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里，高杰看到了日軍明晃晃的刺刀，一幅幅猙獰猥瑣的面孔，對著旁邊的副官說道：“傳我命令，準備戰斗。”

士兵們拿出手榴彈放在戰壕邊上，端著中正式步槍，拉開了槍栓，子彈上膛，向越來越近的日軍瞄準。

高杰抽出匣槍，瞪視著愈來愈近的日軍，日軍的鋼盔、刺刀反射著太陽光，高杰舉槍開了一槍，吼道：“給我打！”

晉綏軍士兵長短槍一起向驕橫的日軍射擊，日軍士兵中彈后紛紛倒地，后邊的日軍并沒有退縮，一邊還擊，一邊沖鋒。

晉綏軍陣地有十幾名士兵中彈倒下，一時陣地上槍聲大作，硝煙彌漫。

高杰身邊一名士兵中彈犧牲，高杰拿過這名士兵步槍，向一名日軍瞄準，一聲槍響，這名日軍頭部中彈，一頭栽倒在地。

一名士兵對著日軍瞄準，一聲槍響，這名日軍一頭栽倒在地，這名士兵高興地叫道：“我打死了一個鬼子，我打死了一個鬼子。”

還有一名士兵，打死了一名鬼子后，嘴里念叨著兩個，在打死一名日軍后，念叨著三個。

一名士兵中彈倒下，衛生兵急忙為受傷士兵包扎傷口。

子彈呼嘯而來，打進了戰壕后邊的土塄，土屑飛濺。衛生兵趴在傷兵身上保護傷兵。

一名機槍手抱著機槍，向鬼子隊伍掃射，嘴里叫道：“敢到我們這撒野，爺爺送你們回老家！”

高杰連連開槍，又有幾名日軍中彈，陣地前橫七豎八躺下幾十具日軍尸體，剩余日軍趴在了地上。

在后面督戰的野田大佐惱羞成怒，揮舞著指揮刀叫道：“沖鋒，消滅中國軍隊，拿下陣地。”

崔明副官一邊開槍，一邊說道：“高營長，這些鬼子怎么不怕死啊？”

高杰打死了一名鬼子，說道：“是他們驕狂慣了，今天遇到了我們，算他們倒霉，給我狠狠打！”

趴在地上的日軍站起來，又繼續向晉綏軍陣地沖鋒，一陣緊密的槍聲，沖在前面的日軍中彈倒地。

日軍已經沖到了前沿陣地三十米距離，高杰叫道：“投手榴彈！”

晉綏軍士兵投出了一顆顆手榴彈，手榴彈在日軍沖鋒隊伍中爆炸。

一名日軍的胳膊被炸飛，掉落在晉綏軍陣地前沿，日軍倒下幾十具尸體，退了回去。

高杰一腳跨上戰壕，高興地說道：“我看鬼子也沒長著三頭六臂，照樣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副官崔明笑道：“是啊，我們今天打掉了鬼子的囂張氣焰，為我們晉綏軍長了威風。”

高杰叫道：“各連統計傷亡，進行休整，準備迎擊鬼子第二輪進攻。”

指揮部，高杰搖動電話手柄，拿起電話聽筒，說道：“團座，我們已經打退了鬼子第一輪進攻，打死打傷鬼子100余人。”

常偉國團長開心的哈哈大笑，說道：“太好了，報告你們的傷亡情況。”

高杰說道：“八十多名士兵犧牲，五十多名士兵受傷，團座，我們彈藥消耗很大，急需要補充彈藥。”

常偉國說道：“隨后我給你們調撥，高杰，你部一定要堅守陣地，如果陣地失守，后果不堪設想。”

高杰說道：“團座，我們的右翼陣地是保安團，保安團沒有戰斗力，如果保安團的陣地失守，我們就太危險了。”

常偉國說道：“是啊，但這是軍部的命令，現在忻縣形勢危急，保安團還有二百多人槍，聊有勝無啊，好了，就這樣，隨時報告你們那里的戰況。”

高杰雙腳并攏：“是，請團座放心，人在陣地在，戰至最后一人。”

日軍陣地，石原臉色陰沉站在那兒，旁邊站著渡邊、橋本等幾位佐級軍官，野田慌亂地跑了過來。

石原怒視野田，說道：“野田君，因為你的輕敵，使一百多名優秀的皇軍士兵玉碎，蠢笨之極。”

野田報告：“嗨，將軍閣下，請允許我再發動一次沖鋒，一定能拿下陣地。”

石原搖動手指：“不不，我們士兵的生命是最寶貴的，不能做無謂的犧牲，炮火準備，我要炸平敵軍陣地。”

陣地前，豎著一排排迫擊炮，一隊日軍給迫擊炮裝填炮彈。

一枚枚炮彈帶著嘯音，打到了晉綏軍陣地上，炸開了泥土。

一時硝煙彌漫，彈片橫飛，十幾名晉綏軍士兵被炸身亡。

高杰沖向戰壕，大叫：“趴下，快趴下。”

一枚炮彈在高杰身邊爆炸，掀起了土浪，落在高杰身上，高杰看到一名士兵站在那兒，急忙過去把他按倒，一枚炮彈在附近炸開。

高杰說道：“你不要命了？趴下。”

這名士兵耳朵被炸聾了，說道：“你說什么？”

高杰說道：“鬼子打炮了，趴下。”

士兵說道：“你大聲點，我聽不見。“

高杰命令旁邊一名士兵，說道：“你過來照顧他，打炮的時候，一定要趴下。”

日軍轟炸停下來了，士兵們從泥土中鉆了出來，高杰帶著副官崔明到了陣地上，到了三連陣地上。

戰壕里坐著二十名傷兵，有的已經犧牲，三連長耿喜娃迎了上來，悲憤說道：“高營長，敵人打了一輪炮彈，我們的傷亡就這么慘，這仗還咋樣打下去？”

高杰拍拍耿喜娃肩膀，說道：“耿連長，三晉父老在看著我們呢，保護我們的父老鄉親，服從命令，堅守陣地。”

耿喜娃說道：“可，可這仗打得窩囊。”

高杰說道：“耿連長，我們是軍人，理應戰死沙場，這次忻縣保衛戰，戰場綿延數百里，每一個陣地都打得很艱苦，敵人炮擊過后，就要開始進攻了，讓弟兄們把彈藥收集一下，等敵人靠近了再打。”

一名士兵叫道：“敵人上來了。”

高杰舉起望遠鏡里觀察，一隊日軍沖了上來，高杰喊道：“傳我命令，準備戰斗。”

野田舉著指揮刀，指揮一隊日軍沖了上來，日軍一邊沖鋒，一邊向晉綏軍陣地開槍。

日軍機槍手趴在了地上，向晉綏軍陣地掃射。

晉綏軍陣地幾名士兵犧牲，高杰用手槍打死了幾名日軍，看到了瘋狂掃射的日軍機槍，拿過一支長槍，向日軍機槍手瞄準。

一聲槍響，日軍機槍手頭部中彈，倒地身亡，另一名日軍搬掉日軍尸體，接替日軍機槍手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