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天窗的防雨模式突然失效時，陳默正站在古柳的全息投影里。1937年的月光穿過2023年的暴雨，在他臉上切割出時空裂縫。我看著他撕開襯衫，暗紅的牡丹刺青從胸口浮凸而出——和昨天全息影像里柳清秋身上的圖案完全重合。

“當時你說...”陳默的喉結滾動著男女混聲，軍用級信號屏蔽器的紅光在他瞳孔里炸開火花，“說這牡丹是用德國進口的刺青機...”他突然劇烈抽搐，屋檐的智能排水系統噴出猩紅液體，澆在青石板上騰起帶鐵銹味的白煙。

暴雨中的全息投影開始具象化，柳條化作裹著絕緣膠皮的電纜，纏住陳默的腳踝往地底拖拽。我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智能手環顯示他的體溫正以每秒0.3℃的速度流失。地磚縫隙滲出粘稠數據流，泛著幽藍光澤的0與1像蛆蟲啃食他的小腿。

“杜參謀好狠的心吶...”陳默忽然用戲腔念白，染血的指尖戳進自己鎖骨，“把我送給大帥那晚，用的就是這套智能門禁系統吧？”他猛地掀開地板暗格，露出銹跡斑斑的民國時期銅纜，與光纖線路詭異地絞纏在一起。“你看，這就是他們留下的痕跡，他們想把我困在這里，永遠無法解脫。”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悲涼，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無法磨滅的痛苦記憶。“清秋，我對不起你，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么多苦。”他的淚水混合著雨水，滑落在臉頰上，顯得格外凄涼。

“但我不會放棄，我會找到真相，為你報仇。”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仿佛在這一刻，他與柳清秋的靈魂合二為一，共同面對著命運的挑戰。“我們一起，永遠不再分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

當陳默的血滲入古柳根系時，樹冠突然開出白色數據流。柳清秋的虛影從服務器機房浮現，5G信號把她的泣訴傳遍全城直播間：“他的轉世帶著同樣的生辰八字...我要他嘗嘗被最愛之人背叛的...”

全屋智能音箱突然同時播放《夜來香》，混著刑訊室皮鞭破空聲。陳默的機械義眼彈出全息投影——1937年的地牢里，穿中山裝的男人正在調試老式電報機，而鐵架床上捆著的旗袍美人右腿已露出森森白骨。

“你看清了？”陳默的聲帶發出電纜短路的噼啪聲，“當年他就是用摩爾斯電碼出賣我的...”他突然扯開左耳，皮膚下埋著的生物芯片正在發送加密信號，與古柳年輪里的銅絲產生共振。“這就是他們留下的證據，他們以為可以永遠掩蓋真相，但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仿佛在這一刻，他與柳清秋的靈魂合二為一，共同面對著命運的挑戰。

智能醫療箱彈出止血繃帶時，陳默已經沒了呼吸。他的手機自動發送最后一條視頻：民國軍官跪在古柳下，用同一把刺刀剖開胸膛，取出跳動的機械心臟。全息投影的柳清秋接過去，那顆心在她掌心化作發光代碼。

“終于，我們可以在一起了。”陳默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仿佛在這一刻，他與柳清秋的靈魂終于得到了解脫。“不再有背叛，不再有痛苦，只有永恒的愛。”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

暴雨沖垮了庭院東墻，露出埋在地底的生物艙。透明艙體內浸泡著與陳默容貌相同的克隆體，胸口貼著1937年的符咒。全息柳清秋突然實體化，腐爛的手指穿過防彈玻璃，在陳默眉心刻下帶磷光的二維碼。

“掃描它...”她的聲紋解鎖了我的手機，“看看你的好搭檔究竟是誰。”掃碼瞬間涌入的監控錄像顯示，陳默在過去三年間七次深夜潛入老宅，往承重墻里澆筑摻著骨灰的水泥。“這就是他的選擇，他愿意為了我付出一切。”柳清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仿佛在這一刻，她終于理解了陳默的良苦用心。

我渾身是血地舉著云臺相機，看著怨靈在晨光中消散。古柳突然坍塌，露出埋在地底的軍用級信號屏蔽器——難怪我們的求救信息始終發不出去。陳默的尸體旁，民國時報的殘頁被血浸透，1937年的新聞更新了一行數字水印：“直播打賞收入已到賬。”

“陳默，你終于可以安息了。”我低聲呢喃著，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敬佩和懷念。“你的愛，永遠銘刻在歷史的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