬快步來到證物箱前,拿起剛才收集到的證物,又拍了幾張照片,一并發給了周偉佟:“我看著像你過年送給我的那個東西,這是從死者身上拿下來的,你看看。”
發完之后,他似乎瞄到襁褓中的幼兒身上也有。再次戴上手套,快步走到那個襁褓旁。當他緩緩打開包裹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里面哪里是什么嬰兒,分明是個不明生物!
“志明,王志明,你過來看看!”
祁獻敬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與緊張。
王志明正在一旁認真地往證物袋里裝填物證,聽到祁獻敬的呼喊,他無奈地抬起頭,朝祁獻敬點了點頭,然后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看著王志明不緊不慢的樣子,祁獻敬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王志明能立刻飛到他身邊。不過,他也清楚,法醫這份工作需要的是十足的耐心和細心,自己這個急性子,確實干不來這一行。他的耐心,更多地體現在看報告和分析案情上,而取證,則需要像王志明這樣的人,能夠靜下心來,去發現那些不為人知的證物。
“不過是只死猴子。”
王志明看了一眼包裹里的東西,輕描淡寫地說道。
然而,他的這句話,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場的巡捕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圍攏了過來,臉上都露出了驚訝和疑惑的表情。
“祁隊,之前房主報警說是一家三口還有個嬰兒,這也太離譜了吧?”
一名巡捕忍不住說道,臉上滿是困惑。
祁獻敬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一切的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他用鑷子夾起一根紅繩,這根紅繩上原本應該系著什么東西,可現在卻空空如也,只是一根孤零零的繩子。他暗自思忖,紅繩上原本系著的到底是什么?如果福袋不在了,那會不會是嬰兒被抱走時,福袋也被順手拿走了?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讓他覺得這起案件不簡單。
他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工作,然后自己則站在王法醫身邊。
“志明,這尸體都腐敗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能看出它是只猴子?”
“老祁,這猴子有問題。”
王志明繼續手上的動作,說著,他將猴子從襁褓中取了出來,指著猴子的尾部。
祁獻敬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這只猴子沒有尾巴,尾骨處有明顯的切痕,而且猴子的皮膚呈現出罕見的白色。祁獻敬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與疑惑,難道這是只珍稀品種?那它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