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膽大包天
- 晚清:從綠林好漢到民族義士
- 雪里人家
- 2124字
- 2025-08-20 03:01:10
郭鎮縱馬飛馳過來,“老大,前方五里有一伙八旗兵在一個村子里剿匪,可我看著……不像。”
“那是什么?”
“殺良冒功。”
墨白騰的在馬上坐起來,眼中殺氣溢出。
“前方帶路,殺過去!”
“老大,他們是旗人!”
墨白一夾馬腹,大黑馬興奮的叫了一聲,他雙目直視郭鎮冷聲道:“我的眼里只有好人、壞人!”
郭鎮一咬牙,撥馬在前方帶路。
墨白大喝一聲,“兄弟們,有人拿著民脂民膏,還欺負民眾,我們要不要管?”
“老大,干他們!”
那日勒不清楚是誰,但凡墨白說的話,他就信。
“干他們!”
“干他們!”
其他戰士也跟著大喊,他們跟著墨白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哪個沒被他救過?
同那日勒一樣,都盲目信任他。
徐江和徐輝祖保護驢車,兩人看著馬隊呼嘯而去。
拍了下慢悠悠的老驢,徐江長嘆一聲。
當軍頭他能接受,李、曾、左,哪個不是手握重兵,然后位極人臣。
可墨白落草的想法讓他猶豫。
若是被家里知道當了土匪,實在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馬車里胡玉葉從窗簾的縫隙偷偷看著墨白,一個英俊勇武、正直的少年將軍猛然撞進他的心房。
最終,萬千思緒只化作一聲嘆息。
如今她是佟家婦,還是個被土匪搶走的女人。
未來會怎樣?
混沌一片……
墨白縱馬飛馳,不多時便看見前方濃煙滾滾。他拍了下馬屁股,大黑馬再發力,速度又提升了許多。
一排低矮的黃土草房眼前出現,地上躺著幾具尸體。
他心頭一緊,躍下黑馬快步進入村子里,幾個老婦倒在路上,其中一個懷里還摟孩童,兩人被利器從后背貫穿。
往村里走,燃燒的房子、赤身的女尸、怒目圓睜的漢子,整個村子被屠了。
“老大,水缸里還有個小娃娃,好像沒氣了!”
那日勒拎出一個水淋淋的小男孩。
墨白接過來,把他平放到地上,在心臟部位不停按壓,撬開他的嘴做人工呼吸。
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小男孩猛的嗆出一口水,活了過來。
他迷茫的眼睛在墨白他們身上逐個掃過,最后落在墨白身上。
虛弱的問:“你是誰?”
墨白趴在他嘴邊才聽到,應道:“我是個好人!”
“那你殺壞人嗎?”
“殺!”
“他們殺了俺大,你能幫我報仇嗎?”
“好啊,我們接受了你的委托?!?
墨白上馬,把男孩抱在懷里。“追上他們?!?
順著一群人走過的痕跡,很快就追上一伙八旗兵。
他們手里拎著雞、推著豬,身上都背著一個布包。
聽見馬蹄聲都回過頭,盯著墨白他們。
“嗬,真是好馬!”
為首一個腰系黃帶子,身穿佐領服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來,盯著墨白他們座下的馬雙眼放光。
“就是他殺了俺大!”
男孩用盡全身的力氣,指著黃帶子憤怒的叫喊。
黃帶子三角眼里閃過兇光,“你就是劉成的孽種啊!”
他大搖大擺的走到馬前沖墨白拱手,“滿營佐領那玉禮,敢問兄弟是哪個營的?”
墨白沒答話,反問:“剛才那個村子里的人是你們屠的?”
“這些下等的南蠻子北侉子,天生就是奴才,是吃屎的狗,咱爺們還不是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佐領毫不在意的說。
墨白平靜的問:“為何殺人?”
那玉禮仰著頭,翻著三角眼打量墨白。
對他既不報名又不下馬十分不滿。
“通匪??!”
“證據?!?
“你他媽的算哪根蔥……呃!”
他的狠話被七殺冰冷的刀刃截斷。
“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那玉禮看著墨白那雙清冷如刀鋒的眼神打個冷戰。
“都……都跑了,就他們不跑肯定……肯定有鬼……”
墨白刀鋒輕劃,鮮血迸濺。
那玉禮不可置信的瞪著墨白,竟然有人敢殺旗人?
一百多旗兵都傻眼了,他們的佐領可是皇親國戚。
“殺人啦!”
“殺官造反啦!”
幾個旗兵一喊,這幫剛才還殺人放火的兵匪,此時像屁股著了火,玩命的四散奔逃逃。
墨白一揮手,那日勒第一個沖出去,巴哈布緊隨其后,雪亮的馬刀追著兵匪如砍瓜切菜。
這群戰五渣的旗兵,不到一刻鐘就去見祖宗了。
“老大,接下來怎么辦?”那日勒抹了把臉上的鮮血,激動的問。
他覺得已經無路可走,唯有……
墨白卻沒當回事,平靜的說:“挖個坑埋了,再出發。”
“還去齊市?”
“那里又不是龍潭虎穴,為何不去?”
“萬一……”
“我們都動了手,沒人會告密,天知地知,我們知!”
“好嘞!”
那日勒領人刨出一個大坑,把尸體都扔了進去。馬隊來回在上面踩實,大家才離開。
墨白懷里的小男孩一直瞪大眼睛,目睹著全部的殺戮。
墨白沒打算避著他,這殘酷無情的亂世若是生著一顆仁慈之心,那他就活不下去。
徐江和徐輝祖護著驢車過來,雖然現場收拾得干凈,但那濃重的血腥味告訴了他們這里發生了什么。
“老大……”
墨白還是慵懶的躺在馬背上,笑說:“快到甘井子了,輝祖你先去采購吃食,咱們邊走邊吃。”
徐輝祖驚疑的問:“去齊市?”
“我答應將軍去會幫他打羅剎鬼子,怎么能失信?”
“老大,此地事發……”
“齊市可有人能困住我們?”
“到時四處張貼海補文書,我們會無處藏身?!?
“哈哈,這大清朝一陣風就倒了,你還拿個破文書當回事,老徐,你膽子也太小了!”
“怎么可能?西太后、皇上可都安好。”
“民心散亂,根子爛了。連我們的李中堂都在上海做著總統夢,其他想稱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清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徐輝祖臉色慘白,墨白的話對他來說,太震驚了。
“老大,那我們?”
“該干嘛就干嘛,誰當皇帝跟我們有個屁的關系?國家興亡匹夫無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徐輝祖茫然搖頭,有些不明白話里的意思。
墨白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老徐,拿穩手里的刀,慢慢看著時代潮起潮落,就會明白我話里的意思。”
徐輝祖迷茫的點了點頭,騎上戰馬去忙乎。
那日勒等人見墨白跟個沒事人似的,也都放松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