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洞府
- 仙逆:天逆珠外的第二個她
- 人在前飛魂在后追
- 3662字
- 2025-02-18 09:00:00
待遠處云霧中浮現(xiàn)宮殿群的輪廓時,二人已掠過數(shù)萬里山河,此時日頭已懸于中天之上。
尹小詩望著腳下綿延如龍脊的山脈,指尖無意識的絞緊袖口——這便是毗盧星第一宗門的氣派么?
天音閣,位于毗盧大陸中南部,九條靈脈的交匯處。
這里是毗盧星上唯一的四級修真國毗盧國,也是這毗盧星上最強大的修真國度。
整個天音閣包括所有弟子和長老,總?cè)藬?shù)有兩千五百余,男女修士比例大約是三比七。
可宗門管轄疆域卻足足有五億多畝,這面積相當(dāng)于后世整個德國的大小,堪稱恐怖如斯。
只能說不愧是毗盧星的天下第一宗門,想必也只有它才能這么豪橫了。
“婉兒,此處乃是傳功大殿,名為九霄云音宮,日后為師每周有三日,會在此傳授和講解天音閣秘傳功法心法。”
鶴蕓霜說著,又指向另一側(cè)道:“那邊是主殿,日后若是天音閣有重大慶典儀式,都會在那里舉辦。”
目光順著鶴蕓霜指向的方位看去,不遠處矗立著一座恢宏大氣的宮殿。
琉璃飛檐上懸掛著風(fēng)鈴,碩大的云紋立柱上,龍飛鳳舞的雕刻著類似樂譜的浮雕。
宮殿正中豎著塊嵌金邊的牌匾,在屋檐的遮擋下依舊泛著微光。
那上面刻著五個醒目的大字——玄音凌霄殿。
二人用了幾乎大半天時間,才逛完了天音閣的一些主要區(qū)域,剩下還有九成九的地方她還沒有去過。
不過,現(xiàn)階段的尹小詩倒是不擔(dān)心因為不熟悉路,而導(dǎo)致迷路的情況出現(xiàn)。
因為鶴蕓霜已經(jīng)把她安排去了天韻峰。
“蘇玉清師妹,這是本座在大金國新收的內(nèi)門弟子李慕婉,因為本座還需閉關(guān)穩(wěn)固新修功法,這段時間就要勞煩師妹你照顧了。”
鶴蕓霜退開半步,讓出身后有些緊張的尹小詩,“婉兒快過來……”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跟著蘇師姐好好習(xí)練修士入門功法,先從零開始鞏固根基,日后為師也好傳你天音閣高階功法。”
“是!師尊!”
尹小詩拱手作揖,轉(zhuǎn)身面朝蘇玉清道:“弟子李慕婉,見過蘇師姐!日后還請師姐您多多指教啦!”
借說話的空檔,尹小詩偷偷觀察了一下這位蘇玉清師姐。
她身著一件月白廣袖長裙,那寒玉般剔透的肌膚上透著淡青色血管,銀白色長發(fā)用冰晶流蘇綰起,發(fā)絲垂落處如月華傾瀉,眼尾天生一抹霜色飛紅,瞳孔呈罕見的冰裂紋狀。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冰雪精靈?天啊,她長得未免也太精致了吧?”
身為經(jīng)歷過信息大爆炸時代的女青年,尹小詩除了用‘精靈’二字以外,已經(jīng)找不到別的更貼切的形容詞了。
“這……”
蘇玉清面帶疑惑,用不解的表情看向鶴蕓霜:“掌門,這位李慕婉師妹的修為明明與我一樣,同為結(jié)丹中期,為何還要隨我習(xí)練那凝氣弟子才學(xué)的入門功法?”
鶴蕓霜笑而不語,只是指尖在虛空一點,一枚玉簡出現(xiàn)在掌心處,將其遞給蘇玉清:“這事情的原委我會告訴你的,現(xiàn)在就先帶著李師妹去尋處洞府住下吧。”
神識迅速掃過玉簡上的信息,蘇玉清雙眉微蹙,似乎明白了什么,點頭回答:“掌門放心,李師妹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么本座就先行回府修煉了。”
鶴蕓霜輕撫尹小詩頭頂,“婉兒,若以后有人欺負你,盡管跟為師說,為師定會幫你。”
“嗯嗯!好,謝師尊厚愛!婉兒定不負您的期望,勤加修煉鞏固基礎(chǔ),早日為天音閣揚名立萬、創(chuàng)就輝煌!”
尹小詩躬身作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了這句勵志雞湯語錄。
“哈哈...好!為師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好了,趕了這么久的路,婉兒你肯定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為師我就不打擾了,等三日后你再來天韻峰修煉吧。”
此話言罷,鶴蕓霜朝她揮了揮手,化作一道流光從天際遠去。
“婉兒,記得要好好修煉哦……”
尹小詩也向遠處那道流光揮手高喊:“請師尊放心!弟子會好好修煉的!”
“咳咳。”
蘇玉清輕咳兩聲,玉手輕拍尹小詩肩膀,語氣淡淡道:“那個……李師妹,我先帶你去尋個住處吧。”
“好,蘇師姐,那我們走吧。”
尹小詩爽快應(yīng)道,接著又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欸?師姐,你可是飲那傳說中的瓊漿玉露長大的?”
“呃……不是啊。”蘇玉清被問的欲言又止,臉色略顯古怪:“師妹何出此言呢?”
“那師姐是怎么生的如此好看的?”尹小詩斜著腦袋問。
回應(yīng)她的是一聲輕笑:“李師妹呀,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自己也長的很漂亮嗎?”
蘇玉清一臉關(guān)愛傻子的眼神,看得尹小詩很是尷尬。
二人飛過層層疊疊的高山和蜿蜒曲折的大河,再穿越一片茂密樹林,蘇玉清帶著尹小詩到了一處山谷中。
嶙峋的山壁間忽現(xiàn)一線藍光,青苔斑駁的斷龍石上殘留著一道道劍痕。
尹小詩抬手觸碰的剎那,石面浮現(xiàn)金色梵文,罡風(fēng)自指尖炸開時將人卷入另一方天地。
“這是……指紋識別?”心中驚嘆,尹小詩隨蘇玉清一同進入洞府。
千丈寒潭倒懸于穹頂,潭中游動著冰魄凝成的銀魚,魚尾擺蕩時灑落細雪似的熒輝。
七根蟠龍柱環(huán)立如北斗,龍口銜著的鮫珠不知經(jīng)歷多少年月還未熄滅。
珠光映出地面縱橫交錯的靈脈紋路,每道溝壑中都流淌著液態(tài)流光,在青玉磚石上蜿蜒成一卷星圖。
東南角的鐘乳石叢里生著水晶靈芝,傘蓋透亮如琉璃,根須卻深深扎進一具蛟龍骨中。
“蘇師姐,這是龍嗎?”尹小詩靈動的雙眸瞪大,眼中放出亮光,像是位見到新玩具的頑童,好奇的打量著這具碩大的蛟龍骸骨。
“對,這是一頭血靈龍,屬五階妖獸,實力相當(dāng)于一位化神期修士。”蘇玉清耐心解釋道:“走吧,我再帶你逛一逛,熟悉熟悉這個洞府。”
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忽有裂帛聲破空,尹小詩轉(zhuǎn)身看去,原來是西側(cè)玉屏風(fēng)被罡風(fēng)吹動所致。
這整面屏風(fēng)竟是一塊天然形成的寒髓冰晶,內(nèi)里凍結(jié)著某位修士的劍意殘影,此刻正幻化出漫天星河墜落的劍招。
屏風(fēng)后隱約可見玄鐵鏈懸著的青銅丹爐,爐身饕餮紋吞吐著地肺真火,將爐底三足映得通紅。
最奇特的是洞府中央那眼靈泉,泉眼被九瓣蓮臺狀的靈石托起,蒸騰的霧氣在半空結(jié)成深奧復(fù)雜的篆文。
泉底沉著三十六柄斷劍,劍身上的銅銹里開出熒藍的優(yōu)曇花。
“據(jù)說每當(dāng)子夜陰氣最盛時,那些花瓣便化作持劍起舞的虛影。”
蘇玉清微笑著指向泉底處,繼續(xù)說道:“此洞府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里之前是有人居住過的,師妹不妨猜猜,這里的上一任主人是誰?”
“呃……這里的上一任主人?”
尹小詩思量片刻,遲疑的說道:“是師尊、琴尊仙子么?”
“哈哈,師妹猜對了!不過沒獎哦!”
蘇玉清用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你的師尊,也就是我的師姐,在這洞府閉關(guān)修煉了百年有余,直到半個甲子前成功化神,她便離開了這座洞府,跑去百里外的另一座山峰,又重新開辟了一處新的洞府。”
“噢噢,原來是這樣啊。”
似懂非懂的點頭,同時尹小詩心中對鶴蕓霜的好感也在倍增。
既然舍得將自己從前修煉多年的洞府,就這么拱手交給一位剛?cè)腴T不久的新人,鶴蕓霜要么是心大,要么就是十分信任自己收的這個徒弟。
信任甚至高到足敢把自己過往修行的秘密擺在對方眼前。
但是,真的有這種可能嗎?
憑借化神期的深厚資歷,要是沒有前提條件,那是絕不會干出如此魯莽之事的。
“可她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就因為一首歌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未免有些太荒謬了。
尹小詩不能理解,自己只是借景抒情,胡亂選擇的一首普通流行樂,怎么就能讓化神強者信服?
把疑問藏在心里,尹小詩繼續(xù)跟著蘇玉清在洞府中溜達。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半子時。
蘇師姐幾個時辰前交代了自己一些注意事項后,就已離開了洞府,返回了天韻峰。
此刻這偌大的洞府內(nèi),只余下尹小詩獨自一人躺在棉軟的玉雕大床上。
前世習(xí)慣了晚睡的她,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睡不著覺。
1...2...3...4...5...
尹小詩數(shù)著穹頂?shù)箲业谋猓K于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現(xiàn)代都市的霓虹卻猝不及防漫入夢境。
“滴——”
熟練的掃碼付款,接過服務(wù)員手中熱乎的芒果奶茶,尹小詩哼著小曲走出奶茶店。
走在喧囂的城市廣場上,周圍都是習(xí)以為常的一切。
尹小詩每走幾步就低頭喝一口手中奶茶。
路過某家售賣金銀首飾的店鋪前,那里有四五位穿著清涼的女孩,在二次元風(fēng)格的背景音樂下跳著宅舞。
擺著公共健身器材的那片空地上,十幾位大爺大媽正在《最炫民族風(fēng)》的伴奏下,稀稀拉拉的扭動著身軀。
三五個滑滑板的小年輕從身旁掠過,帶起了她耳邊的幾縷發(fā)絲。
“婉婉音樂廳?咦?這家什么時候開的店?我記得這里不應(yīng)該是家‘KFC’么?”
抱著疑惑和好奇,尹小詩推開了這家音樂廳的玻璃門,徑直邁步走了進去。
“掙!”
一聲響亮的古琴弦音入耳,驚得她一個哆嗦。
“哼,原來……你就是我的心魔么?此番幻境倒是別致。”
啪嗒……
手中尚有余溫的奶茶滾落在地,股股散發(fā)著芒果香氣的液體滲出地面。
當(dāng)她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時,先前麻痹在現(xiàn)代都市夢境中的自我認知被猛然激活。
意識逐漸變得清明,所有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涌上腦海。
夢鏡破碎,周圍頃刻間變?yōu)榱颂摽铡?
“你是……”
尹小詩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和震驚,眼神怔怔的看向端坐在琴案后的古風(fēng)女子。
“你是李慕婉!”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鶴蕓霜的洞府內(nèi)。
柔軟纖細的手指輕撫過琴案,她腦海中認真回想著尹小詩之前吹奏過的旋律。
“可惜方才忘了詢問婉兒,這曲究竟是何名?”
鶴蕓霜自語,又輕笑搖頭,“反正也無妨,婉兒說那是鄉(xiāng)野民謠,想來也不會有名字,那本座就親自起一個吧。”
思量片刻,她從儲物袋中引出一張泛著霜色的冰蠶云紋符紙,瑩白廣袖拂過案前時,另一手已自案底的暗格中抽出一支青玉纏絲符筆。
筆鋒懸在符紙上方三寸處,墨色氤氳如煙,凝而不墜,倒映著窗欞間漏下的月光。
幾息后,符紙上就落下了七個字跡娟秀工整的篆字——‘碧落三生不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