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摸索著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試探著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沙沙的電流聲,仿佛信號不好。過了幾秒,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是……陳默嗎?”
我愣了一下,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張大爺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隨時會中斷。
張大爺?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佝僂著背,總是笑瞇瞇的老人形象。他是我們小區門衛,平時對我很照顧。
“張大爺?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我疑惑地問道。
“我……我好像……死了……”張大爺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帶著一絲詭異。
我渾身一激靈,睡意全無。張大爺死了?怎么可能!我昨天還看見他在小區門口曬太陽呢!
“張大爺,你別開玩笑了……”我強裝鎮定地說道。
“我沒開玩笑……”張大爺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你能……下來一趟嗎?”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冷汗順著額頭流下。我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朝樓下望去。
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佝僂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仰著頭,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窗戶。
那是張大爺!
我嚇得后退一步,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張大爺明明已經死了,為什么還會出現在這里?
“陳默……下來吧……我有事求你……”張大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哀求。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的生活將徹底改變。
我穿上外套,拿起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父母已經睡了,我不想吵醒他們。
我走到樓下,張大爺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我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
“張大爺……你……你真的……”我結結巴巴地問道。
張大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他的眼睛空洞無神,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陳默……我死了……但我還有心愿未了……”張大爺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能……幫我嗎?”
我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將成為行走在陰陽兩界的“陰間代理人”。
我跟著張大爺的鬼魂,一路走到了小區后面的廢棄公園。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無數張牙舞爪的怪物。
張大爺在一棵老槐樹下停了下來,轉過身,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
“陳默……我死得冤啊……”張大爺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滲人。
我強忍著恐懼,問道:“張大爺,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死的?”
張大爺嘆了口氣,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原來,張大爺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樣在小區門口值班,突然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翻墻進了小區。張大爺上前阻攔,卻被那個黑影用刀捅死了。
“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魚腥味……”張大爺說道。
魚腥味?我皺了皺眉,這算什么線索?
“張大爺,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我問道。
張大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放心不下我的孫女……她還小,父母又不在身邊……我死了,她可怎么辦啊……”
我這才想起來,張大爺確實有個孫女,叫小玲,今年才上小學三年級。張大爺平時最疼這個孫女,經常把她帶到門衛室玩。
“張大爺,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小玲的。”我鄭重地說道。
張大爺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身影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陳默……謝謝你……我該走了……”張大爺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消失在夜空中。
我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今晚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張大爺的死,那個身上帶著魚腥味的兇手,還有我莫名其妙成為“陰間代理人”的事情,都讓我感到無比困惑。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張大爺家。張大爺的兒子兒媳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只剩下小玲和她的奶奶。
我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小玲的奶奶。她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陳默啊,你怎么來了?”小玲的奶奶問道。
“我來看看小玲。”我說道。
小玲的奶奶嘆了口氣,說道:“小玲這孩子,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哭,問她什么也不說……”
我走進屋里,看見小玲蜷縮在沙發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我坐到小玲身邊,輕聲問道:“小玲,你怎么了?”
小玲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突然撲進我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哥哥……我夢見爺爺了……他說他死了……他讓我不要害怕……他說他會一直保護我……”小玲抽泣著說道。
我輕輕拍著小玲的后背,安慰道:“小玲乖,爺爺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他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小玲哭了一會兒,終于平靜下來。我陪她玩了一會兒,又幫她輔導了功課。
從張大爺家出來,我決定去調查一下張大爺的死因。我去了派出所,想了解一下案件的進展。
派出所的民警告訴我,張大爺的案子還沒有什么線索。兇手作案手法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我失望地離開了派出所,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突然,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魚腥味。
我循著味道望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走進一條小巷。
我心中一動,跟了上去。
那個男人在小巷里七拐八拐,最后走進了一家海鮮市場。
我躲在市場門口,偷偷觀察著那個男人。他走到一個攤位前,和攤主說了幾句話,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遞給了攤主。
攤主接過錢,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遞給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接過塑料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快步離開了市場。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跟上去看看。
那個男人一路走到了郊區的一座廢棄工廠。他走進工廠,關上了大門。
我躲在工廠外面,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辦。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一陣陰風襲來,后背一陣發涼。
我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一個渾身濕漉漉,臉色慘白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直勾勾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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