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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活尸

  • 九龍秘錄
  • 明珠在掌
  • 5304字
  • 2025-02-24 21:03:11

“我便是那王室之女,十八歲無憂無慮的年紀,聽說城里虎賁軍欺負百姓,我便強出頭,那一天我便認識了姬恒,我沒想到緣分如此奇妙......”

幽靜的石室之內(nèi),一段凄美往事娓娓道來。

“我知道虎賁軍是大王親信,深得恩寵,平日里便嘗嘗仗勢欺人;我便化身尋常家女子故意找茬,讓他們當眾下不來臺,可沒想到他們之中偏偏有個姬恒......我本以為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粗人,哪有明事理的樣子?可他便是這樣的人,因為救我結(jié)果被罰去守城,唉,我心里覺得過意不去,還偷偷去給他送飯。”

“......我漸漸明白,這一生我是認定他了!”

“我想跟家里說疏通關(guān)系讓他升遷,一來不用受看城門的苦,二來也能施展抱負,可我正準備跟家里說的時候,母親卻找到我,給我許了一門親事......”

“我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可是王命難違,萬念俱灰我找到那個徐方士.....”

“......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我會找他一般,于是我們便開始了這個荒唐的計劃......”

“......那姓徐的說他煉制了吸收日月靈氣的丹藥,只要吃下去就可以龜息閉氣成了一具活死人,以此法詐死騙過所有人,待此間事了,便可與將軍重逢歸隱世外。直到后來我才瞧出端倪,而是煉尸術(shù)!”

“......當我再醒來時便是在這將軍墓中,我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滿是好奇地走出大山,外面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記得那是北方胡人的天下,不過依舊是遍地戰(zhàn)亂,我再也不想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于是我回到墓中守著將軍便一直待到如今。”

“在這墓中心如死灰的活著,無意間卻查到徐方士留下的信件:我詐死后,將軍遭到牽連被除極刑,后來被徐方士要過尸身與我一同變成了活尸,所謂‘尸’者,有死尸亦有活尸,我要變成的就是他口中的活尸,徐方士所言,此法成后我雖不再是人,但喜怒哀樂卻與常人無二,按著他的法門,修煉越久法力越強云云,起初我還氣憤自己被那姓徐的耍了,可轉(zhuǎn)念一想我尚且復蘇醒來,那將軍亦可死而復生,我們便可真的生生世世在一起了。什么法力什么道行,我卻一點也不在乎。”

......

紀無容不可置信的聽完——這世間還有這等奇事?片刻又將信將疑道:“但我還是不敢相信,姐姐竟然是通過煉尸術(shù)活到現(xiàn)在......”

“為何還不信?”紅衣女子本無意與她證明什么,只是好奇問道。

“你的妝容,”紀無容看著她說道,“你的妝很新,如果你真的在這里生活了千年的話,肯定沒有辦法天天都維持精致的妝容。”

紅衣女子一愣,隨即“噗”的一聲輕笑,沖著紀無容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呀你,跟我來。”說罷便輕盈地牽著紀無容的手,領(lǐng)著這個看起來像是揭穿小心思而洋洋得意的女孩離開了將軍石像回到先前的臥室中去。

“丫頭,你且看好了!”紅衣女子徑直來到石制的梳妝臺前,伸手向下一模微微用力,伴著“轟啷啷啷”一陣石塊摩擦的聲音,她從臺子下抽出一個抽屜,紀無容敲著頭向里望去,不禁呀然失色:

“啊!這......!”

“小妹妹,你還年輕,”紅衣女子神秘一笑,接著滿臉幸福地說道:“待你以后有了喜歡的人,盼著天天與他相見時,便也會如此做了。”

原來那堆得滿滿一抽屜的不是別物,居然是各色各樣的胭脂粉黛!

果然,女子愛美,即便是變成了活尸,紅衣女子也不忘天天打扮的精致美艷。

“不怕你笑我,將軍一走,這些便是我身為活人之時留在世間的唯一念想,我每天上妝,等著將軍醒來,只怕他再見我時看到我的狼狽模樣心生厭惡......”

“不會的!”紀無容心中莫名感動,下意識截過她的話,不顧她的“身份”上前兩步握著紅衣女子的手安慰道:“姐姐一片癡情,將軍在天之靈一定能感受的到,絕對不會有他想。”

紅衣女子沖著她抿嘴一笑,見她秀眉微皺便問道:“好端端的為何又愁眉不展?”

被人瞧出心事,紀無容無奈笑笑說道:“聽了你的故事,我也希望那位將軍能蘇醒過來,你們在一起長相思守,可我又擔心他醒過來心智不全做出讓你為難的事。”

紅衣女子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真是個好姑娘,其實不瞞你說,我也想過這個事情,我的初衷便是與他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安靜的生活下去,不去打擾別人也不想被別人打擾,至于他醒來會不會有瘋魔的狀態(tài),我自信有能力制服!”

紀無容見她說的自信,便點了點頭道:“哦哦,那再好不過了。”

話音剛落,紅衣女子便神色一哀,慘道:“我本來是這般打算的,可是最近不知為何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嗯?什么不好的預感?”

“似乎我也命不久矣了。”紅衣女子哈哈一笑,自嘲說道,“你不必記在心上,比起我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和生活要去體會,在這之前,我先送你出去。”

“額,可是......”紀無容本來還擔心紀無道的安慰,只想讓紅衣女子帶她去那個什么所謂的講武臺,就在此時地面猛然傳來一陣震顫,連帶頭頂?shù)膱砸彩艿經(jīng)_擊碎裂砸落地上,紅衣女子臉色驟變,摟過紀無容躲過一劫,對她道:“你萬萬不可再留在這里!否則會沒命的,你在這里等我片刻,我出去探探,若無事我便回來帶你出山。”說完不待紀無容回應,便一道煙似的閃身出了石洞。

“誒......”偌大的石室眨眼間僅剩紀無容一人,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望著紅衣女子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無容!”

身后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聲音似曾相識,紀無容聞聲轉(zhuǎn)過身看去,不禁猛然一震!

只見身后不遠處那個洞口站立這一人,個子高挑,肩寬臉瘦,眉目俊秀不是姜明勝又是誰?

見紀無容平安無事,此刻的他扶著洞口石壁,面帶微笑,頗為隨意的站著,即便是這樣他仍然給人瀟灑自若的感覺。

“阿勝!太好了!”故人重逢,紀無容說不出的激動,快步走上去張開雙臂,本欲想來個擁抱忽然覺得不太對,便改成了想拍拍他的手臂。

姜明勝似乎也頗為激動,不待紀無容反應過來,大臂一張便將她深深摟在懷里。

“呀......”紀無容臉頰“唰!”的一聲涌上一片緋紅,要知道說平日里紀無容便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愛慕她的人雖多,其中也不乏沒有家世顯赫的公子,可在“紀家”無法逾越的看板之下,這些人無論才華還是地位都變的黯淡失色,也就沒有敢于追求的人。所以除去親人之外,她可是第一次被異性這般緊緊的摟在懷里。

被人擁抱是什么感覺?紀無容或許形容不大上來,只覺得身子緊緊貼在男子結(jié)實寬厚的胸膛,聽著他心臟帶著節(jié)奏有力的跳動,感受血液舒張帶來的綿延不盡的溫度,讓著冰冷虛幻的石洞,有了這么一道奢侈的暖意。

“好啦,沒事啦。”溫存片刻,姜明勝輕輕拍了拍紀無容后背道,“你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紀無容抬頭看著姜明勝,忽然眼底一紅,眼淚跟著涌了出來:“是無道.......無道拼死救我出來的!”

“原來你是在惦記無道呀,”姜明勝哈哈一笑道,“若是那樣便哭泣就大可不必了。”

“沒有,我也...”紀無容本想嚷道,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

“什么?”姜明勝故意問道,紀無容搖搖頭說:“沒事兒,你說不必哭泣,怎么講?”

“我先找到了無道,并且已經(jīng)把他安全帶出外面去了,現(xiàn)在是專程過來救你的。”于是姜明勝簡單復述了一遍當時的場景。

“哦!你可沒騙我?當真是這樣?”紀無容半信半疑,但言語中顯然松了口氣的樣子。

“當然,我以前不會騙你,現(xiàn)在不會騙你,未來更不會騙你,你看我這不是過來救你了么?”姜明勝笑道,示意盡快離開。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這承諾般的話語,此時已如一串石子令紀無容原本平靜的感情激起了陣陣漣漪!

紀無容雖然冰雪聰明,可感情方面終究是沒什么體會,這話聽著臉紅心暖,半晌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支吾道:“我,我也不騙你......”

“好啦,有什么話,出去再說啦。”姜明勝頗為紳士地伸出手來,紀無容會意小心翼翼地伸手搭在上面。“我知道一條近路,咱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古墓之中,二人所走的地域還算寬廣,于是并肩而行。紀無容平復了下心情,開口問道:

“阿勝,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姜明勝嗯了一聲似在回憶,過了半晌他才說道:“我把無道安頓好之后便原路返回,一路上跌跌撞撞,只想早點找到你,可越走越久心里也沒了底,不過好在我沒放棄。”

“是,是這樣呀...”紀無容接過他的話來,說道;“無道在‘講武臺’的入口處拼力相救才讓我掙脫了虎口,我一路也并不順利,萬幸的是沒遇到先前抓我們的怪物,只是不知道后來跑了多久累昏過去了......醒來之后便在這里了。”說到這的時候她本來想說紅衣女子,但心中細想不忍打擾她的清凈,便趁勢閉口不談。

“真是吉人天相,不錯的奇遇。”姜明勝倒也沒細追緣由,只是這般贊嘆道。

“你來這邊,一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紀無容突然這般問道。

她這么一問,倒是令姜明勝微微一怔:“什么危險?”

“你有沒有遇到另一撥人?”

“哦,你說這個啊......”姜明勝撓撓頭,醒悟一般稍作思索道:“有啦,一男一女,領(lǐng)頭男的姓步;女的叫小金,對,她還用的一對砍刀。”

紀無容面色微變,抬頭看著姜明勝道:“阿勝你竟然遇見他們了?沒發(fā)生沖突吧?有沒有傷害你?”連珠炮似的一邊問,還一邊檢查著他的前胸后背加手臂,好像要努力尋找傷口一樣。

姜明勝輕輕推開她,苦笑道:“沒有啦!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

搜尋片刻未果,紀無容長吁口氣放下心來道:“那可太好了!”片刻緩緩說道:“你說的那個姓步的男子,名叫步效鴦。正是九龍傳人之一的步家后人,自從十多年前他爸爸步超群去世后便由他繼任步家家主,別看他年紀輕輕,實際上其手段和武藝已經(jīng)遠超其父,是九龍會中年輕一代的翹楚,而且跟九龍之首的白家千金還是青梅竹馬,坊間更有傳言白二爺百年之后九龍會很可能會由步效鴦接管,所以現(xiàn)在有意無意去哪里都會帶上他,而且一般事情皆交由他去處理自己已不再插手,顯然是在培養(yǎng)新的接班人。”

“哦,原來如此。”姜明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著分析道:“白家能位居九龍之首,號令群雄百年,哪怕同為九龍傳人的同宗,也定然不會輕易將權(quán)力外傳,依我看那個白二爺不會像是坊間傳言般甘心拱手讓賢做什么閑云野鶴。”

紀無容聳了聳肩道:“這個我也知之不多了,紀家雖然也是九龍傳人,但實際早就脫離了九龍會的控制。”

“自古合則勝,分則敗,九龍會縱橫至今,靠的應該就是這些所謂的九龍傳人同甘苦共進退吧?為什么紀家急著脫離呢?”姜明勝不解道,不過片刻又道:“脫離了也好,離開九龍會,你們的日子過的很清凈。”

“嗯,沒錯。”紀無容搖了搖頭苦笑道,“可能父輩有自己的考量,我大哥說九龍傳人是羈絆,紀家如果想好好的生存發(fā)展下去,就絕不能依賴它。”

“是啊......”看著紀無容,姜明勝莫名被勾起了塵封的記憶,心中竟隱約升起一股怨氣!這股兇戾氣息令他難以控制,萬千思緒如幻燈片一樣不斷閃過,腦中早已深藏的記憶此刻如洶涌澎湃的驚天巨浪一波又一波的狠狠砸在他身上!

“全是九龍傳人的錯!”

“全殺光就好了!”

“反正早晚都要動手,我看干脆就在這兒做了吧......”

眼見姜明勝正欲發(fā)作,突然一只溫暖柔軟的手挽住自己的手臂,一股暖流順著相連的地方流進姜明勝的筋脈,撫平他那躁動的心弦,令原本冷冽肅殺的氣息也跟著漸漸平復了下來。

“阿勝,你有在聽么?”身旁,美人閃動著明眸里涌現(xiàn)著擔憂的色彩。

“無容......”

“呼,看來你還認得我。”紀無容輕哼一聲,佯怒道,“剛剛你樣子好嚇人,我還以為哪里說錯話讓你不開心了呢?”

“沒,沒有”姜明勝晃了晃腦袋說道,“可能是這里氣氛壓抑,對人有影響了吧,對不起。”

紀無容哈哈一笑道:“沒事啦!”

二人并排走,全然忘記這里仍舊是深處險境的將軍墓,亦忘記了還有不少土猴殘兵正在四處游走,甚至紀無容還毫無察覺,自己還依舊挽著姜明勝的手臂。

姜明勝略微回憶片刻,便道:“說完了步效鴦,那個小金又是什么來頭?”

紀無容緩緩說道:“那個叫小金的女子,名叫金雨琪,她上頭還有個哥哥名叫金虹鑒,綽號大金。兄妹倆是金家刀的后人并非九龍傳人,金家一脈我聽大哥說在前朝干的都是劊子手的行當,后來攤上了人命官司,危難時被步家先輩所救,于是就不再干這一行而改當步家家臣。哥哥金虹鑒手段狠辣之外心思深沉,是步效鴦的心腹干將;妹妹金雨琪倒是個直爽剛烈的女子,可惜我二哥不想讓我們跟原九龍會有過多聯(lián)系,所以我們的關(guān)系也比較差就是了。”

“想不到......這其中竟有這么多曲折淵源!”

水潭邊緣,姜明勝抬頭望著中央那個魚頭樣的巨大怪石,這般感慨道。

“咱們竟然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了......”紀無容忽然想起了紅衣女子還許諾要帶自己出山,結(jié)果自己失約跟姜明勝先行一步,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可轉(zhuǎn)念一想反正結(jié)果一樣,自己的不辭而別也許會減少一下紅衣女子的煩惱,便也不再糾結(jié)了。

“阿勝,出去之后你打算去哪里?”紀無容忍不住問道。

“我嘛...還沒想好。”姜明勝并未轉(zhuǎn)頭看向自己,而是眼睛轉(zhuǎn)過來看著紀無容這般說道。

紀無容被他看的發(fā)毛,只覺得他側(cè)臉的嘴角有意無意的向上揚著,讓人好不自在,深吸口氣暗地里給自己打氣,接著說道:“我,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想說你如果沒有目的的話,可以來蘇州玩兩天......”

“蘇州么......”姜明勝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向頭頂看了看沉吟道。

“對!”紀無容笑道,吃了定心丸一般鼓起勇氣說道:“我就住在蘇州,那里古香古色,還有好多美食。”

“誒......無容啊,”姜明勝轉(zhuǎn)過頭,跟她說道,“比起蘇州,咱們還是先去跟無道團聚比較好。”

“嗯嗯,咱們一起。”紀無容感覺姜明勝答應了自己的邀請,滿眼歡喜,竟是拉著姜明勝大步沿著潭中石階向?qū)Π蹲呷ァ?

水潭正中央,姜明勝嘴角含笑,伸手摟過紀無容的香肩。

“呀,阿勝你......”紀無容的心佟佟直跳,欲言又止。

“很快就會見到無道了。”正當姜明勝似乎要做什么動作時,死寂的石洞之內(nèi)突然瓦礫顫動,平靜的潭水亦被激起層層波浪,若非有姜明勝扶住,紀無容險些就要站立不穩(wěn)跌入潭中。

只聽一個鬼哭般的凄厲聲音從二人身后響起:

“你這混賬!給我住手!”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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