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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節日

  • 薄荷茶
  • 薄荷煮夏
  • 3207字
  • 2025-06-30 20:49:22

夏日的晨光帶著灼人的溫度,姜之魚拽著帆布包快步沖進街角的咖啡屋,推門時額角已沁出薄汗,她抬手抹了把臉,語氣帶著點懊惱:“好曬啊!下次寧可起早半小時,也不能被太陽追著跑。”

商陸隨后進門,剛收起遮陽傘,就聽見她突然低呼一聲“好帥”。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吧臺后正在拉花的咖啡師,對方穿著干凈的白襯衫,動作利落,確實透著幾分清爽。他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下,小聲腹誹:“也沒帥到值得提前出門的程度。”

“你嘀咕什么呢?”姜之魚轉身塞給他一條靛藍色圍裙,圍裙邊角繡著咖啡屋的店名,“快系上,今天游客肯定多。”說完便扎著馬尾鉆進后廚,留下商陸對著鏡子系圍裙——鏡中映出他微微挑眉的樣子,似乎在琢磨她剛才那聲“好帥”的真假。

咖啡屋果然如預想般忙碌,點單聲、杯碟碰撞聲混著窗外的蟬鳴,成了假日的主旋律。姜之魚在后廚負責做簡餐,煎蛋的滋滋聲里,她偶爾抬眼看向吧臺,商陸正低頭給客人打包,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側臉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她愣了半秒,趕緊低頭給盤子里的蛋糕進行擺盤,耳尖悄悄泛了紅。

傍晚七點,咖啡屋準時打烊。老板曉軒叉著腰宣布:“今天辛苦啦,我的創業宣言就是自己創業就是為了能按時下班。”姜之魚和商陸相視而笑,并肩往民宿走。晚風帶著草木的涼意,吹散了一身疲憊。

七點半踏進民宿,兩人默契地各自回房洗漱。姜之魚洗完澡,順手去廚房做了晚飯,又炒了個番茄雞蛋,等商陸擦著濕發下樓時,飯菜已經擺在桌上。他剛坐下,門就被“砰”地推開,羅珊珊舉著個油紙包沖進來:“家人們,猜猜我們帶了什么?”

周昀拖著行李箱跟在后面,累得直喘氣:“別猜了,快讓我坐下……”話音未落,就被羅珊珊手里的檸檬雞腿勾得直咽口水。

姜之魚剛要起身再炒兩個菜,被羅珊珊按住:“別忙活!我們帶了烤魚和雞腿,夠吃!”她獻寶似的打開紙包,金黃的烤魚冒著香氣,檸檬雞腿泛著油光,房間里瞬間彌漫著烤魚的香味。

商陸默默轉身去廚房添碗筷,周昀接過時眼睛亮晶晶的:“謝謝陸哥!”他扒拉著米飯,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前幾天考試啃面包,今天趕路啃餅干,終于能吃頓正經飯了。”

姜之魚給羅珊珊夾了塊魚肉:“阿姨好些了嗎?”

“老毛病,犟不過她。”羅珊珊嚼著雞腿,含糊道,“我二姐回來盯著她,她就趕我回來錄節目了。對了小魚姐,明天是不是有個超熱鬧的節日?我們能去湊湊熱鬧嗎?”

“那是當地少數民族的節,我家不過的。”姜之魚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她接起電話走到客廳,沒幾分鐘又拿著手機回來,把屏幕對著眾人:“我小姑要跟你們說句話。”

電話里傳來爽朗的女聲:“孩子們,明天來我家過節呀!早點來幫忙蒸花米飯,五顏六色的,可好看了!”

羅珊珊眼睛瞬間亮了:“阿姨!我們八點到!”周昀也跟著點頭,生怕錯過。姜之魚看著兩人的興奮樣,悄悄按了按眉心——她知道小姑家明天要招待不少親戚,擔心他們去了添亂,可話到嘴邊,卻被羅珊珊的雀躍堵了回去。

商陸一直沒說話,只是一直關注著姜之魚臉上的表情,她似乎對去她小姑家有一絲抗拒。

飯后,商陸和周昀收拾碗筷,水聲嘩啦啦,周昀突然說:“陸哥,你覺不覺得小魚姐對我們太好了?”商陸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沒說話,只是把碗擦得更干凈了些隨后兩人就打包好廚余垃圾提著出門了。

客廳里,羅珊珊拉著姜之魚敷面膜看綜藝。恐怖片段響起時,羅珊珊尖叫著縮進姜之魚懷里,卻見她眼都沒眨。“小魚姐你好勇!”羅珊珊驚嘆。

商陸和周昀回來時,正撞見這一幕。周昀打了個哈欠回房,商陸卻在沙發邊坐下,看著姜之魚的側臉——她的睫毛在面膜上投下陰影,在某個鏡頭閃過前,他清楚地看見她眼皮幾不可察地顫了顫,隨即輕輕合上。

他忽然想起高中最后一節晚自習時,班級看恐怖片,所有人都在尖叫,只有她安安靜靜地坐著,后來他才發現,她總能精準避開最嚇人的鏡頭把眼睛閉上。那時他以為是巧合,現在看著她被珊珊抱著也不動聲色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姑娘藏著好多不為人知的小細節。

綜藝結束時,窗外已掛起月牙。姜之魚起身收拾面膜紙扔進垃圾桶里,商陸跟著站起來。兩人在垃圾桶邊擦肩而過,他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橙花香,像這夏夜的風,清爽又讓人記掛。

“明天早點起。”她輕聲說。

“好的。”羅珊珊打著哈欠上樓

“嗯。”他應著,看著她回房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洗碗時沾到的洗潔精泡沫,嘴角慢慢揚起一點弧度。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布,沉沉壓在民宿的屋頂上。攝影機關閉的提示音剛落,姜之魚就抱著大福溜到了后院。秋千椅在月光下泛著淺白的光,她把臉埋進狗毛里,大福不滿地哼唧兩聲,尾巴卻輕輕掃著她的手背。

“再叫就把你今晚的零食扣掉。”她捏了捏狗鼻子,指尖觸到一片溫熱的濕潤。大福立刻蔫了,把頭往她懷里拱了拱,安分得像團毛茸茸的球。

窗臺上的人影站了片刻,終究還是動了。商陸拿著條灰藍色的薄毯下樓,腳步踩在石板路上幾乎沒聲。直到他站在秋千旁,姜之魚才驚覺地抬頭,月光剛好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層碎銀。

“披著吧,露水重。”他把毯子遞過去。

大福早嗅到生人氣味,這會兒猛地掙脫姜之魚的手,連滾帶爬沖回狗窩,尾巴尖還露在外面,卻死死把臉埋進墊子——剛才被捏嘴巴的仇,它記著呢。

姜之魚失笑,剛把毯子往肩上攏了攏,就聽見他問:“我能坐旁邊嗎?”

“嗯。”她往旁邊挪了挪,秋千輕微晃了晃。

商陸坐下時,木椅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他盯著自己交握的手,指節因為用力泛白,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對不起,當年……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

姜之魚正扶著秋千繩的手頓住了。晚風卷著花香飄過,她轉頭看他,眼里帶著真切的疑惑:“為什么要道歉?我們當時……只是同學啊。”

“只是同學嗎?”商陸的聲音更低了,像怕驚擾了什么似的。他抬起頭,月光照亮他眼底的澀然,“我以為……”

“我覺得朋友不會不辭而別,更不會消失好幾年。”姜之魚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她望著遠處籬笆上纏繞的牽牛花,“那時候你突然沒來上學,座位空了好久,我還去問過老師,老師只說你轉學了。”

商陸的頭垂得更低了,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我爸當年生意破產,帶著最后一點錢去了國外。我媽為了躲債,連夜帶我和商昱來這兒,她每天去餐館刷盤子,手指泡得發腫,還得瞞著我們……”他頓了頓,喉結滾了滾,“高二那年債主找來了,我們不得已又連夜搬家。直到高三,我爸在國外站穩腳跟,還清債,我才敢打聽你的消息。”

姜之魚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酸脹脹的。她忽然笑了,轉頭看向他,眼睛彎成月牙:“那叔叔還挺厲害的,有空我得見見明阿姨,順便跟叔叔取取經,看能不能把我那小破店經營得再好點。”

商陸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光亮:“你……原諒我了?”

“你都把家底掏出來了,我還能怎么辦。”姜之魚聳聳肩,把毯子往他那邊推了推,“總不能揪著陳年舊事不放吧。”

話音剛落,腰上就多了只手臂。商陸的擁抱很輕,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怕碰碎什么珍寶:“前幾天你假裝不認識我,我真的怕……怕你早就把我忘了。”

“誰讓你當年留張空桌子就跑了。”姜之魚拍了拍他的背,聲音軟了些,“前幾天的事,就算抵消你的不辭而別了,扯平。”

“嗯。”他應著,卻沒松手。

秋千在晚風中輕輕晃著,兩人聊了很多。他說在國外打零工被老板罵,她說高考前熬夜刷題差點睡著在考場。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纏纏繞繞地落在草地上。

要起身時,商陸忽然想起什么,輕聲問:“你不想去小姑家,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姜之魚腳步頓了頓,望了眼遠處亮著燈的主屋,低聲道:“她是大爺爺的女兒,我小時候見她次數屈指可數。那時候我家條件不好,她對我和姐姐們從來視而不見,只疼堂妹一個。這幾年走得近,不過是因為我爸生意做起來了。以前過節,她連個電話都不會打。”

商陸沒說話,只是默默把她肩上的毯子又攏緊了些。夜風吹過,帶來遠處蛙聲蟲鳴,他忽然說:“不想去就不去,我陪你在民宿待著。”

姜之魚抬頭看他,月光下,他的眼神很認真。她忽然笑了,點頭:“其實也沒什么,珊珊和周昀都想去就帶她們去體驗一下。”

兩人并肩往回走,影子在地上輕輕蹭著,像多年前放學路上,那次不小心碰到一起的胳膊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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