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一直睡到天快黑了才起床，咖啡館已經打烊，晚飯也快做好了。

“馮嬸。”“哇，好香啊。”

“大小姐，你醒啦，餓了吧，中午都沒吃飯。”

“嗯，有一點。”

“怎么就您自己啊？”

“今天咖啡館人多，忙，他們都累了。讓他們回房間休息休息，等飯好了我去叫他們。”

“哦，林毅呢？也在他房間啊？”

“在，今天他也跟著忙了一天。”

“好，那我幫您干什么活吧。”

“不用，我自己就行，飯馬上就好，餓了就拿桌上的吃的墊補墊補。”

“嗯。”我拿了一盤糕點回了房間。門還沒關上，林毅出現在我身后。

攬著我的腰，跟我一起進房間。

他抱著我，吻我。吻的我喘不過來氣。“睡得好嗎？”

“嗯，挺好的。”

林毅抱起我，將我放到沙發上，一番纏綿。“老婆，你是不是有毒？我都不想離開你，一點不想。”

“晚上跟我回家吧。”

“回家？”

“嗯，就是大世界那晚，我們住的地方。”

“哦？我不要去。”

“為什么？”

“那里，那天，我……。哎呀，別問了。我不去。”

“去吧，不用害羞，那里只有我兩個人，比這兒方便。”

“就是因為只有我們兩個我才不去。怕你欺負我。”

“哈哈，肯定會欺負你，我只是想讓你更放松些。”

吃過晚飯，我們去了林毅的家里。一座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小院子，房子里邊感覺很舒適，很干凈，幾乎沒有多余的家具，“那天我都沒好好看看你的家。”

“跟沈公館沒法比，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爸和我媽當年，連這樣的房子都沒有。”

“笑笑，以后這里也是你的家，這是鑰匙，房契合地契在樓上床頭柜里。”

“林毅，我……。”

“別拒絕我，好嗎？這里雖然簡陋，也是我們的家，我給你的一個家。”林毅是認真的。

“好，那我就收著了。”我接過林毅手里的鑰匙。

“來吧，坐這兒，跟我說說吧。我不在這十年你都干了什么？”我坐在沙發上，我知道是一回事，林毅自己說又是一回事。

“你是不是去過柏林？”林毅的語氣幾乎是肯定的。“你提起Lisa那天。我就想到了。”林毅坐在我身邊，抱著我。跟我聊起了過去。

“是，我去了柏林。”

“笑笑，你離開之后，家里亂成一團，老爺氣的沒有辦法，在家里轉圈。太太擔心你，天天在房間里哭，大少爺忙著處理那一堆事情。其實我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我要找到你。然后我跟大少爺說了我的想法，大少爺同意了，而且給了我尋找你的方向，大少爺認為，你會去上學，而且會去學醫，因為你從小到大都喜歡做醫生。我離開上海以后，找遍了整個中國，北平，廣州，重慶。等等。后來我就去了日本。沒想到我到東京的第二天就找你了。之后你跟我說不會回來，讓我也去多學習多看看世界。我從東京走后，我本打算去北海道的，后來想了想，我也可以去上學，就直奔柏林了，到那里我也不知道想學什么。就干脆考了醫學院。在那里我邊工作邊學習，你應該知道，我念了一年醫學吧？Lisa肯定跟你說了，學起來之后發現。我是真的學不下去，也學不會。堅持了一年，趕上軍事學院招學生，就去考了，考上之后學了四年。畢業就回來上海了。”

“嗯，好吧，這些說完了，說說Lisa吧。”

“哈哈，她就更沒啥說的了，在醫學院的時候，她是我同學，跟我說她喜歡我，我拒絕了，就是這樣。”

“是嗎？她可是對你念念不忘的呢。”

“別瞎說，什么就念念不忘。”

“我只收到過你在醫學院的時候，給我寫的信。后來就收不到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樣了？不放心，我畢業之后，一切穩定下來，我就去找你了。”

“不是你收不到，是我在軍校寫的信都發不出去。”

“哦，這樣啊。”

“你在學校遇到的Lisa？她應該也早就畢業了。”

“我按照你醫學院的地址，問了好多學生和老師都不認識你，都說沒有你這個人，我本來都打算回日本的，最后一天，下著雨，我想著最后再去學校看一下，幸運的是在學校大門口遇到了Lisa，她留校任教了。是她認出了我，她說你給她看過我的照片。”

“她帶我去了學校門口的咖啡廳，跟我說了你退學的事，還領我去了你的房子。說你在柏林過的很辛苦。”

“辛啥苦啊，我那是學不會啊，很煎熬。”

“她說，我，是支撐著你熬過來的唯一信念。”

“嗯，是，那一年真的是，心累。”

“那你去軍校不累嗎？”

“累啊，不過好在我能應付。”

“那你畢業之后，為什么不留在柏林，明明知道我不在上海，你怎么不去日本找我，而是回上海了呢。”

“我去了啊，我去東京醫學院，說你畢業了，應該是回國了。我一想也是，畢業了，你也沒地方可去，回上海的可能性大。我就回來了。到上海之后，你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你，干脆等在家里吧，哪怕十年八年，你總得回來吧。”

“嘿，這是守株待兔嗎？”

“嗯，好在，我終于把我的小兔子等回來了。”

我靠在林毅懷里，沒有說話，心里的幸福感滿滿的。

林毅低頭吻住我，“笑笑，我愛你！”

我回應著，幸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