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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手印初成

修真界的月亮帶著齒輪狀的暈環,像是誰把鐘表零件撒在了天幕上。

林秋蹲在云來客棧的后廚刷碗,腕間青紋在冷月下泛著幽光。油膩的洗碗水里飄著幾粒靈谷殘渣,他盯著那些金燦燦的米粒,突然發現它們正隨著自己哼唱的hiphop節奏上下浮動。

三天前那個擺渡人的告誡還在耳邊回響:“活過一個月,你才有資格問霓裳坊的事。“當時銹跡斑斑的渡船正穿過兩界屏障,懷里的玉簡突然迸發強光,將街頭舞姿投射在墨色霧海中。林秋清楚地記得,霧里那些御劍修士的手勢,與自己最擅長的電流舞(Wave)動作分毫不差。

“新來的!玄字房除塵陣又卡住了!“

掌柜的咆哮震得房梁落灰。林秋攥著抹布穿過長廊時,青銅燈籠在他身后次第熄滅,像被無形的手掐滅了燭芯。這是他來到修真界的第七個時辰,第三次被叫去修理故障的法陣。

玄字房內,黃銅陣盤卡在墻角發出垂死般的嗡鳴。林秋蹲下身時,那些蝌蚪狀的陣紋突然開始扭曲重組——在他視網膜上,這些符箓正分解成popping(機械舞)的基礎震顫頻率。

“除塵陣居然會被灰塵卡住...“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青色紋路如活物般蠕動。昨夜夢境中反復練習的六步循環(Six Step)突然在肌肉記憶里蘇醒,腳跟劃出的弧線精準踩中陣盤缺損的坎位。

窗外的齒輪月突然加速旋轉。

當林秋的食指以每秒七次的頻率震顫時,停滯的陣盤發出齒輪咬合的咔嗒聲。十二道靛青靈氣束如蘇醒的靈蛇,隨著他小臂的波浪動作重新起舞。那些淤積百年的污垢簌簌剝落,竟在空中拼湊出霓裳仙子《破陣樂》的殘譜。

“第八拍銜接慢了半息。“他無意識地踮起腳尖,這是練舞多年養成的節奏本能。腳跟落下的剎那,玉簡突然在懷中發燙,某個breaking(地板動作)的分解圖直接投射在陣紋上——正是失傳已久的“逆周天“陣樞!

整條走廊的青磚開始共鳴。

林秋的臟辮無風自動,右手不受控地擺出鎖舞(Locking)的經典Point手勢。指尖凝聚的光點刺入陣眼時,甲骨文污垢突然數據化重組:

?(側滑步接肩部震顫)

?(大回環銜接折腰)

?(霹靂舞風車式收勢)

最后個動作完成的瞬間,陣盤爆出金色光輪。原本簡單的除塵陣,此刻陣紋復雜程度堪比青霞宗護山大陣。林秋不知道,他重構的“千葉蓮花陣“正是霓裳仙子凈化魔氣的獨門秘術。

“何方高人在此破障?“

飽含威壓的喝問震裂窗紙。林秋轉頭看見賬房先生立在門口,那柄烏木算盤正在解體,九十一顆算珠懸成周天星斗。更駭人的是老者眼中流轉的二進制代碼——左眼星河倒懸,右眼數字洪流。

“警告!元嬰期神識掃描。“玉簡突然傳出機械女聲,“建議開啟《極樂凈土》防護模式。“

林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跳起宅舞。蝴蝶步踩在離位陣眼時,整個房間突然漫起櫻花幻影。賬房先生悶哼倒退,七竅滲出銀白色數據流。

客棧外傳來劍嘯,青霞宗巡值弟子正在逼近。林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玉簡將大量信息灌入意識:敦煌飛天的反彈琵琶分解成waacking(甩手舞),薩滿祭舞竟是原始的tutting(埃及手)...

“小友若愿入我天機閣...“賬房先生抹去嘴角血跡,指尖竄出光纖般的靈絲,“老夫可助你參透《萬相編碼》之道。“

林秋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打響指,每個響指都讓空氣泛起金色漣漪——這是他在街舞battle時常用的挑釁動作。陣盤上的甲骨文開始極速重組,最終在視界中化作全息界面:

【除塵陣法v2.1】

靈力轉化率:300%

熵減效率:-50%

新增模塊:穢氣→靈石合成器

整棟客棧突然陷入死寂。當林秋擺出街舞中致敬(Respect)手勢時,賬房先生瞳孔驟縮——少年身后浮現十二尊虛影,從巫咸祭舞到爵士宗師,所有舞派始祖都在向這個青年行禮。

“哐當!“

青霞宗弟子的叩門聲裹挾劍氣劈來。林秋驚醒時,發現陣盤上嵌著自己汗液凝成的冰晶,排列方式竟與銀河懸臂驚人一致。而賬房先生早已恢復醉態,正用算盤敲著柜臺大罵:“掃個屋子弄這么大動靜!“

是夜,林秋在噩夢中輾轉反側。青色紋路已蔓延到鎖骨,而玉簡正在枕下閃爍,投射出新的提示:【明日辰時,前往后廚處理鮫人淚,解鎖水系功法】。

窗外,齒輪月咬合處滲出鮮血般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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